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連忙伸手扶住一大娘，攙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您別激動，一大爺還挺好的。”

    一大娘懵了，不是說住院了嘛？

    怎麽還挺好的？

    “小許啊，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一大爺到底怎麽樣啊？”

    一大娘心急如焚，她無兒無女，一大爺就是她的依靠。

    萬一一大爺有點什麽事，她可怎麽活啊。

    “這個，一大爺身體很健康，沒有問題。但是吧，他在滬市那邊，出了點事，突然就……，被送進精神病醫院啦。”

    許傑盡量婉轉地說出情況。

    “這是怎麽回事啊？他怎麽到滬市去啦？他不是回老家嘛？”

    原來一大爺沒告訴老伴實情，是撒謊走的。

    這就有古怪了。

    幫秦淮茹去找小當，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用得著瞞著自己的老伴嘛？

    許傑越想越不對勁。

    “他是不是去給秦淮茹找閨女去了？”一大娘厲聲問道。

    許傑心裏一動，立刻開始支支吾吾，“啊！這個……，那個……”

    看許傑這個樣子，一大娘剛才那點擔憂全都消失了。

    “這個老東西，我擔心他累壞了身子，不讓他自己去那麽遠的地方，嗨，這老家夥瞞著我去。”

    一大娘拍著腿大罵，“那個寡婦，就不是好人，誰跟她沾邊，誰倒黴！”

    剛開始一大娘罵得還算文明，後麵就越罵越下流，爹呀媽呀，到最後破鞋都罵上了。

    許傑看著一向沉默寡言的一大娘，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對著秦淮茹家的方向破口大罵。

    驚得目瞪口呆。

    一大娘罵了個痛快，看見許傑站在自己身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麽。

    她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許傑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在孩子麵前罵那些話呢。

    一大娘尷尬的對著許傑笑了笑。

    “大娘今天……多說兩句，小許你不要在意啊。”

    “沒什麽。”

    許傑搖搖頭，和他有什麽關係，有不是罵她。

    不過一大娘這‘戰鬥力’可以啊，在四合院裏這麽多年，都沒顯露過。

    真是沉得住氣。

    “你一大爺到底怎麽回事呀？精神病醫院是怎麽回事？讓秦淮茹傳染啦？”

    聽了一大娘的話，許傑連忙解釋，“精神病不傳染，醫生也沒下定論，就是收住院了，還要檢查。”

    一大娘眼神飄忽，又想起另一件事，住院是要錢的，她家裏的存折呢？

    一大娘又跳起來，翻箱倒櫃地找，根本不避諱許傑。

    “一大娘，你這是找什麽？”

    “我們家存折不見啦，那個老東西肯定拿走啦。”一大娘一激動，又差點暈倒。

    “一大娘，你冷靜點，警察搜過，一大爺身上沒有貴重物品。”

    “怎麽還驚動警察啦？”

    “是警察把一大爺送去精神病醫院的。”許傑解釋。

    “老啦老啦，還丟人現眼開了。”一大娘想了想，還是問道：“這住院費是警察給出的？”

    “是我掏的錢。”

    “哎呀，小許啊，你可真是好人啊。”

    一大娘拉著許傑的手，就開始哭。

    “沒事，一大娘，我交了三個月的，連飯錢都交了，等醫院通知什麽時候出院，你去領人就行。”

    “小許啊！”一大娘是真哭了。

    滬市那麽遠，醫藥費不知道要多少錢，她又找不到存折。

    許傑一句話，解了她所有的煩惱。

    “你可是個大好人啊。”

    “一大娘，咱們都住一個院，遠親不如近鄰嘛，有困難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許傑的話說出口，一大娘更感動了。

    自己的老頭子，對許傑什麽樣，一大娘心裏有數。

    一大爺易中海難為許傑，從中挑事，一大娘是知道的。

    她覺得不對，勸了也沒什麽用。

    也就聽之任之。

    沒想到許傑不計前嫌，還幫一大爺出醫藥費。

    一大娘感動得又哭了起來。

    “大娘，您不用擔心，醫院留了我單位的電話，如果有事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唉。”一大娘點了點頭。

    許傑和一大娘告別，往後院走，到了秦淮茹家門口。

    聽到裏麵隱約有聲音，不知道是槐花還是賈老太太。

    反正，剛才一大娘那頓罵，秦淮茹家裏是有人聽見了。

    許傑回到後院，周威已經把許大茂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做好了基礎裝修。

    後麵怎麽裝，許傑想問問林珠。

    想到林珠要回來，許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許傑離開後，一大娘立刻又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存折。

    翻開一看，一大爺走之前，去了二百塊錢。

    一大爺的退休證和印章，也和存折放在一起。

    有了這個，就可以去單位領工資。

    把錢攥在手裏，一大娘突然覺得心情好得很。

    想吃肘子。

    她想現在就去市場，買個大肘子，燉得爛乎乎的。

    一口咬下去，沾了滿嘴油，也不用謹小慎微看別人的臉色。

    怎麽開心怎麽吃。

    至於一大爺，他在滬市，住在醫院裏也有吃有喝，虧不著。

    一大娘饞得不行，半刻也忍不住，立刻往市場走。

    花高價，買了兩個肉厚的豬後肘，又買了調料。

    回來仔細燉了。

    也不用大火，用最小的火，幾個小時悶熟。

    肘子上了顏色，一碰，肉顫乎乎的，聞起來香氣撲鼻。

    下班的人都驚訝得看著一大娘，不知道向來節省的一大娘，怎麽會花這麽多錢，買肘子。

    一大娘把兩隻肘子分別裝盤，留下小的那隻，大的那隻端到後院，給許傑。

    “一大娘，你這是幹什麽？”

    “這是我謝謝你的。”

    “一大娘，您不用客氣，您老人家留著吃吧。”

    許傑不缺這一口肘子，他也不至於和一個老太太搶肉吃。

    “我有，我燉了兩個，小許啊，你一定收下，要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許傑看一大娘情真意切，的確是來感謝自己，就收下了。

    一大娘高高興興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子旁，看著擺在桌子中間的肘子。

    她也不用筷子，拿起肘子，一口咬上去。

    嘴裏立刻肉香四溢。

    一大娘嚼著肉，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吃著隻覺得有點鹹，眼睛看東西還模糊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原來是眼淚。

    一大媽扔下肘子，放聲痛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