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鋪開地圖，先是指了指那棟廢棄大樓的位置，它恰好位於他標注區域的邊緣，簡直就是作案地點的理想之選。

    要是能逮住那個代號“黑蛇”的家夥，估計案子能飛速推進。可現實呢，他們連那人的影子都沒見著，調查進程像被堵了路，寸步難行。

    張小凡在地圖上又標了幾個點，代表孫景濤、石福宇和疤虎，最後還特意用一枚藍釘標明了那個神秘勢力的未知存在。

    不得不承認，異案調查局真有兩下子，沒張小凡這麽一番地毯式搜尋，卻能預感到案件背後有勢力幹預，相比之下，他這效率顯得慢悠悠的。

    正想著，胡野的手機響了。他一個箭步接起電話，笑聲連連，簡短兩句後迅速掛斷。

    “啥好消息？”張小凡問。

    胡野樂嗬地說：“有戲了！那個停車場裏的麵包車被我們找到了！”

    難怪他這麽激動，案件終於有了重大突破。隻要找到那輛麵包車，新證據指日可待。

    他們驅車直奔郊區一個廢車場，那裏簡直是汽車的終極歸宿，廢鐵堆積如山。

    廢車場工人領著他們在車堆裏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一個偏僻角落。抬頭一望，那輛曾在監控視頻裏見過的白色麵包車正孤零零地蹲在那裏。

    “這車怎麽會被發現？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張小凡好奇。

    工人解釋道：“這車停在了交通要道上，擋了路，交警沒辦法，隻好叫了拖車，直接拖這兒來了。一直沒人來認領，這車是你們丟的？”

    胡野擺擺手，隨意說道：“不對，車不是我們的，我們是想找到車主。你知道這車是誰的嗎？”

    報廢場那哥們兒無奈地搖搖頭：“不清楚，而且這車查起來挺費勁。拖車的警察提過，這白色麵包車全身的配件都東拚西湊的，車牌也是套用的，想找它底細可不容易。”

    這話一出，張小凡愈發覺得這車問題大了，開車那人更是疑點重重。胡野簡單謝過工作人員，說他們自個兒瞧瞧，那工作人員便忙他的去了。

    等他走遠，咱仨眼神一對，默契地吐出一個字：“搜！”

    於是乎，他們像翻書一樣把車裏外搜了個遍，還真讓他們挖出了點東西。

    “快來瞧瞧這個！”張小凡指著後備箱一角，那兒隱約有點模糊的血漬，隻是現在還說不準是誰的。

    胡野小心翼翼地取了些血樣保存起來，打算送去檢驗。臨走前，他們叮囑工作人員，一旦有人來找這車，趕緊給他們報信，然後便撤了。

    接著，他們驅車直奔警局的鑒證科，靠著胡野的關係，請法醫幫忙驗血，他們則在外頭候著。

    正等著呢，手機響了，一看，是唐依來電。張小凡尋了個清靜地兒，接起了電話。

    “我，你咋還沒回局裏？我都上班了，你沒事兒吧？”唐依的聲音傳來。

    哎呀，張小凡這才意識到，一直沒跟唐依提這茬兒。於是，張小凡把被無限期停職的事一股腦兒告訴了她。

    “怎麽會這樣……局裏的古怪事兒怎麽扯上你了？不成，我得去找李副局長說道說道。”

    “別忙活了。”張小凡連忙攔下她的追問，“這事兒吧，挺複雜的，連我自己都還在雲裏霧裏呢，先這樣吧。”

    “那你怎麽辦？”她滿是擔憂。

    張小凡故作輕鬆地回她：“我在萬寧市這兒忙個案子，等塵埃落定了，自然就回家。”

    唐依一連串的關懷讓張小凡心頭暖洋洋的，嘴上雖然淡定，心裏卻感動得緊。接到她的電話，他心底樂開了花，隻是眼下心情沉重，實在笑不出來，畢竟他的處境可不怎麽妙。

    “放心吧，案子一結，我立馬去找你。你照顧好自己，安全第一，知道嗎？”

    張小凡千叮嚀萬囑咐，她應了聲，掛了電話。

    他捏著手機，心裏五味雜陳。

    石福宇他們要張小凡查禁藥的下落，可一旦真相大白，他等於掌握了他們的秘密，成了燙手山芋，能否全身而退，他心裏沒譜。

    “結果出來了。”法醫從實驗室裏走出來，衝我們宣布，“血跡屬於第二名死者，曹鑫。”

    這結果讓他們一愣，張小凡原以為會是車主的血，怎料是曹鑫的？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胡野也對這結果滿腹狐疑：“曹鑫的血？你確定沒搞錯？”

    法醫自信滿滿地回複：“我確定，不會有錯。”

    可能是不滿胡野的質疑，他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小凡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低頭沉思，腦中飛速運轉著所有線索。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像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快走！跟我來！”張小凡噌地起身，向外頭邁步，他倆一愣，旋即緊跟上他的步伐。

    “哎，出啥大事了？急匆匆的？”胡野邊問邊追。

    張小凡跨出司法鑒定科大門，直接躍進車裏。

    “現在還不能打包票，但得去個地兒查查，心裏才有底。”張小凡邊說邊啟動思路。

    “去哪兒？”胡野緊跟著問。

    “李揚家！”張小凡答得幹脆利落。巨獸二話不說，一腳油門，直奔李揚家。

    一路上，張小凡腦子像上了發條，猜啊，推啊，否定再肯定，靈光一閃，他似乎摸到了那幾人命案的關鍵。

    抵達李揚住所附近，他們火速下車。路上張小凡已經給石福宇打過電話，讓他把李揚家的鑰匙送過來。約莫十幾分鍾後，鑰匙就送到了他們手中。

    開鎖進門，李揚家中空空蕩蕩，家具早已被孫景濤的人搬得一幹二淨。

    張小凡對他們倆吩咐：“仔細搜搜，每個角落都別放過，特別是那些隱蔽的地方！”

    他倆雖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怠慢，分頭行動，一間房一間房地搜查起來。

    張小凡手握一根晾衣杆，成了臨時探秘工具，在屋裏四處敲打。理論上，如果哪裏有空洞，敲擊聲會有異樣。

    從天花板到牆壁，再到地板，張小凡一處不落地敲了個遍，卻仍未發現任何空洞的跡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