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搞的，還不快帶張先生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還沒等張小凡說話，陸少庸就一聲輕輕的嗬斥。

    張小凡擺了擺手。

    “沒關係，茶水而已，自己會幹的，倒是沒想到李小姐竟然也住你這兒！”

    “樂樂初來江北，暫時沒有住的地方，就住我這兒了。”

    “陸先生是個男人，很多事不講究，但是，李小姐馬上要生產了，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在江北有一個說法，快生孩子的女人是不能進死過人的房間，不然死者的怨靈可能會借著孕婦的肚子投胎。”

    “張先生也是一個文化人，竟然也信這些鬼怪的說法。”

    “一輩子難得生一個孩子，小心點兒沒錯！”

    張小凡說完，李樂的臉色慘白的可怕，她一隻手緊緊的護著肚子，好像怕怨靈現在就爬進自己的肚子。

    “不舒服，進臥室休息！”

    陸少庸的臉色也有點兒難看。

    李樂木訥的準備離開。

    “李小姐都快生產了，住在這兒畢竟不方便，前些日子王女士在這兒自殺，等急救來人的時候，人已經救不回來了。

    我們已經在醫院給你安排好待產的地方了，住醫院，醫生就在身邊，能更放心點兒！你說呢？陸先生？”

    陸少庸鐵青的臉，現在變的要殺人一樣。

    “你這樣嚇唬一個孕婦，有點兒不符合你的職業道德吧！”

    “我的職業道德就是告訴別人危險發生的幾率，而且，我說的也是句句屬實呀！當天王女士自殺，陸先生倒是比醫生來的早，但是，還是無力回天。”

    “上去休息！”

    陸少庸再沒有和張小凡說話，臉色嚴肅的看著站在旁邊發呆的李樂。

    等李樂完全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陸少庸才繼續開口。

    “張小凡，想改掉李樂的口供，你們應該想想其他辦法！這種下三濫的辦法沒用。”

    “我知道呀！但是，下三濫的方法有一個好處就是她雖然不信，但是她會懷疑，會害怕。一個人隻要有了害怕和疑問，她就有了弱點。

    更何況，陸先生確實是一個好演員，但是，演的就是演的，隻要她腦子好著，她就會發現一些問題，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她現在或許不想說，但是，她總會有說的那一天。”

    “你可惡！”

    陸少庸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張小凡生吞活剝。

    “光明是看不到地獄的黑暗的，要想看清楚黑夜，最好的辦法就是站在黑夜裏！”

    “那真希望張先生不要被黑夜吞噬了！”

    看張小凡和陸少庸爭鋒相對，顧萌萌生害怕自己還沒開口，自己就被扔出去。

    “陸先生，我是省廳江先生的部下顧萌萌，今天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江浩生前的事情！”

    陸少庸真被張小凡激怒了，顧萌萌這個時候提問，他的腦子突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江浩？你們是江浩什麽人？”

    “我是奉江浩先生的父親的命令，來徹查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並不清楚，隻知道發生了意外的槍擊，他發生了意外。”

    “當時是五連和你們六連進行軍事演練發生的意外，你當時沒有看到什麽情況嗎？”

    “顧小姐搞錯了！當時五連和六連軍演的時候是發生了槍擊事件，但是，被槍擊的是我們的連長。”

    “那江先生發生意外的時間呢？”

    “也是軍演時間，但是，不是單獨的我們連隊之間的演戲，而是所有的連隊都參加了。”

    “那演習中間，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人不正常？”

    “每個人都不正常！我們當時演習的是偷襲，所有的人都盡可能的小心，你如果真的發現一個人小心翼翼，那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聽說陸先生當年有意留在軍中，但是，為什麽後來放棄了？”

    “坦白的說，即便留在了軍隊，那我也是一個兵，要想職位上有變化，那是太難了。而且，當時職位比我高，家世比我好，能力比我強的也確實不少。

    要想在那種情況下，有所成就，太難了，你知道的，時勢造英雄，如果是戰爭年代，或許尚有可爭奪，但是，這個年代，我成功的機會並不多！”

    “這確實也是！那在部隊你和江浩有過矛盾嗎？”

    “有過呀！隸屬不同的連隊，大家無論什麽時候都想爭奪最優秀，有爭奪就有矛盾，所以，偶爾也有拌嘴之類的！”

    “你覺得江浩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已經死了，我在這兒評價什麽，都有點兒背後議論人的嫌疑！”

    “說說吧！我沒有見過江浩，你總得給我一個幾乎了解他！”

    陸少庸也不在扭捏。

    “他是一個官二代，有一股子傲氣，自以為高人一等，而且，脾氣很火爆，手比腦子快。但是他的專業技術很強，他們連隊是整個營部最強的連隊，他雖然苛刻，但是，做事確實特別認真。”

    “你和他有過交往嗎？”

    “有過！有的時候兩個連要組成一個和其他連隊爭奪，所以，免不了相處。”

    “那你知道他有什麽仇人嗎？”

    “那是軍隊，不是其他地方，有相互不服的，大家出去打一架事情就解決了。暗地裏放槍殺人的，現在想想，確實找不到對號的人。”

    顧萌萌對陸少庸的印象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她從開始都沒有特意的討好他，也沒有因為江浩死了就說他什麽好話，從這一方麵來看，她倒是挺符合一個軍人坦率的性格。

    顧萌萌看了看張小凡，他的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對陸少庸這個樣子，也是早已經預料到了的。

    “顧小姐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嗎？”

    “暫時沒有了！”

    顧萌萌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起身告別，但是，看張小凡和蘇芒一邊喝茶一邊吃水果，那樣子，看著是沒有打算走了。

    “如果沒有事，那我就不送各位了！”

    陸少庸拿了一根煙點上。

    顧萌萌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別人都下了逐客令了，再留著臉皮可是有點兒厚了。

    “陸先生家的茶水不錯，不知道這是什麽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