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瞬間亂成一團，李局長猛咳一聲，瞪了白晚靈一眼，唐建國這才趕緊把她拉開。而王副局長仿佛沒聽見白晚靈的叫囂，淡定地走到臉色陰沉的李局長跟前，匯報道：

    “局長，是這麽回事，昨晚凶手第三次作案後，我們仔細查看了那輛靈車的行車記錄，最終在一條小巷裏找到了它。

    殯儀館丟失的那三具遺體，完好無損地放在車上。我們將車帶回後做了徹底檢查，發現它並非什麽高科技無人駕駛汽車，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汽車。殯儀館的人也來核對過了，確認這就是他們丟失的靈車，編號無誤。”

    “你確定？”李局長皺著眉頭問。

    “局長如果不信，可以親自去驗看。”王副局長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瞥了張小凡一眼。見他愣在那兒沒動，他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小得隻有他自己能聽見，滿是不屑。

    王副局長領著李局長往外走，他和唐建國緊跟其後。路上，唐建國壓低聲音問他，到底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沒有無人駕駛汽車這一說？

    白晚靈在一旁，滿臉擔憂地望著張小凡。

    張小凡深吸一口氣，對他們說，去了自然就清楚了。

    令人驚訝的是，當他們下樓親眼看到那輛靈車時，它的確和他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車上的遺體已被移走。

    張小凡不甘心，還特意鑽進車裏仔細查看了一番。

    不得不承認，除了車內那幾根奇怪的小木棍，這確實就是一輛普通的汽車。

    李局長檢查過後，證實了王副局長的說法無誤。王副局長趁機在李局長麵前繼續說：“局長，我們不僅找回了靈車，而且經過警方一夜的努力，已經鎖定了凶手的身份。”

    “那趕緊領路瞧瞧。”李局長這時候似乎完全把張小凡晾在了一邊，他跟著王副局長和花前雨，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會議室進發。

    張小凡獨自留在靈車旁，心裏頭犯嘀咕，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白晚靈見他孤零零的背影，走過來搭著他的肩，寬慰道：“李局這次確實過分了，明明你的見解也有道理嘛。”

    張小凡輕輕搖了搖頭，沒言語。

    心裏頭倒沒像白晚靈說的那麽沮喪，她能主動來安慰他，他心裏還是暖洋洋的。

    雖然手頭上沒實錘，但凶手利用無人駕駛車撞人的事兒，他堅信不疑。王副局長在李局長跟前那番邀功，料想也不會是空穴來風。

    他們這一宿可沒白忙，據說是在杭州街頭的監控裏，硬生生追蹤到了靈車的行蹤，還根據監控畫麵，鎖定了靈車的藏身處。

    王副局長說，從頭到尾，靈車在監控裏都沒斷過線，也沒其他靈車冒出來搗亂，他們就是順著監控找過去的。

    這種事兒，他犯不著說謊，誰瞅瞅監控就知道真假了。

    難道說，靈車第三次要撞咱們時，又變回了普通轎車？

    不對，王副局長提過，監控裏靈車衝向咱們那會兒，駕駛室坐著的分明就是殯儀館丟的第三具屍體。

    王副局長和李局長折返回警局，花前雨呢，一直跟在後麵，這會兒卻停下步子，扭頭衝他笑道：“張偵探，有興趣嗎？要不要一塊兒去瞅瞅，誰是真正的凶手？”

    “走著唄。”張小凡回過味兒來，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

    “這家夥，嘴上不服輸。”花前雨嘟囔了一句，不再理他，徑自往前走去。

    唐建國踱步過來，挨著他歎了口氣，壓低嗓門說：“你還湊啥熱鬧，沒瞅見李局的態度？人家嫌疑人都快抓到了，咱這回算是栽了。”

    “別急著下定論嘛，說不準還有轉機呢。”張小凡應道，心中仍存一線希望。

    撂下這句話，張小凡二話不說追了上去，而白晚靈和唐建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一眼後也隻好跟上了步伐。

    進了警察局的會議室，花前雨早擺弄好了投影儀，先給他們放了三次車禍現場的監控錄像。

    李局長一落座，花前雨就站到前麵開講了：“昨晚咱們一確認三名遇難者都是千度公司的，立馬查了他們死前的通話記錄、郵件啥的。

    結果發現，這三個受害者都跟同一個號碼聊過幾次。”

    花前雨指了指投影上的那位風衣女郎：“之前我們就覺得，這家夥是個追求刺激成就感的主。咱們仔細比對了三位受害者接到神秘電話的時間，

    最後在三次事故附近的監控裏，揪出了一個行為鬼祟的女子，每次車禍前她都在附近晃悠。”

    李局長身子往前探，一臉好奇這凶手是何方神聖。

    張小凡在旁邊心裏忍不住給個好評，這效率，杠杠的。

    瞧見李局長那副模樣，花前雨微微一點頭，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幾下，投影上出現了一個打電話的女人。

    花前雨一指：“技術組的兄弟們分析過了，這位女士跟三次車禍現場的嫌疑人，體型特征完全一致，打電話的時間也和三位受害者手機記錄對得上。沒錯，她就是這三起案子的元凶。”

    “哎喲喂。”投影裏的女人一露麵，張小凡不由自主蹦出一句粗口。

    周圍的小夥伴們，白晚靈也在內，齊刷刷回頭給了他個疑惑的眼神。

    張小凡趕緊捂住嘴，溜到一旁。

    這也不能怪他失態，畢竟投影裏那位打電話的大姐，正是他曾經疑心過的秦老師。

    居然讓她在張小凡眼皮底下溜了。

    “行。”李局長霍地起身，衝著王副局長下令：“發通緝令，全城搜捕這個女人，盡快把她逮回來。”

    李局長話音剛落就要走，花前雨卻朝張小凡眨眨眼，一副“搞定”的得意樣。

    他哪顧得上懊惱，噌地站起，大聲喊了句：“等等！”

    “張偵探，你還有啥事嗎？”李局長站定，眼神平和地看著張小凡，好像他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張小凡掐了自己一把，穩住心神，說：“有幾件事想請教花大偵探，不知道行不行。”

    李局長雖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維持著領導的風度，沒直接打發張小凡，而是望向一旁的花前雨。

    花前雨哪會放過這顯擺的機會，大方地對他一揮手：“想知道啥，盡管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