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馬超那幫黑派，在國家機器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王局長一死，張小凡一時竟無所適從，直到下午三點，抬頭看到牆上時鍾，才猛然意識到，現在可不是悠閑的時候。

    張小凡拍打著自己的額頭，懊惱不已，怎麽會把這麽關鍵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呢？

    王局長的離世，並不意味著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今夜，博士即將離去。

    如果張小凡無法解開博士留下的謎題，那將會錯失這千載難逢的良機。天知道下一次有關鬼神的線索何時會再出現。

    這時，李剛與警局的警車打成了一片，現在王局長不在了，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計劃下班後集體出去聚餐，李剛也躍躍欲試。

    張小凡急忙找到已經醉意朦朧的李剛，拽著他就往警局外走。

    就像警察小吳所言，如今已無人約束他們的自由。

    “你幹嘛呢？我們還得去喝酒呢。”李剛自大學時代起就是這樣，一喝酒就滿臉通紅。

    “去醫院。”看他這副模樣，張小凡顯然無法再帶他辦案，但也不能把他留在這些警察中間。

    這些警察都在慶祝，沒人注意到李剛就是撞倒王局長的人。也許他們注意到了，但不想理會。

    之前有幹瘦警察在，他們可能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幹瘦警察也自身難保，難保不會有人趁機較真先把李剛抓起來。

    “我不去，誰愛去誰去，我要跟他們喝酒。”李剛借著酒勁，執意要往警察堆裏紮。

    張小凡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緊緊抓住他的胳膊說：“你不想見你爸了？你出事後還沒去看過他呢。”

    “爸？”李剛一愣，雖然站都站不穩，但雙眼稍微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爸在家好好的，怎麽會在醫院？剛子，你別騙我。”本以為提到他父親能讓他清醒點，沒想到他醉得這麽厲害，連李叔還在醫院靜養都忘了。

    見狀，張小凡不再跟他廢話，強行把他從警局帶走。

    這是他第一次心懷鬼胎地從警察局出來，本以為會有人阻攔，結果他們卻像沒事人一樣，毫無阻礙地走出了警察局。

    準確地說，是他拖著李剛走出了警局。

    他們匆忙攔了輛出租車趕往醫院。

    李剛的酒品實在不敢恭維，剛上車就開始耍酒瘋找酒喝，讓他尷尬不已。

    出租車司機見狀，回頭警告張小凡，如果李剛在車裏吐了，他得負責賠償。

    張小凡趕緊應聲，催促出租車司機快點開走。

    一路上，李剛在他耳邊嘰裏呱啦說個不停，他耳朵都快起繭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話這麽多，一喝醉酒怎麽就變話癆了。

    好在李剛沒吐，到了醫院門口，他連拖帶拽把他弄進住院部。

    打開李叔病房門，李叔見李剛這德行，一臉吃驚。

    張小凡簡單跟李叔說了說情況，王局長掛了，後續沒什麽事，就離開了病房。

    張小凡也不得不走，李剛被他硬拖進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李叔，直接抱住他的腿哇哇大哭。還好這是單間，不然李剛清醒了，不得尷尬得想從樓上跳下去。

    把李剛交給李叔，張小凡趕往石威那邊。他還要養幾天才能出院，他順便探望他，也能打聽打聽王局長的死因。

    王局長就在這家醫院，石威肯定有第一手消息。

    到了石威病房，發現還有其他警察在。石威見他來了，介紹一番，這警察正負責王局長遇害的案子。

    從他口中得知，小吳警察的消息沒錯，王局長確實在ICU被人拔了管子，凶手當場被抓。

    張小凡連忙追問詳情。

    他一開始支支吾吾，石威點頭示意後，才說出真相。

    拔管子的是本地一個小混混，殺人放火沒幹過，但小打小鬧的罪名不少，是警局的常客，尤其有賭博和毒癮。

    這種人基本廢了，等到他四處籌錢滿足不了自己的癮時，就會幹出更嚴重的勾當。

    就是這麽個家夥，大搖大擺走進王局長病房，拔掉管子，之後連逃都不逃，就被醫院保安逮個正著。

    根據現有的線索，這小混混似乎是衝著王局長來的，他自己說是因為看王局長不順眼才下手，但他們猜測背後有人指使。

    王局長跟這混混沒什麽梁子，幹掉王局長對他沒半點好處。

    離開石威病房，張小凡在走廊上慢慢踱步，琢磨著幕後黑手是誰，動機何在。

    正低頭走著，腦海裏全是王局長遇害的畫麵，凶手是個本地小混混，而他在舞會目睹馬超對王局長的不滿。加上王局長今天還短暫清醒過。

    按理說，最大嫌疑人非馬超莫屬，他有動機有能力。但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關鍵是，王局長可是他的後台。

    以馬超的智商，他們之間可能有分歧。

    如果王局長沒救過來就掛了，馬超想自立門戶也說得過去，可王局長已經清醒過一次，馬超再殺他自立門戶，完全劃不來。

    而且，張小凡對馬超能在幾小時內找到殺手的能力表示懷疑，除非他早有預謀。

    因為線索有限，他隻能假設各種可能性，推測哪種更靠譜。

    正想到這，一個男護士從張小凡身邊走過，國內男護士稀缺程度不亞於男幼師，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起初沒在意，但他走過後，他突然覺得特別眼熟，回頭再看，人影已無。

    那一刻，他看向他的表情也很驚訝。

    不甘心，張小凡折返回去，在拐角處沒再見到那人。

    難道是張小凡眼花了？正當他往回走時，一個小孩子跑過來，說外麵有個大哥哥在等他。

    正當他想逮住那小鬼問個明白，讓他交代是誰派他傳話的，可這小子跟兔子似的，眨眼間就沒影了。

    張小凡愣在當場幾秒，琢磨著還是去見見約我的人，畢竟剛才那位男護士太讓人掛心了。雖然沒看清臉，但那股熟悉勁兒，就像是老朋友似的。

    一出醫院大門，張小凡就瞅見一抹白影閃過，趕緊追上去，跟著他來到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停了下來。

    張小凡定睛一看，脫口而出：“還真是你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