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麵前的這位男護士，正是之前警告他提防蔣婉的神秘人物。自打上次見麵，都快一個月沒見著他了。

    神秘人雙手環抱，瞪著他，一臉不爽地說：“你怎麽會在這兒？”

    張小凡嘿嘿一笑，反問道：“這話該我問你吧，你跑這兒來幹什麽？”

    回想幾次碰麵，這家夥對張小凡似乎並無惡意，這也是他能心平氣和跟他對話，而不是直接開打的原因。

    “我沒工夫跟你玩文字遊戲，回答我，你為什麽在這？”神秘人像是吃了炸藥，渾身上下都冒著火氣。

    嘿，這下張小凡也上火了。咱倆八竿子打不著，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你就對他頤指氣使的，好像他欠你錢似的。

    他本不想跟你杠上，你還真當自己是老大啊！

    張小凡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當然，這是他的戰術撤退，可不是真想走，他還不會這麽衝動。

    神秘人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肩膀，“你幹嘛，我話還沒問完呢。”

    張小凡止步轉身，直視著他：“你要是有事求我，是不是先自我介紹一下比較好？”

    頭一回見他，是在賓館，那時根本沒意識到那個小哥就是他；第二次是在寫字樓頂，也沒來得及問姓名。

    對某些人來說，知道不知道名字或許無所謂，但對張小凡來說，這種神秘兮兮的風格，他真不太感冒。

    “魚。”見張小凡瞪著眼，一臉堅持，他隻好鬆開他的肩膀，憋出倆字：“我叫魚。”

    “那我叫大魚。”見他麵無表情，他伸出手，笑著調侃：“開個玩笑，我叫張小凡。”

    “魚”肯定不是真名，但總算有了個稱呼，不用老是在心裏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代替他。

    “知道。”他沒打算跟張小凡握手，搞得他挺尷尬，最後隻好訕訕地縮回手。

    “小魚啊，咱們這麽耗下去，純屬浪費生命，不如這樣，咱們輪流提問。”張小凡迅速給他起了個昵稱。

    他聽到“小魚”倆字，眉頭皺了皺，忍了忍，點了點頭，說：“好吧。”

    他率先發問：“你對這兒的警察局長了解多少？”

    張小凡一愣，心裏默默給他點讚。本以為他會問為什麽他在這兒，沒想到直接問他和王局長的關係。

    這招挺聰明，既能快速摸清張小凡的底細，又能了解他掌握多少內情。

    不過，這下張小凡確定了，他可不是隨便來的，至少他的目的之一，跟已故的王局長有關。

    “不多，隻知道他被車撞進醫院，然後今天被人雇凶幹掉了。”張小凡回答。

    張小凡和王局長關係匪淺，但對他的了解確實不多。這麽說不算騙他，最多是略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你知道王局長是誰殺的嗎？”張小凡拋出了問題。

    能問的有很多，比如他為什麽讓張小凡提防蔣婉，他跟調查局有什麽瓜葛。

    調查局裏，除了代局長沒見過，其他人他都見了個遍。

    頭回見他，張小凡誤以為他是異案調查局的一員，不過荒島事件後，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他不大可能是代局長。雖然張小凡還沒親眼見過代局長，但從唐依那兒得來的消息，代局長相貌特征明顯，而眼前的“小魚”，隻是個普通人，頂多長得清秀些。

    “知道。”

    “那凶手是誰？”張小凡心裏一緊，沒想到他真知道幕後黑手，急切地追問。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小魚打斷張小凡：“你為什麽在這兒？”

    “幫朋友查案。”張小凡迫不及待地說：“快告訴我，到底誰殺了王局長。”

    “你的回答太敷衍，不配得到答案。”小魚直接回絕。

    說好輪流提問，現在又嫌不值回答。話雖如此，張小凡確實有點理虧，也急著想知道答案。

    於是，張小凡把來這兒的目的、任國興的案子、李剛的事一股腦兒告訴了他。

    他點點頭，沉思片刻，說：“就算告訴你也沒用，殺他的人你未必認識。”

    “別賣關子了，我的目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是不是爺們兒，想反悔？”話一出口，張小凡就後悔了，急起來話就說重了。

    正想道歉，小魚瞥了張小凡一眼，淡淡地說：“具體是誰我不清楚，但雇凶殺警局局長的，是‘鬼神’組織的人。

    張小凡一直追查這個組織，你可能沒聽說過他們。”

    “真是他們？”張小凡脫口而出：“我見過他們，前幾天還跟他們交過手呢。”

    鬼神殺了王局長，這可能張小凡也想過，但覺得概率不大。

    “你見過他們？”這回輪到小魚驚愕了，他一把抓住張小凡的手，急切地問：“你見到的是誰？”

    小魚抓他手的動作讓張小凡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這親密接觸，而是他的手滑嫩得跟小姑媽似的。不經意間，他摸了下他的手背，那手感，跟嬰兒的皮膚似的。

    張小凡自己都沒想到會做出這舉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小魚更是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臉色微紅，白了張小凡一眼。

    不知為何，那一刻，他竟散發出一股女性魅力，看得張小凡愣在當場，渾身起雞皮疙瘩。

    張小凡拚命在心裏默念，他喜歡的是女人，喜歡的是女人。

    嘴裏又念了幾句“阿彌陀佛”，才勉強壓下那股異樣的感覺。

    為了化解尷尬，張小凡也不管之前的輪流提問約定，一股腦兒把剩下的事都告訴他，包括那五百萬和博士的所作所為，足足講了五分鍾，說得他口幹舌燥。

    出於謹慎，張小凡沒提博士在假日酒店的事。

    “原來是這樣。”小魚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到底怎麽樣啊，我都說了這麽多，你也該透露點內幕了吧。”

    “抱歉。”小魚微微一笑：“現在知道這些，對你有利無弊。”

    靠，這算什麽解釋，張小凡滔滔不絕說了那麽多，就白費了？

    張小凡正要開口爭辯，小魚搶先打斷：“你先別激動，確實是為你好。現在還不是揭露真相的時候。既然你已經接觸到鬼神，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你爺爺也在追蹤鬼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