鳳心瑤看著蕭明澈看過來，沒先搭理旁人，而是先鄭重的瞧著他，四目相對蕭明澈眸中的不解，一點點收斂轉化成理解和支持。
    不管他的女人想要做什麽，他都要選擇相信。
    “鳳心瑤，你不覺得自己的胃口太大了嗎？”
    鎮國公對著鳳心瑤，眼底都是怒意，可鳳心瑤壓根不把這份怒意放在心上，而是震驚的瞧著鎮國公道：“您不覺得，我掐著鎮國公府這麽大的秘密，要這點東西不多嘛，若鎮國公想不明白，不如就守著家業，而後放任國公夫人去死吧。”
    鳳心瑤此話說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謝氏的身子忍不住顫抖，看著鎮國公眼圈都是通紅的。
    她想留住鎮國公的財富，也想留下自己的命，眼下他的命全然不在自己手裏，心情七上八下，難以平複。
    鎮國公此刻也沒有表態，神情嚴肅的不行，涼涼看著鳳心瑤：“你以為鎮國公府我隻要鬆口，就能易主嗎？”
    鳳心瑤看著鎮國公臉，唇角緩緩溢出笑意。
    “那咱們拭目以待，所以國公爺想好要給我相公國公之位了嗎？”
    “就算我給他國公位置又如何？你不過是個農戶之女，若是京城人知道你要被八抬大轎嫁給鎮國公，你難道不怕他丟人嗎？有你這樣的主母，日後鎮國公府的子子孫孫婚配也要比別人矮一頭，你出自鄉野不懂裏麵的規矩，今日我就告訴你，你還是清醒一點，難道就為了一己私利，就想搭上鎮國公府所有人的幸福嗎？”
    鎮國公看著鳳心瑤，眼底滿是恨意，但鳳心瑤明白，這話放在現代就是放屁，但是放在今時今日倒是需要考慮的。
    她微微勾唇，“我自然不會讓我夫君為難，這不是鎮國公該考慮的事情，隻是我很羨慕也很敬佩您，能為了心愛女子放棄偌大的家業。”
    “嗬……”
    鎮國公冷笑，自然不覺得鳳心瑤這是誇讚。
    事實上，鳳心瑤也真的不是在誇讚他。
    這一切的一切隻是鳳心瑤報複的開始。
    敢動她的人，就不要怪她冷漠無情。
    看著鎮國公一行人氣吼吼地走了，鳳心瑤唇角微微上揚。
    追風看著鳳心瑤，眼底的敬佩更勝。
    這麽多年都是自家主子吃虧，可等到夫人進門，這局勢瞬間逆轉，所有人都不是夫人的對手，這感覺太爽了。
    鳳心瑤卻淡淡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追風知道鳳心瑤是有話想要跟蕭明澈說，連忙帶人退下。
    “你……不想問我什麽嗎？”
    “夫人想要做什麽都好，但我知道夫人不是為了自己，更看不上眼前的地位，隻是想給我出氣罷了。”
    “這隻是個開始，你若不想看他太慘，我會收手的。”
    這個他，鳳心瑤沒有明說，但是蕭明澈一定明白。
    “他也從未想過我當年的慘，我娘當年的慘，娘子隻是想讓他體會一下他人之苦，我若攔著倒是顯得無知聖母了。”
    蕭明澈這話說得隱忍，可以看出他的心尖是有不忍的，可再想想鎮國公的作為，似乎又說不服自己去體諒什麽。
    鳳心瑤道：“那好，那尋個良辰吉日，我便可以嫁過來了。”
    聽到這話，蕭明澈眼睛一亮，一把將鳳心瑤抱起來，開心的轉了幾圈。
    輕聲道：“好，我在東郊還有個宅子，我派人收拾出來，從那裏十裏紅妝迎你進門。”
    鳳心瑤一聽笑問：“你知道祁南王嗎？”
    “自然知道，我朝第一武將，斂財無數，皇上下令抄家的時候，發現他臥室的牆壁都是純金打造……”
    “那院子我買下來了。”
    沒等蕭明澈說完，鳳心瑤率先開口。
    蕭明澈怔愣一瞬，而後接受道：“多少銀子，算為夫頭上。”
    “一千兩。”
    “多少？”
    蕭明澈聞言著實震驚了，那樣豪華的宅子，前些年皇上差點修建成別院，竟然一千兩就賣了？
    鳳心瑤想了想，笑道：“大概皇上給我打了一個親情價，不過走的是正規程序，我們也沒有見麵，一切都是國舅背後操作的。”
    “看來皇上，的確是將皇後娘娘臨終前的話聽了進去的。”
    “是吧。”
    鳳心瑤一笑，沒再多說其他。
    ……
    中秋佳節，各世家都準備進宮赴宴。
    鎮國公府隻有蕭明澈帶著鳳心瑤和鳳鳴進宮，馬車停在宮門口，本事想跟著所有世家一起進門的，卻中途被福公公率先帶了進去。
    福公公給蕭明澈和鳳心瑤行禮，隨後道：“宴會還要許久開始，皇上怕將軍和夫人在宮門口等太久，便讓老奴安排兩位先進宮相見。”
    “多謝公公。”
    蕭明澈抱著鳳鳴走在前麵，同福公公道謝。
    鳳心瑤全程跟在蕭明澈身後，做個規矩的夫人。
    他們被帶到後花園時，正看著皇上一身黃袍，立於涼亭之上喂魚。
    蕭明澈和鳳心瑤大步走上前，跟皇上行禮。
    皇上將手裏的魚餌全部撒出去，轉身對蕭明澈和鳳心瑤抬手道：“過來坐。”
    蕭明澈和皇上幾乎日日都要見麵，議事。
    但跟鳳心瑤卻是第二次見麵，第一次隻是匆匆一麵，加上皇後身死並不美好。
    皇上的眸光先是越過蕭明澈，而後落到鳳心瑤身上，最終擺手讓眾人全部退下。
    眾人走遠，皇上看著鳳心瑤問道：“京城可還住得慣？”
    “挺好。”
    鳳心瑤言簡意賅。
    “沒被害死就覺得挺好？要求是不算高。”
    皇上這話意有所指，眼神不由地朝蕭明澈瞥了一眼。
    蕭明澈忙拱手道：“都是微臣沒護好妻子，請皇上責罰。”
    “你那個繼母的確難登大雅，你們顧家曾經也是滿門忠烈，到頭來毀在一個女子手上……”
    皇上語氣很不好，透著對謝氏的鄙夷。
    鳳心瑤卻覺得皇上話裏有話，道：“僅憑一女子之力，尚且不能毀了門楣，隻能說家主無能，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對枕邊風聽之任之，換句話說，他自己蠢無論男人女人都能裹脅他。”
    “瑤兒……”
    蕭明澈聞言心裏生出一抹冷汗，抬手握住鳳心瑤的手，帝王心不可猜，加上鳳心瑤還沒有回到皇家，可能過剛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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