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5章 走得巧不如走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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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快完成處決吧——以免奧赫瑪的神聖律法蒙羞,還耽誤我創造新世界。”那刻夏催促道。
    “老師,你就這麽急不可耐嗎?”白厄瞪大眼睛。
    “我有點不明白,如果你的理論不假,那成為泰坦的你應當沒有前世的任何記憶…那成神又有什麽意義?”
    “當然有。”那刻夏糾正:
    “我就算真忘了自己是誰,也依舊聰明至極。”
    “你以為我是瑟希斯那個沒用的家夥嗎?上一世的泰坦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會把位置傳給這種人……”
    “至少,對我而言找回前世記憶不在話下。”
    “況且…不是還有你麽?”
    在新世界,白厄將作為刻法勒重塑萬物,並且大概率是保留記憶的。
    如果那刻夏真的忘了,到時候由白厄分享記憶不就完事了?
    “這……”白厄依舊有所顧慮。
    “老師,你在公民大會上說的那番話,我還是沒能消化。”
    “就算它是真的…按照記憶重塑而成的萬物,也不能和原來的畫等號吧……”
    那刻夏麵無表情,“我現在告訴你,你錯了。”
    “還有那邊的無名客,你們也對[再創世]產生了懷疑對吧?”
    聞言,丹恒想了想,便提問:
    “如白厄所言,下一世再複活後,‘我們’還能是‘我們’麽?”
    “瑟希斯是否等於卡呂普索,尼卡多利是否等於格奈烏斯?”
    “還是說…他們其實是刻法勒創造的,新的人,替代品?”
    聞言,那刻夏好似意料之中。
    他認真解答:
    “‘我們’究竟為何物?我說,黃金裔就是未來的泰坦,反之亦然,但這個答案顯然隻對我們有效。”
    “那一般人呢?對他們來說,‘我們’又究竟為何物?”
    “下一世,卡呂普索與格奈烏斯等人還會存在嗎?”
    “世界的本質——靈魂——就像一粒粒微不可見的種子,記錄某人對世界本身的部分記憶。”
    “而‘我們’正是種子綻出的綠芽,長成的參天大樹。”
    此刻,白厄好似明白了什麽,“這就是[智種]的含義?”
    “不錯。”那刻夏點頭。
    “當我們的肉體誕生,便成為世界新的延伸。”
    “由此,我們的種子也在某人記憶中播下,並在未來播散到無數人心中。”
    “正如種子會受環境影響,我們的麵貌也將在諸多記憶中有所不同。”
    “但我們承載的那一部分將永恒不變,因為世界本身正是如此。”
    “要想消滅我們的存在,就得毀滅世界本身。”
    “然而,總有一人將帶著他完美的記憶活下去……”
    那刻夏認真的望著白厄。
    “那個人就是你,刻法勒之子,這也便是負世之泰坦的含義。”
    “所以,背負這個罵名活下去。別讓你珍重之人,別讓[金織]女士失望——”
    “不是,為什麽是罵名?”白厄茫然。
    “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女人也快不行了。”那刻夏瞥了阿格萊雅一眼,繼續說:
    “等她繼我之後離開,庇護聖城以及完成逐火之旅的重任可就落到了你的肩上。”
    “逐火之旅倒還好,但聖城的政治你還有所欠缺,屆時一定會有元老院的人借機引發輿論。”
    “我甚至都遇見到了,他們會趁著給這女人哭喪的時候,狠狠的批鬥你……”
    白厄:“……”
    “要不,你們還是吃一顆魂珠?我現在就摳出來……”
    說著,白厄就要摳自己嗓子眼。
    “且慢。”阿格萊雅迅速上前,製止了白厄的行為。
    “相信那刻夏的判斷,以及所有人的一致決定。”
    “唉,好吧……”白厄感到壓力山大。
    按照神諭的規則,顏歡到時可是要死他前邊的……
    第一個走倒沒什麽,最後一個走,那可就老折磨人了。
    特別是還要刷盤子……
    “吾師,我向你發誓。”白厄努力保持信心,“我會引領所有人在新世界重逢。”
    “盡量……”
    “那就盡量吧。”那刻夏看向眾人:
    “言盡於此,各位,我們來世再會。”
    “別了,大表演家。”阿格萊雅一臉淡定:
    “願瑟希斯扞衛你的思想。”
    “哼,瑟希斯?我下一世會做的比她好上萬倍。”那刻夏不屑看向一旁出現的瑟希斯。
    “啊呀…汝當真是過分呐。”瑟希斯望著這位將死之人,回懟道:
    “如此看不起吾,下一世莫不要栽了跟頭……”
    “不可能。”那刻夏完全不吃這套。
    “你以為詛咒我就有用了嗎?事實證明,[智種]比[蓮食]強得多。”
    “好了,快宣布完成試煉吧,半神的權柄趕緊給我。”
    望著牛逼哄哄的那刻夏,瑟希斯感到十分無語。
    如果可以,她是真想一走了之。
    但為了能夠順利抵達下一世,瑟希斯還是不樂意的致辭道:
    “吾在此立誓見證:神悟樹庭[智種學派]的阿那克薩戈拉斯,業已戰勝理之試煉。”
    “於是,吾亦賜汝箴言——”
    “[汝將超越至純粹之終極,回歸腐敗苦黑。]”
    聞言,那刻夏再次鄙視:
    “這就是所謂神諭?聽起來隻是把我過去、現在和未來成就的一切複述了一遍。”
    “瑟希斯啊瑟希斯,你確實不過如此。”
    “哈……”瑟希斯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吾可憐汝為亡命之徒,便不跟你口舌之爭了。”
    “反正…汝確實已[超越至純粹之終極]。消失前,就讓汝再快活兩句罷。”
    “不過,吾還是有個問題……”
    “嗬,哪有神明一直向凡人要答案的。”那刻夏麵無表情。
    “不過,說說吧,什麽問題?”
    瑟希斯繼續說:
    “既然汝鬥膽聲明,吾連同世界本尊,皆憑他人記憶而生……”
    “那麽…最初的智種,又要在誰人的記憶中生根發芽呢?”
    “哈哈哈…我怎麽知道?”那刻夏嗤笑,“我才活了多少年?”
    “不過,我也十分好奇。就讓我們身後的諸位同胞,親自代你我一探究竟。”
    不久後,那刻夏便噶了。
    死前整個人都被毒成了個紫豬頭。
    瑟希斯:“……”
    ……
    另一邊,星穹列車。
    “什麽?我從昨天晚上八點睡到了現在下午六點?”
    房間內,三月七望著手機上的時間,揉了揉雜亂的頭發,尷尬的抬頭,對姬子說:
    “我說我這些日子,都在做奇怪的夢你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