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瞪大眼望著老板，倒不是不信他，隻是這事兒太過離奇，連鬼神都出來了。沒注意到一旁的唐依臉都白了。

    “我就知道你會覺得不可思議。”老板歎了口氣，看向張小凡：“張警官當時跟你表情一模一樣。”

    張小凡定了定神，追問：“那張晗怎麽說的，該不會問你那鬼神藏哪兒了吧？”

    老板頭一低，不敢直視張小凡，臉上寫滿了悔意。

    “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張小凡剛要開口，他就打斷了張小凡：“我已經害了張警官，你們剛幫我脫困，我不能再把你們拖下水。”

    後來，任憑張小凡磨破嘴皮，老板就是守口如瓶，到最後他嗓子都說啞了，他幹脆裝聾作啞，低頭不語。

    看著老板那模樣，張小凡真是又氣又好笑，關鍵線索近在眼前，卻拿不到。他知道他是出於好心，雖然是他自己認定的那種好。

    一時半會兒他也沒什麽好辦法，就坐到一旁，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琢磨著怎麽說服他。實在不行，隻能亮出警察身份施壓了，但這得是最後的下策。

    就在這節骨眼上，一直沒吭聲的唐依走上前來，咬著嘴唇，鼓足勇氣抬頭，對老板說：“老板，你能告訴我，被鬼神纏上的人有什麽特征嗎？”

    “啥？”老板愣了愣，沒跟上唐依的思路。

    唐依眼裏閃過一絲懼意，攥緊拳頭：“前兩天，我好像看見鬼了。”

    張小凡愣愣地看著唐依，完全沒想到把老板提到的鬼神之事和她遇見的鬼聯係在一起。老板好奇地追問詳情，唐依便將那天案發現場的經曆緩緩道來。

    這時張小凡才留意到，她身子還在微微顫抖，難道那晚的事還在讓她心有餘悸？想到這，他不由自責起來，連忙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接著講述。

    “這個嘛……”老板聽完後沉思片刻。

    “求您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吧，我這兩天一閉眼就夢見那東西，我真的想知道啊。”唐依的語調裏帶上了哭腔，焦急萬分。

    張小凡站在一旁，驚得說不出話。在警局裏，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哪裏還是那個雷厲風行的唐依，分明是個害怕鬼魂的小女孩。他暗暗加力，緊握著她的手。

    “哎，算啦，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我也沒轍。”老板拍了拍大腿，轉向唐依：“你確定要聽？我所知有限，可能解答不了你的疑惑。”

    唐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嗯，你的狀態確實和那些被鬼神纏身的人相似。聽說，凡是對鬼神不敬的人，都會看到自己最恐懼的東西，很多人聲稱見到了鬼。那兩個人的死因，據說是對鬼神極度不敬，所以才遭受了怪異的懲罰。”

    唐依的臉色變得煞白，手緊緊拽著張小凡，他趕緊讓她坐下，可她搖頭拒絕，聲音顫抖著問：“那我到底是哪裏冒犯了它呢？”

    老板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繼而補充道，說自己見過鬼神的並不止一兩個，大約有十幾個人都有類似的敘述。

    聽老板報出這個數字，張小凡頓時覺得不對勁，這也太誇張了吧，趕緊追問他是怎麽知道這麽多八卦的。

    老板輕鬆地回應，都是在店裏聽來的，顧客們買個東西，聊著聊著就順口提了。

    老板的表情看不出撒謊的跡象，但張小凡總覺得哪裏不對。

    “那你記得那些說見過鬼神的人，都是誰，在哪兒嗎？”張小凡繼續探究。

    老板擺擺手：“這我就說不準了，都是偶爾光顧的客人，碰上了我或許能認出來，但具體是誰，我就沒譜了。”

    這結果也在預料之中，張小凡換個方向問：“你說的鬼神，具體是哪路神仙啊？”

    “哎呀，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鬼神，不是廟裏供的那些泥塑菩薩。”老板解釋道。

    “哦，了解了。”張小凡點點頭，拋出最後一個問題：“那這鬼神一般在哪兒能遇到？”

    “這我可不清楚。”老板連連搖頭。

    張小凡以為他又在打馬虎眼，於是加重語氣：“你不是說要告訴我們嗎？放心吧，無論怎樣，都不會牽扯到你。”

    “我真的不知道，真沒騙你。”老板急得都快跳起來了。

    看他這麽著急，張小凡反問道：“那你剛才又說張晗是去了鬼神的地盤才出事的，怎麽現在又說不知道鬼神在哪？”

    老板的話前後不一，讓他心裏直犯嘀咕。

    “警官，我真沒騙你。張警官聽完那些事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找鬼神了。他一走就是好幾天，也沒再跟我聯係。不過……”

    一聽老板還有下文，張小凡連忙催促：“不過什麽？”

    “張警官走後，我也跟了上去，想攔住他，但他走得飛快，我沒追上，隻隱約看到他走進了一個地方，然後就再也沒見他出來過。”

    “進去哪兒了？應該就在這一片兒吧。”張小凡好奇地問。

    “就這條街上的一家保健品店。”

    張小凡心裏一驚：“街那頭的那家？”

    老板點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測。

    這也太巧了，張小凡來的時候就覺得那家店有點古怪，現在看來，張晗也去過那兒，八成是發現了什麽貓膩。

    張小凡瞥了一眼臉色依舊難看的唐依，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老板，那倆混混再敢來搗亂，直接給他來電就行。

    老板盯著手裏的號碼，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沒想到張小凡會真心幫他，還以為他隻是客氣話，一時之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

    直到他們快踏出店門，老板才追上來，叮囑他們要小心，說查案雖重要，但自身安全才是頭等大事，能不去就別去了。

    張小凡感謝了他的關心，老板看他心意已決，又勉強勸了幾句，見他態度堅決，便像看勇士赴死一般凝視著他。

    他倒沒多想，告別老板後，唐依開口了：“你覺得他說的是真是假？”

    張小凡沉吟片刻：“話應該是真的，但他沒全說出來。”

    “沒說啥？”唐依追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