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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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你是認真的嗎?”桑德盯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莉莉絲點點頭,沒有說話。桑德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隻要你沒事就好。”說完,他失望地準備轉身走人,卻感覺自己胸前佩戴的護身符忽然顫抖了一下。這枚粗糙的木質護身符,疑似是桑德的親生父母留下的,在桑德被他的養父母發現的時候,這枚護身符就靜靜地掛在他的脖子上。雖然這枚隻紋了一個奇怪圖案的護身符看上去非常簡陋,桑德依舊每天佩戴著它,因為這是他與從未謀麵的親生父母唯一連結的紐帶了。但在這時,它卻詭異地顫動起來,這是什麽鬼?就在桑德一臉懵逼的時候,他視野中的莉莉絲忽然起了變化。少女的額上生出兩隻彎彎的黑色短角,身後多出了一條小尾巴,麵部則隱隱浮現出另外一張令桑德陌生,卻又充滿無限魅惑的臉龐。
“魅魔!”一個名詞在在桑德的腦海裏閃電般劃過,雖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但此時卻萬分肯定,眼前的“莉莉絲”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魅魔。聽到桑德不經意間發出的驚呼,莉莉絲,或者說魅魔眼睛一眯,散發出陣陣殺意。她的心中此時也一樣驚詫萬分——這個小屁孩怎麽會看出我的真實身份?莫非他是假扮成凡人的長生種?
看到桑德轉身想逃,魅魔來不及多想,直接對著豪斯男爵喝令道:“蠢貨,還不快點把他抓住!”豪斯男爵被人嗬斥,卻沒有任何不滿,而是一把抓住了桑德的手腕:“小兔崽子,你給我回來吧你。”男爵的手一用力,桑德就被拉了回來,摔倒在地。
怎麽辦怎麽辦,被抓住的桑德心中焦急萬分。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有救出莉莉絲,還要給這群魔鬼送作添頭。他們會不會一口把自己吃掉,然後無休止地折磨自己的靈魂?桑德不無害怕地想。不過他並不後悔,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前來尋找妹妹,不隻是為了報答養父母的恩情,更是為了妹妹那樸素的笑顏。
看來自己要和妹妹做一對苦命鴛鴦,一起上路了。不,落在這兩個魔鬼的手中,或許連解脫都是一種奢望。在桑德的眼裏,名字中帶了個魔字(請不要在意語法問題,書中的設定狐狸說了算),身上長著短角和尾巴的魅魔肯定也是魔鬼一流的邪惡存在,他們帶走莉莉絲,一定沒存好心。說不定,莉莉絲現在已經,已經……
桑德不敢再想下去了,無端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包圍。這是魅魔自帶的絕望靈氣效果,相當於一個範圍光環,讓一定距離內的敵人陷入恐懼狀態,與群體恐懼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絕望靈氣的缺陷也很明顯,隻能對實力較弱的敵人產生效果,意誌堅定的目標則可以或多或少豁免其帶來的負麵影響。然而此時的桑德既沒有強大的實力,更是處在沒能救出莉莉絲的自責中,絕望靈氣自然是對他產生了100%的效用。
似乎是感應到主人陷入了危機,粗糙的木質護符中忽然散發出一股清涼的能量,如春風般溫柔地拂過桑德的大腦,將他從無邊恐懼中喚醒。我這是怎麽了?桑德剛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豪斯男爵帶入了剛才的那間房間,用麻繩綁在椅子上,而“莉莉絲”的手中正拿著一條由不知道什麽材料製成的長鞭,向桑德走來。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她手中的那條暗紅色軟鞭上布滿了一個個細小的倒鉤,如果被它打在身上,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看到桑德竟然能從她的絕望靈氣中掙脫,恢複清醒,魅魔感覺自己是不是把一輩子的驚訝都用光了。不過這也從側麵證明了桑德的不凡,一個一直長不大的鄉巴佬男孩,不僅一眼看穿了她的身份,還成功掙脫了她的絕望靈氣,有趣,有趣……
護身符啊護身符,求求你帶我脫離險境吧!桑德的心中暗自祈禱,但那枚木製的護身符卻仿佛變成了一塊死氣沉沉的石頭,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小弟弟,你沒招了吧?還是乖乖成為姐姐的實驗品吧,哈哈哈哈!”在“莉莉絲”詭異的獰笑聲中,暗紅色的軟鞭如一條赤練毒蛇向桑德襲來,發出淒厲的破風聲。不知道是不是終於收到了主人的心意,還是因為主人受到攻擊,那枚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護身符在鞭子抽到桑德身上的那一瞬間忽然亮起,無數複雜而奧秘的符文在護身符的表麵浮現,最終幻化成最初雕刻在護身符上的奇怪圖案。
幾乎就在奇怪圖案成型的同時,一股無法言明的玄奧力量將桑德的靈魂拉出體外。桑德可以清晰地感到“自己”在不斷升高,不斷變大,直到變成一個比城堡還大上幾輪的龐然大物。
在他的視線中,那具跟莉莉絲一模一樣的身體裏,有著一大一小,一紅一藍兩個光點。紅色的光點大的嚇人,幾乎占據了少女的整個身體,還在不斷向外逸散出紅光;而藍色的小點則如芝麻般大小,被紅光壓縮在身體的一個角落。桑德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明悟——那個紅色的大光點,代表著魅魔的靈魂力量;藍色的小光點,則是莉莉絲靈魂的具現。也就是說,那個魅魔占據了莉莉絲的身體,讀取了她的記憶,所以看上去和真正的莉莉絲分毫不差。如果不是護身符的提醒,就算是再遇到一百次,恐怕自己也認不出莉莉絲早已被人掉包,李代桃僵。話說,李代桃僵是什麽東西?呃,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看著地上已經變成袖珍玩具似的城堡,桑德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但在豪斯男爵看來,整個世界觀都快崩塌了有木有?隻見一條遮天蔽日的巨獸虛影出現在窗外,猙獰的頭角,碩大的雙翼,粗壯的尾巴——那分明是一條隻存在於吟遊詩人故事中的傳奇生物——龍!更令人恐懼的是,這條身披藍色鱗甲的巨龍張開大嘴猛吸了一口氣,這分明是龍族進行吐息攻擊的前兆!
此時的桑德,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叫做魔力的能量從自己的四肢百骸傳來,並在喉部的某個腺體中聚集。隨著魔力的聚集,一絲絲致命的閃電在腺體中逐漸醞釀成型,讓他不由得想要將它們噴出,毀滅眼前的一切活物。
等等,莉莉絲還在城堡中,而且那隻魅魔仍然躲在她的身體裏!桑德強忍住想要吐息的衝動,輕輕撥動爪子,就將城堡的上層直接掀開。在魅魔驚愕的眼神中,桑德的魔掌一把將“莉莉絲”抓起,又輕輕地放下。唯一不同的是,那座古老華美的男爵家城堡已經在恐怖的雷霆中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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