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你吃。”劉偉撇撇嘴，“我是讓你幫我削皮，我嫌皮不好吃。”

    張小凡瞪圓了眼：“我說哥們兒，我這可是病號，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行嗎？”

    “我手藝不行。”劉偉一臉無辜，蘋果還往張小凡麵前湊。

    張小凡無奈接過了水果刀，邊削邊問：“你怎麽找到我的，問的唐依？”

    “沒。”劉偉二郎腿一翹，悠悠道：“我忙完局裏的事往回趕，半路上接到個詭異電話，說你有麻煩，甩了個地址就掛了，我趕過去正好撞見你要玩命那一幕。”

    張小凡眉頭一緊：“詭異電話？”

    劉偉點點頭：“對頭，就是那種電子合成音，掛了之後我試著用局裏的資源查，結果一幫號稱高手的人愣是一點線索沒撈著，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這話讓張小凡心事更重了，那神秘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蘋果皮好了。"劉偉提醒。

    張小凡應了一聲，三下五除二搞定，遞了過去。

    劉偉大咬一口蘋果，又問：“說說，當時咋回事，你暈之前也沒細說。”

    “我大概摸到點頭緒了，至於凶手是怎麽辦到的，我還得捋捋清楚。等唐依回來，咱們一塊兒合計合計。”說到這裏，張小凡恍然想起了什麽，趕緊追問：“哎，那男的咋樣了？醒過來沒？”

    “沒呢。”劉偉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還躺在隔壁病房，比你嚴重多了。醫生說，急性腎衰加上膽囊破了，送來時已經挺懸的，今天剛動完手術，啥時候能醒，天知道，短期內估計夠嗆。”

    張小凡默默點了點頭，果然是腎衰惹的禍。

    唐依這一出門，差點讓他望穿秋水，足足半小時才見人影。

    不等她開口，張小凡先自罰三杯，哦不，是先自認三錯，任憑她怎麽數落，他都不還嘴，還拍胸脯保證以後絕不騙她，也不擅自冒險，這才勉強過關。

    接著，他把保健品店那檔子事兒，原原本本給他們複述了一遍。

    “難不成，真有鬼？”唐依聽完，臉色都白了幾分。

    劉偉倒是沒吱聲，隻是沉吟不語，臉上分明寫著‘不信邪’三個字，對唐依那‘有鬼論’不以為然。

    張小凡瞄了劉偉一眼，不愧是調查局出身的，聽完他這離奇驚悚的遭遇，還能麵不改色心不跳。

    張小凡清了清嗓子，看向他倆：“當時情形就是這樣，一開始我也被凶手的招數糊弄了，但劉哥一來，我發現牆上沒彈孔，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開了槍，卻沒留下痕跡，然後我想起了你在李古案發現場說的，你說門是鎖著的，但實際上門根本沒鎖，你還忘了自己跟兩個女警說過話。

    所以我斷定，背後肯定有人在操縱這一切。”

    唐依恍然大悟：“你是說，有人讓我們產生了幻覺？這怎麽可能，那場景太逼真了，凶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唐依這一問，張小凡也犯迷糊了，畢竟當時的經曆太過真實，很難讓人相信那是人為製造的幻象，但他的推理，他還是堅信不疑。

    “這事兒，恐怕隻有等抓到凶手，讓他親口告訴我們了。”張小凡琢磨了片刻，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你猜到凶手是誰了？”唐依眼裏滿是驚奇。

    “有點眉目了，劉哥剛告訴我，那個中年大哥也得了急性腎衰，我就心裏有譜了。”

    “那還愣著幹啥，凶手是誰，我現在就把他拎回來。”劉偉噌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就要往外衝。

    張小凡苦笑不得，趕緊拉住他，“咱們這麽一折騰，凶手早被嚇跑了，你現在去哪逮人啊。”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吧？別忘了，張晗還下落不明呢。”

    “放心吧，他逃不遠的。再說，我心裏還有幾個疙瘩解不開，現在連凶手的動機都摸不清。對了，那個大哥的媳婦來了沒？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她。”

    唐依接話說：“我回來時看見她在呢。”

    張小凡點點頭，正準備下床穿衣服，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起來，三人相對一笑，場麵略顯尷尬。

    後來醫生過來查了查，說他身體沒啥大礙，隨時可以出院。

    早餐過後，精神頭回來了不少，他們便前往隔壁病房。那大哥的媳婦見他們來，一個勁地道謝，說如果不是他們及時相救，她老公就凶多吉少了。

    張小凡忙說不用客氣，這些都是警察該做的，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幾個問題。

    她連忙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一番詢問下來，他們了解到她老公的情況和前麵兩位死者類似，長期受性功能障礙困擾，藥沒少吃，醫生沒少看，就是不見效。最近卻突然好轉，狀況出奇地相似。

    唯一的不同是，當張小凡問到她老公是否認識那兩位死者時，她給了肯定的回答。

    這話讓他們精神一振，受害者之間總算找到了關聯。

    這事兒得從頭說起，最近她發現家裏的小金庫老是對不上數，起初她沒當回事，心想可能是自己買了啥東西忘了，零零碎碎的。可日子一長，她漸漸察覺到，每過個十天半個月，家裏錢袋子就癟一點，這麽一累積，數目可就不容小覷了。

    起初，她壓根沒往丈夫有外遇那方麵想，還以為是他多年戒掉的煙癮又犯了，偷偷拿錢買煙抽。為這，她還旁敲側擊了幾句，自然沒啥效果，幾次突擊檢查也沒在他身上嗅到半點煙味。

    慢慢地，她覺得不對頭了，特別是自打丈夫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後，每隔那麽一段時間，他就得出去應酬，一去就是一夜不歸。

    這可就奇了怪了，她老公在政府部門裏混的，就是個沒指望升職的小職員，一年能有幾回正經應酬就不錯了，咋突然就交際繁忙起來了？

    至於出軌，她是不信的，她挑的老公可是出了名的老實巴交，更何況，他哪來的餘錢去外麵養個‘小蜜’呢？

    帶著這個疑惑，大約兩周前，她開始暗中觀察老公，沒想到還真沒查出什麽花花腸子，他隻是和另外倆人聚在一塊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