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涵把車停好後，就看到在門外下了車的張小凡手裏提著兩杯豆漿在等著她，見她走來，直接把加糖的那杯遞給她。

    王若涵接過，咬著吸管喝了一口，心滿意足：“這家早餐店的老板就沒想過開個豆漿連鎖嗎？”

    張小凡笑：“有這麽好喝？”

    “是非常好喝。”

    兩人閑聊著上了電梯，電梯裏人滿為患，張小凡護著她到了角落。

    “等等。”電梯關門前李智偉擠了上來。

    “李隊好。”電梯裏的人開始逐個打照顧，整個就變成了一個寒暄場麵，各個手裏提著的早餐在這封閉的環境下形成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王若涵實在受不了了幹脆就把腦袋摁在張小凡的胸膛上去嗅他身上的味道。

    這一舉動直接讓電梯裏的前輩晚輩開始打趣。

    “這光天化日的，不好吧！”

    張小凡被打趣習慣了，對這樣的場麵對付得遊刃有餘：“小姑娘容易害羞。”

    在場一陣唏噓聲：“哎呦喂！這狗糧撒得！”

    “小顧，打算什麽時候結婚生個孩子啊！”

    張小凡笑：“那得小姑娘願意嫁才是啊。”

    王若涵一聽這話，真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了。

    “哎，怎麽著，嫂子你不願意嫁啊？”

    “弟妹，咱們小顧可是我們警局的警草，很優秀的，每年都不知道多少人打著燈籠想嫁給他！”

    一群人把張小凡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好像王若涵不答應就是有眼無珠似的。

    王若涵可算是明白他剛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了，這老狐狸。

    王若涵全程當聽不見，繼續把頭壓在他的胸膛上。

    電梯裏的人順著樓層逐漸空了下來，到了最後，電梯就零零散散的剩下幾個人，聽著沒了聲音了，王若涵才把頭抬了起來。

    “怎麽不趴了？”張小凡笑得狡黠，活脫脫就是一個老狐狸。

    王若涵瞪了他一眼：“老狐狸。”

    “秋滿，小凡。”

    王若涵這才發現李智偉還在，立刻變得乖巧了起來：“李叔好。”

    李智偉應了一聲，問道：“昨晚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吧？”

    “知道。”

    提起這件事大家的心情都有點沉重。

    李智偉歎了一聲氣：“我昨晚想了一下，當年的那件事倘若真的有蹊蹺的話，如今想要翻案一定不容易。”

    張小凡點頭：“我知道。”

    “當年的那件事，如果我再小心謹慎一點，或許就能發現破綻了。”

    “李隊，當年如果是我，我也會被騙了，這不怪您，您處理得沒有任何錯。況且，事情還沒水落石出，江啟有沒有罪還另說，您別太在意了。”

    李智偉卻是搖頭歎氣，直到下電梯都沒再說一句話。

    這件事對他打擊確實挺大的。

    但在那種情況下，以他調查的方向，完全是正確的，李智偉並沒有任何過錯，畢竟當時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懷疑江啟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

    會議室裏，楚局跟餘彭已經在等著她們。

    餘彭被打傷了腿，此刻需要坐著輪椅，身體虛弱加上熬了一夜，臉龐顯得尤為滄桑。楚局臉色也不好看，抿著唇，一張威嚴的臉拉得老長。

    “坐吧。”

    張小凡跟王若涵在兩人對麵坐了下來，這種場麵讓兩人從進門起心髒就懸了起來。

    “這次找你們來是想要跟你們說一件事的。關於……”楚局目光落在王若涵的身上：“關於王若涵父母。”

    王若涵的眼睛顫了顫。

    “沒錯，江啟的那起弑母案的確是十二年前我經手的一起案件。但這起案件，事到如今我們才發現背後還有一層原因。

    在一個月前，我們把調查的目標放在了最開始王若涵父母身上，也就是幻鏡的製造者最初誕生的地方，海城大學研究室。”

    “等等。”王若涵打斷楚局的話：“您剛才說我父母跟幻鏡有關係？”

    楚局下意識地看向了張小凡。

    這件事當時他是讓張小凡保密的，王若涵是不知情的，他一時忘了這一點。

    也就是他這一眼，讓王若涵發現了不妥，她問張小凡：“你知道？”

    楚局搶先解釋：“這是機密，是我讓他瞞著你的，請你諒解。”

    王若涵看著張小凡深呼吸一口氣：“好，請您繼續說下去。”

    楚局繼續道：“海城大學研究室隸屬於海城大學，當年還是江啟父親江在中擔任校長。所以，王若涵父母做研究海城大學校長不可能不知情。

    當年為什麽沒懷疑到江在中身上，是因為江在中的的確確已經瘋了。

    一直以來知道這款幻鏡前身的知情人都是我們懷疑的目標，我們苦苦尋找了多年，可是瘋的瘋，死的死，也是那次跳橋的意外，我才想起來，江在中的兒子江啟。”

    王若涵聽得認真，生怕錯過一字一語。

    “因為他，我開始翻找了當年的那起案件，再找回當年的屍檢報告，對比了一下當時江啟母親石娜身上的藥物殘留成分，跟王若涵父母所研製出來的止痛藥也就是幻鏡的前身是同一種殘留。

    當年，江在中跟江啟都避重就輕的不提起這款藥物，把我們的注意力往酒上引導，我們一開始也以為這款藥隻是普通的止痛藥，隻是混合了酒所以產生了副作用。

    畢竟，當年的江啟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誰也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會在短短的幾年間創造起了這樣的一個禁藥的商業帝國。”

    聽完楚局說的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起來。

    張小凡的注意力全都在王若涵的身上，即便他也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並為之震驚。

    王若涵此刻隻覺得一股氣哽在喉嚨裏，嘴巴張合了好幾次，終於艱難開口：“你的意思是黑子就是江啟。

    因為我的父母害死他的母親，所以，他殺了我一家四口人是嗎？”她說著，眼淚不受控製地滾了下來。

    楚局沉思了半響，看了看張小凡這才道：“你的一家四口是南風庭所殺的，跟黑子沒有關係。”

    “不！”王若涵起身，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南風庭怕我翻出些什麽，費盡心思的想殺了我，讓人整容成我的樣子，布置了這麽大的一個局，故意栽贓陷害想要除掉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