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涵臉上硬生生地擠出笑意，起身握住她受傷的手腕將她帶到了消防通道。

    “怎麽？要殺了我解恨？”蘇希說著就笑了起來：“不，你不敢，因為你是好人，好人，這輩子都是壞人的墊腳石，好人是不會隨便傷害人的。”

    “但好人能替天行道。”王若涵捏緊她受傷的手腕，活生生地捏出鮮血。

    蘇希疼得嘴角抽痛，嘴上卻不哼一聲：“放手，如果不想我殺了你的話。”

    王若涵握住她的手轉了一圈，此刻蘇希等同於半懸空，身後是樓梯，全身體唯一的支撐點在王若涵的手上。

    蘇希臉色呈現一種不尋常的紅：“王若涵！你可想好了後果？！”

    “想清楚了。”王若涵一根根手指鬆開，一字一字道：“我，要，你，死。”

    “啊！”蘇希從樓梯滾落下去。

    這一刻，王若涵希望她死，希望黑子死，希望所有的藏在黑暗角落的臭蟲都能死！

    同時，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從這裏摔下去並不會死。

    “王若涵！我要殺了你！”蘇希抽搐著身體竭力大喊，額頭上的鮮血滑落眼角，整個人卷縮成一種扭曲的狀態。

    王若涵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了下去，來到她的跟前，抬腳落在她的臉上，仿佛蹂躡一根野草，嘴上輕蔑：“臭女人，命真硬。”

    “姐姐。”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啟跑了下來拽住了王若涵的手：“姐姐，快走。”

    王若涵恍惚之間被他帶回了他的病房裏。

    “你怎麽會在哪裏？”王若涵抽回手。

    “姐姐，我最近是做什麽事情了嗎？”江啟問。

    王若涵怔了一瞬：“什麽？”

    江啟走到病床邊上坐了下來：“我剛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警察在查我的父親。”

    “所以，你怎麽確定是我幹的？”

    江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隻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他的眼神撞進王若涵的眼底，似一枚針刺入眼球。

    王若涵移開眼：“是我做的。”她不知道這時候還有什麽意義瞞著他，早晚會查到他的頭上，這時候的隱瞞反而顯得有點多餘。

    他倒是笑了笑，笑得不甚在意：“所以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王若涵深呼吸一口氣：“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那，結果如你所料嗎？”

    “不知道。”

    他推了推眼鏡框：“為什麽不直接來問我？”

    王若涵嗤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

    “隻要你問，我就會回答。”他的眼神堅定。

    王若涵雙手抱胸，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他的麵前，坐在椅子上，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那好，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三年前的那場綁架案，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

    他凝視著王若涵的雙眼，忽地笑了笑：“那起綁架案已經結案了，我不明白你在懷疑什麽。”

    “那些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王若涵不想再跟他繞圈子，倒不如問個清楚。

    江啟卻反問：“你覺得我有這麽大的本領？”

    “我不知道。”

    江啟：“我如果說沒有，你會相信我嗎？”

    “不會。”的確，王若涵不信他，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王若涵對他的信任已經瓦解。

    “那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他頗為可惜道：“姐姐，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樣的一步。”

    王若涵冷笑：“我也沒想到。”

    “別再查下去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王若涵冷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怎麽？威脅我？”

    他無辜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場對話結束後，王若涵堅定了一件事，這起案件，江啟絕對不無辜。

    如果不是羅舒婷的出現，王若涵不知道還會被江啟騙多久！

    王若涵等了很久，都沒有警察上門找她。蘇希果真沒有報警。王若涵不是單純衝動所以才推的她，她知道，即便現在推了蘇希，或者是打了她，她都不會有所動作，因為黑子。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忙碌到了後半夜，事情才處理妥當，張小凡他們才得以抽身離開。

    劉誌東雖然他跟遊牧的交情不深，但好歹也是朋友一場，剛才去看過遊牧的屍體，憋了一股氣，等到上了車這股氣全都發泄了出來：“他

    媽

    的！這群毒販子真

    他

    媽不是人！”

    “他的小女兒才剛滿月。”薑可往後躺在車椅背上，目光惆悵地看著車頂上的雨，長長舒了一口氣。

    遊牧的小女兒才剛滿月，大兒子不過才三歲。

    “我去……”薑可掩著臉壓抑地哭了起來。

    在座的人中，薑可跟遊牧關係最為深厚，雖然兩人經常吵鬧，但感情是真的。

    遊牧的死亡，是厲風狂雨都衝刷不了的悲痛。

    ……

    次日一早，張小凡把王若涵叫醒。

    然而，王若涵被叫醒後的第一句話是：“出什麽事了？”看著她繃緊的臉，張小凡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張小凡把她的發勾到耳後，輕聲道：“沒出什麽事，是楚局找我們，應該是繼續昨晚的那個話題。”

    王若涵鬆了一口氣：“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王若涵從床上蹦了下來，直接跑去洗手間洗漱。

    從她洗漱到換衣服全程不超過十分鍾，速度相當快。

    坐上車後，副駕駛的張小凡把三明治送到她的嘴邊，王若涵就著咬了一口開始啟動車子，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張小凡喂給她什麽她就吃什麽，完全不講究。

    緊趕慢趕到了江北公安局附近，這個時間點公安局的人都已經開始上班了，熱熱鬧鬧的。

    最為熱鬧的莫過於是公安局附近的那家早餐店，每天生意尤為紅火，王若涵往哪裏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劉誌東還有胖子蘇芒三人在排隊買早餐。

    王若涵打開了車窗，往那邊喊了一嗓子：“蘇芒，我要一杯原味豆漿還有一杯不加糖的原味豆漿！”

    蘇芒隔著人群回了一聲：“好！”

    其實王若涵剛才已經喝了一杯牛奶了，可這家早餐店的豆漿非常好喝當然不能錯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