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不解：“那失蹤的鮑慶軍會不會也在裏頭？”

    張小凡搖搖頭：“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巨獸也是一臉迷茫：“可我們怎麽進去？總不能空著手吧？”

    張小凡給巨獸布置任務：“你去買六桶油漆來，不管多少錢，質量差點也行，我有辦法。”

    巨獸領命，不一會兒就拎著六桶油漆回來了。張小凡把油漆桶蓋一一打開，他們每人提兩桶，向大樓邁進。

    正如油漆工所言，大樓裏油漆味濃重，盡管他們手裏提的是便宜貨，一進門那股子油漆味還是直衝鼻子。

    他們踏入大樓，東張西望，瞧見幾個家夥在走廊吞雲吐霧，一見他們，就扯著嗓子喊：“嘿，你們仨來幹啥的？”

    張小凡揚了揚手裏的油漆桶，答道：“送貨上門，往哪兒走啊？”

    其中一個夾著煙卷，踱步過來，瞄了瞄他們的貨，隨手一指遠處的樓梯：“從那兒下，負一樓21號房。”

    張小凡點頭致謝，領著大夥兒往樓梯方向走。

    下了樓，發現這地下層比一樓還破敗，地上坑坑窪窪，垃圾成堆，破門板散落一地，天花板搖搖欲墜，一副荒涼景象。

    來到一間房前，門都沒了，牆上用紅油漆大大寫著“21”，裏麵油漆味熏天，準是那人口中的地方無疑。

    剛到門口，屋裏四人中的一位發現了他們，問：“你們是來賣油漆的吧？”

    張小凡連忙點頭：“對頭，我們是來賣油漆的，老板要不要驗驗貨？”

    那人走近，仔細瞧了瞧他們提的油漆，還上前嗅了嗅，毫不客氣地說：“拿走拿走，我們不收這種次品。”

    張小凡故作懇求：“老板，您行行好，我們急需用錢，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擺擺手，趕他們：“不成不成，這油漆質量太差，我們不能收，拿走吧。”

    張小凡偷偷給巨獸使了個眼色，他秒懂張小凡的意思。

    “那好吧，不打擾了。”

    那人不再搭理他們，轉身就要走，張小凡趁機手腕一翻，手裏的兩桶油漆全潑了他一身，頓時成了個“油漆人”。

    “你們想幹啥？”

    剩下的三人見狀要衝過來，巨獸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機，警告道：“這滿地油漆，易燃得很，我要是點個火，後果可不堪設想哦？”

    “哎呀，別衝動嘛！”

    油漆這玩意兒，一點就炸，這屋裏堆得跟山似的，還都是他們花大錢收的，真要燒起來，他們非得抓狂不可。

    那三人連連後退，嘴裏念叨著：“咱們有話好好說，不就是錢嘛，好商量，千萬別玩火。”

    張小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想讓咱們熄火也簡單，回答幾個問題，誠實點，我們自然不會為難各位。”

    “您問！您盡管問！”

    張小凡掏出衛國的照片，拋出第一個問題：“這位仁兄眼熟嗎？”

    他們盯著照片，相互交換著眼神，忽然，其中一人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絕對見過。”

    張小凡趕緊追問道：“在哪碰見的？”

    他皺眉回想：“嗯，大概一個多星期前吧，我們剛開始在這兒收油漆不久，有天夜裏，挺晚的，我瞧見他進來了。”

    一個多星期前，正是衛國人間蒸發的日子，一切如他所料，衛國的確來過！

    “當時他身邊有人嗎？”

    他篤定地回答：“就他孤零零一個。我記得很清楚，那晚挺遲的，我在門口抽煙，就見他獨自一人晃了進來。”

    張小凡好奇：“那他來找誰？”

    他連連搖頭：“這我哪知道啊，就那麽匆匆一瞥，之後就沒在意了。不過他似乎在裏頭待了不短時間，我在門口磨蹭了快一個小時，也沒見他出門。”

    張小凡繼續追問：“那你猜他來這兒幹啥？”

    他一臉無奈：“這我哪兒猜得到啊。”

    “巨獸，動手吧。”

    “哎哎哎，別介啊！”

    三人幾乎同時求饒：“來這兒的都是做買賣的，你可以問問一樓走廊那幾個哥們兒，他們專門給人指路，或許知道些啥。”

    張小凡下達命令：“你們其中一個，趕緊把他給我叫來。”

    他們剛想頂嘴，張小凡一個眼神殺過去，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地跑去搬救兵。沒多久，剛才給他們帶路的那位就跟著下來了，一臉懵地看著這陣仗。

    “咋了這是？”

    張小凡把衛國的照片遞過去，問道：“見過這人沒？”

    那家夥起初還挺橫：“我為啥要告訴你？”

    沒等他們開口，之前的三位忙不迭勸他：“你就說吧，不然他們真要點火，咱們都得玩完，快說快說！”

    這家夥終於慫了，為難地說：“我真的沒見過這人，叫我怎麽說呢。”

    “怎麽可能沒見過，一周前晚上，我在門口抽煙，你還找我要過火呢。”

    這家夥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對對對，我見過他，一周前晚上來過。”

    “他來找誰？”

    他回憶了一下：“他說有東西要賣，問他賣啥，他又不肯說，後來我就讓他去找黑蛇了。”

    張小凡追問：“黑蛇是誰？”

    其中一人接茬：“也是我們這兒收貨的，但那家夥不一般，聽說背景硬得很，啥都敢收，古董黃金都不在話下，我們都不敢惹他，跟他也不親近。”

    張小凡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黑蛇，顯然就是他們要找的關鍵人物！

    “他現在在哪兒晃悠呢？”

    那人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緊張：“他平常不常露麵，隻有生意上門才現身。今天沒人預約，所以他自然不會來。”

    張小凡緊跟著問：“那他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有人找他呢？”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有人找他就讓我通知他。”

    他們三個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對那人下了指令：“給黑蛇掛個電話，告訴他有人想賣點值錢的東西，大買賣。”

    在他們的“溫柔”催促下，那人隻好撥通了黑蛇的電話，說有大生意上門。黑蛇在電話那頭簡潔明了地答應馬上到，然後掛了電話。

    他們幾個都沒輕舉妄動，巨獸手裏的打火機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