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急忙掏出手機搜了搜新聞，給白晚靈展示道：“你瞧，這是去年穀歌的無人駕駛車試驗新聞，已經跑了三萬公裏，一次事故都沒出過，下一步就準備正式推廣了。”

    白晚靈瀏覽著新聞，張小凡坐在一旁苦笑：“我一直以為那鬼靈車背後有什麽玄機，沒想到答案竟然這麽簡單。千度悄無聲息地把無人駕駛車都造出來了，還上了路。”

    “這麽說，植物園那輛也是這種無人車？”白晚靈目光灼灼地盯著張小凡：“那這案子應該是千度內部的人幹的，外人哪能搞到這車。”

    “不止如此，凶手拿到車後還改造了一番，弄得和殯儀館的靈車一模一樣。他先是偷了殯儀館的靈車，然後把改造好的無人駕駛車送回去頂包。”

    張小凡有些懊惱地說：“那個陳大貴愣是沒看出車被掉了包，害我這麽久都被蒙在鼓裏。而我和唐隊長那晚看到的，其實是改造後的無人駕駛車，根本不是什麽鬼靈車！”

    “啪啪……”

    正想再說下去，身後突然響起了掌聲。

    這都快淩晨五點了，天亮還早，誰這麽有興致在這時候鼓掌？

    張小凡扭頭朝聲音來源望去，隻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六十多歲老伯樂嗬嗬地站在門口。

    張小凡正想開口詢問他的身份，旁邊的白晚靈卻迅速起身，畢恭畢敬地迎上去說：“李局長，您怎麽回來了？您不是去開會了嗎？”

    這位白胖老伯走進屋，對著跟在後麵的唐建國和王副局長沉聲道：“還不是他們倆惹的禍，我不回來，咱們局子都要被他倆掀了。一個案件，搞得局裏分幫結派，情報都不共享，這是要上演警察版的‘內鬥風雲’，還是‘權力的遊戲’呢？”

    讓人意外的是，平時笑裏藏刀的王副局長這次竟然坦率認錯，低下了頭，唐建國也沉默地站在一旁，沒發表意見。

    李局長走近幾步，坐到白晚靈遞過來的椅子上，望著唐建國他們說：“我這老頭子明年退休，局長寶座早晚是你們的，可你們這麽鬧騰，我看不如直接跟省裏說，別從咱們局裏選了，讓他們另派個人算了。”

    王副局長一貫沉穩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連忙上前，好言好語求情，核心就一句話：局長的位置必須留在自家，不能讓外人占了便宜。

    唐建國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張小凡發現自己似乎是個局外人，抬頭瞥了眼一並進來的花前雨，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雙手抱胸站在一旁。

    張小凡心中一轉，細細打量起李局長，沒想到他外表圓潤得像動畫片裏的安西教練，原來心思如此深沉。

    能爬到這位置的，果然都是人精。

    李局長當著他這個外人，不顧唐建國和王副局長的顏麵，說出如此重話，無非是為了重重敲打他們一番。

    這也難怪，誰樂意開會兩天回來，發現自己的地盤亂成一團糟？哪怕明年退休，李局長也不容許這種事發生。萬一事情鬧大了，背鍋的還是他，那可熱鬧了。

    現在李局長拿局長職位為餌，拿捏唐建國他們，就算明知道是坑，他們也得跳，完全被李局長掌控，毫無還手之力。

    幾句話下來，就連一向繃著的唐建國也緊張得汗如雨下，兩人最終繳械，主動示弱，承諾將通力合作，忘記之前的不愉快，盡快破案。

    這招，高！

    張小凡站在一旁，心裏那是真服氣，這一出戲，給他上了生動一課。

    李局長眼看火候正好，趕緊給兩人拋了個甜棗：“話又說回來，知錯即改，好同誌嘛。你們急著破案的心思我懂，但啥時候都不能忘了顧全大局哦。”

    王副局長被這麽一訓，頭點得跟搗蒜似的：“對對對，局長說的極是。”

    “我這幾天也摸清了你們的底細，辛苦是有目共睹的，特別是請這兩位大偵探來幫忙，急事急辦，時間緊迫，這事兒我就既往不咎了。”

    “局長高見，我這點子也是平時在您身邊耳濡目染來的，花偵探才是關鍵，我就是搭把手。”王副局長這馬屁拍得那叫一個溜。

    李局長笑笑，點點頭：“嗯，這樣才對嘛，不居功自傲，這才是領導風範。”

    王副局長一時摸不著頭腦，隻好回了句“局長誇獎了，我還得多向您學習”，心裏直嘀咕。

    唐建國在旁邊臉黑得跟要下雨似的，李局長卻好似沒看見，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張小凡跟前：“你就是小唐提過的張小凡對不對？”

    張小凡趕忙點頭，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

    “小夥子，別跟我客氣。”李局長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坐下，接著說，“說來也巧，前幾天開會時，我也聽說了一個叫張小凡的年輕人。”

    王副局長接得恰到好處：“能讓局長掛念，這位與張偵探同名的，肯定不簡單。”

    李局長連連點頭：“確實，那小夥子是異案調查局的，雖然沒見過，但聽老朋友提起過，評價相當高。”

    “張偵探，你應該知道異案調查局吧？該不會你就是我那老朋友說的那位吧？”李局長看似不經意地看了張小凡一眼。

    張小凡趕緊笑著否認：“純屬巧合，異案調查局那種高大上的地方，我哪進得去，我就是個小偵探。”

    心裏卻是波濤洶湧，這老家夥看穿他了？他哪兒露餡了？怎麽一見麵就猜出他跟異案調查局有關，難不成一個名字就能讓他篤定？

    哎呀，這不可能吧。

    張小凡猛地想起，前陣子在調查局，趙叔拉他進的微信群裏，好像有個名叫“杭城局長”的人活躍得很，搶紅包的頻率比他原來的局長還高。

    這沒啥，關鍵是張小凡威信頭像用的是自己的照片。

    正當他琢磨著李局長會不會當場揭穿他時，他卻嘿嘿一笑，說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眼花認錯了。

    這下，張小凡更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局長，異案調查局是幹啥的？”白晚靈冷不丁冒出一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