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心裏那個火啊，噌一下就上來了，直接頂了回去：“你算老幾，報上名來！”

    出乎意料，郭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那麽掛著微笑，站著沒說話，空氣裏頓時彌漫起一股尷尬的味道。吳隊長見狀，隻好出麵打圓場：“這位是省公安廳的二級警督，專門負責311案件的。”

    張小凡上下掃了他幾眼，沒想到這家夥也是個處級幹部。雖然比不上調查局的蔣婉和劉偉年輕有為，早早地就成了處級領導，但放到外頭，那也是前途光明，年輕有為的典型。

    以前啊，張小凡哪有機會跟這種級別的警察平起平坐，說話都得仰著頭。

    異案調查局的管轄權僅限於地市級，如今省公安廳直接插手，他確實是沒什麽招架之力。

    “既然是省廳的同誌，那我們調查局就不添亂了，撤。”說著張小凡就拉著唐依準備閃人。

    “別急嘛，來了就留下聽聽案情，畢竟你們調查局也是警察係統裏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說不定能幫我們填補遺漏，找出些線索呢。”郭誌說著，還往張小凡身後瞟了一眼，“聽說你們劉偉也在，怎麽不見他人影，是找不到失蹤的人，灰溜溜回去了吧？”

    這家夥，擺明了是來找茬的，張小凡心頭火苗直竄，正要反擊，手上傳來一陣痛感——唐依正捏著他，輕輕搖頭。一股理智如清泉灌頂，讓他冷靜下來：在這兒鬧起來，他們可就徹底告別這個案子了。

    張小凡壓著火，反問道：“你認識劉哥？”

    郭誌的笑容有點勉強：“算是認識吧。”

    “郭警督，會議室的人都到齊了。”吳隊長適時插話，打破了僵局。

    “走吧，先聽聽案情，我剛來，具體還不清楚。”郭誌說完，便往前走去。

    路上，唐依悄聲告訴張小凡，郭誌這幾年破了好幾件大案，名聲在外，她曾在警校進修時聽說過他的講座，但沒見過麵。他默默點頭，心裏盤算著。

    會議室裏已經座無虛席，他們一落座，一名警察就開始用幻燈片介紹情況：

    “首名受害者，李古，男性，42歲，死亡時間推測為五天前淩晨兩點至三點之間，死因是急性腎衰竭引發心律失常。死者體表無外傷，亦無突發性疾病史，初步判斷為自然死亡，未將失蹤的張曉婷列為嫌疑人。”

    警察展示完李古案發現場的照片，證實當時隻有李古和張曉婷二人在場，沒有搏鬥跡象，張小凡瞥了一眼郭誌，他麵無表情，似乎心思深沉。

    接著，警察又介紹第二個案件：“第二名受害者，吳迪，29歲，昨晚淩晨1點半遇害，初步判斷死因是急性腎衰引發的腦部暫時性缺氧，身上無傷，有慢性腎衰曆史，但指甲裏發現了皮膚碎屑，比對結果顯示屬於張曉婷。”

    張小凡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這新線索讓他意外，原以為張曉婷已失蹤甚至可能遭遇不測，沒想到又有了她的消息。

    警察匯報完畢，郭誌清了清嗓子站起發言：“正如剛才那位警官所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起初李古案我們並未懷疑張曉婷，但隨著李古案重啟及程麗311專案的深入，兩條人命當前，我們必須全力以赴，盡快將張曉婷緝拿歸案。”

    郭誌的一番動員，底下警察卻反應平平，他也不以為意，繼續道：“兩案並不複雜，根據匯報，張曉婷很可能五天前殺害李古後，又於昨晚與吳迪接觸並將其殺害。

    難點在於她如何讓兩起死亡看似自然，而我們的偵查方向則是張曉婷的動機及其與受害者的聯係。這兩點是破解謎團的關鍵，請吳隊長分配任務。”

    “我有不同看法。”不等吳隊長響應，張小凡直接出聲，引得全場目光聚焦，包括郭誌，他平靜地問張小凡：“調查局的朋友有何高見？”

    “我認為，這兩起命案並非張曉婷所為。”此言一出，會議室裏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哎喲？”郭傑愣了愣，嘴角掛著笑，眼睛盯著張小凡：“那你猜猜，這倆人是被誰解決的？總不至於跟那吳迪似的，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玩個自爆吧。”

    這一句話，屋裏那些警察全樂了，誰能想到，這位穿得一本正經的空降警官，嘴裏能蹦出這麽接地氣的玩笑。

    “這事兒還真有可能，不過得等我親手查清楚了再說。現在能確定的是，張曉婷絕不是凶手，至少，還有別人。”

    張小凡這話一出，那些警察笑得更歡了，連旁邊的唐依都是一臉茫然地瞅著他。郭誌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第一現場，滿屋子都是張曉婷和死者的指紋。第二現場，雖然沒找到張曉婷的指紋，但死者指甲裏嵌著她的皮屑呢。

    說不定啊，張曉婷先是在別的地方和吳迪做了交易，然後才下的手，之後又布置了第一現場。就算按你說的，張曉婷不是凶手，那她不該是重點懷疑對象嗎？”郭傑挑著眉，眼神裏滿是挑戰。

    “我查到的情況是，張曉婷這個人挺孤僻的，不愛跟人打交道，鄰居跟她住了好幾年，都不知道她是幹啥的。最近，因為某些原因，她開始偷偷摸摸接私活了。”

    “這事兒我知道。”郭誌不耐煩地打斷張小凡，“但她跟案子有啥關係？兩個死者遇害時，她都有不在場證明。”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張小凡接著說，“就連她老板和同事都不知道她在外麵接私活，可見她多小心。這麽謹慎的人，怎麽會傻到在殺了第一個人後，還冒著風險去別的地方交易？”

    “這得抓了她本人問才行，小姐們幹點出格的事，不很正常嘛。”

    底下又是一陣竊笑。

    郭誌這話讓張小凡有點上火，明擺著跟他杠上了。

    “我有證據，第二現場才是真正的第一現場。”張小凡環視了一圈，深吸一口氣，大聲宣布。

    “你有證據？”郭誌臉色一沉，瞄了眼前排的吳隊長，見他搖頭後，回過頭來：“那我倒想聽聽你的高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