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人會心軟，怕藕斷絲連！”

    “怕你還是怕她？”

    “都怕！”

    王東山靠在椅子上，把腳擱在桌子上。

    把顧萌萌送走，餘彭和張小凡又走進了監控室。

    “怎麽，你打算這幾天一直躲著她？”

    “能躲的過去嗎？”

    王東山抬頭問餘彭。

    “不行！你還要陪她去見陸少庸！”

    “我以後成了失足少男，都是你惹的禍！”

    王東山雖然說的咬牙切齒，他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任何變化。

    “你們這關係，見一次少一次，這麽養眼惡帥哥，你估計以後是看不到了，所以，你就當是看美男去了！”

    張小凡這麽以安慰，其他人都笑出來了。

    “我發現一個問題？”

    張小凡突然出聲。

    “什麽問題呀！”

    “你女朋友帶著平麵鏡！”

    “前女友！”

    “你前女友帶著平麵鏡！”

    “嗯！猜猜是為什麽？”

    “擋住桃花眼？”

    張小凡笑著說。

    “她雖然表麵看起來平易近人，但是為人處事卻有幾分疏離。

    她起身低頭的時候，我從側麵看她的眼睛，她即便在笑，但眼睛裏卻沒有任何笑意。所以說我猜測，她戴眼鏡其實隻是想讓自己柔和一點兒吧！”

    “知道什麽叫做前輩了吧！隻看臉，你以為人是來買色相的？”

    王東山拍了一下張小凡的肩膀。

    “她戴眼鏡是我建議的，因為她不帶眼鏡的時候，眼睛裏會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在單位工作，頭上永遠有領導，那樣的眼神，領導會看了不舒服。”

    “我去！那你這女朋友以後仕途高升了，有你的功勞呀！”

    “希望那個時候，她還能記得起我這號人！”

    幾個人胡亂的扯著，張小凡表麵不動聲色，心卻在往下沉。

    這時，顧萌萌突然說道：“以你們隊陸少庸的調查，陸少庸是凶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張小凡沉默了幾秒鍾，還是開了口。

    “警察查案，隻有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現在，他雖然是有嫌疑，但是證據沒有落實之前，他就是無罪的。”

    “什麽時候你也學會了這種糊弄人的話了！”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回答你？百分之五十還是六十，如果我告訴了你這個可能性，你們會怎麽做？”

    “我什麽都不會做！”

    “對啊，但是，江豪的父親會做點兒什麽。隻要陸少庸有這個嫌疑，江豪的父親肯定是要做點什麽出來，對吧！”

    “這些我並不知道！”

    “你心裏比誰都明白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江豪父親剛剛調到省裏，地位還不穩，一般的人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去主動查當年軍隊裏發生的命案，因為這很可能會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

    但是，他還是開始查了，查的結果無非兩種，第一種他鬥贏了，然後在那個位子上繼續帶下去，另一種輸了，他可能就會提前退休。”

    “你什麽時候也開始關心這些？”

    “我不關心，我隻知道，無論輸贏，陸少庸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兒去吧！”

    “他有殺人的嫌疑，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是代表誰來懲罰他的？權勢還是法律？”

    “沒有區別！”

    “有！他有沒有罪，都需要拿證據來。他有一天受到懲罰，不是在某一個角落裏，而是站在法庭上。”

    “張小凡，你有那麽高尚嗎？你以為你代表的是正義嗎？如果當年沒有他，你爸爸也不會冤死這麽多年，你母親也不會自殺，你在這裏和我說公平正義，在你心中，複仇和公平正義到底哪個重要！”

    “哪個都重要，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懲罰他，而不是權勢打壓。而且，陸少庸能在江北混的風生水起，如果他背後沒有權勢支持，你覺得他能混的這麽久嗎？”

    “即便有人支持又怎麽樣？他隻不過是一個小縣城的一個商人！”

    “第一，江北縣雖然是一個縣，但是經濟地位比長治市更重要。而且，江北縣的前任縣長也在省廳，你覺得他們之間有沒有其他緊密的聯係？

    第二，從政的人大多要愛惜自己的羽毛，但是，商人就沒有那必要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覺得你們真的能在他這兒討上什麽好處嗎？

    第三，別忘了，他是從軍隊出來的，當年的案子有什麽隱情我們還不知道，他能通過層層檢查出來，那麽，有沒有可能是背後有人刻意而為之呢？”

    “你說這麽多，就是不想讓我查下去不是嗎？”

    “丟車保帥這個道理你懂嗎？”

    “我懂！但是，就憑江豪的父親不惜丟了自己的權位也要查，就這份決心，也是不可抵擋的。”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是首當其衝的，好自為之。”

    “我從前認識的那個女孩子，她勇敢，堅定，單純，她不會因為一點兒困難就會往後退。”

    “你認識的那個女孩子，當年年少氣盛，後來她經曆的多了，所以，很多東西，她能看懂，也知道事情背後到底有什麽。”

    蘇芒最開始很不理解，明明他們計劃的就是想引江豪父親叉這件事，但是，顧萌萌來了，張小凡卻並沒有之前的開心。

    很明顯，她是擔心顧萌萌會深陷危險，但是，很明顯，顧萌萌好像並沒喲明白她的用意。

    陸少庸的家已經來過好多次了，這次他們也算得上輕車熟路。隻是讓蘇芒不理解的是，在他們的調查中，陸少庸的房產應該不少，但是，他為什麽還選擇住在妻子王玲死的房間裏。

    按了門鈴，門打開的時候，蘇芒差點兒叫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他對陸少庸住在死了人的房間裏不解的話，現在，看到開門的李樂，他覺得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很明顯，張小凡的臉色也變了，顧萌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不解的看著開門的孕婦。

    眾人坐定，李樂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一會兒倒茶，一會兒端來一些新鮮的水果。

    “怎麽，張先生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李樂把手裏的茶遞給張小凡，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茶杯傾斜，茶水倒在了張小凡白色的褲子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