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雪山詩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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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9我在滇緬成為亞洲之王!
張七點點頭,“這一節我早就想到了,雪麟的士子服飾借我一套就行了,或者就穿一套武官常服也行,再戴上官帽,任誰也瞧不出來”
散會後張七將曾雪麟拉到一邊,“雪麟,除了衣服,你還得多等我一下”
曾雪麟笑道“莫非你還要沐浴更衣?”
張七尷尬地一笑,“我等武人不像你等文官,在行軍途中也忘不了洗澡換衣,我可是一個多月沒有洗澡了,衣服也一直未換”
曾雪麟點點頭,“那木榽也沒說具體時辰,我就多等你半個時辰”
張七找到一個無人處趕緊合上了龍鳳玉佩,後世的玉龍縣城霎時就出現在麵前!
趕緊找到了新華書店,不過除了唐詩宋詞並無清代的詩詞書籍,正在著急之際,突然見到了紅樓夢,頓時靈機一動。
“這書裏也有不少詩詞,按說此時也尚未出現,不如買回去抄下來”
回到這一世後趕緊做起了文抄公,頓時寫滿了好幾頁a4 紙。
“老七?”
作為四川行都司指揮同知,他也分得了一頂帳篷,聽到外麵曾雪麟的叫喚聲後趕緊將紅樓夢藏了起來,此時他已經略略用冷水擦拭了身上,不過依舊是臭不可聞,突然靈機一動,將在西昌購買的香水噴灑了一遍。
他原本買了兩瓶,自然都撕掉了商標,一瓶送給了賀九真,一瓶則留了下來。
再洗了一把臉,估計也差不多了。
想了想,又拿起了一個小包裹。
“雪麟,再等一會,正在更衣,馬上就好了”
很快他就出來了,隻見他穿了曾雪麟的鑲藍袍,戴著大明士子專用的纏棕大帽,腳上還是穿著馬靴,不過換了一雙新的而已。
曾雪麟則是一身正七品文官的袍服,見到張七的模樣,便笑道“老七,也就是眼下這個時候,若是在我大明強盛之時你這可就是妥妥的僭越,可是要治罪的”
再看時,隻見他除了膚色微黑,臉上英氣過甚外,餘者與一個大明士子幾乎毫無二致,又笑道“若是我大明真的中興了,老七有曾想過去考科舉?”
張七點點頭,“那是自然”
這顯然是投曾雪麟所好,後者也很高興,上馬後還不停地為他推薦書籍。
那木榽年約三十,身材雖然不高,卻是五大三粗,還穿著一身鎧甲,還是頗有些威風凜凜。
“在下敘州知府曾雪麟”
曾雪麟以前確實是敘州知府,敘州失陷後便來到了建昌,這裏是行都司,轄下全是衛所,隻有一個建昌縣,他便自降身份代理了知縣一職,眼下自然以正式官職示人。
“在下晉王府王府親軍參將張七”
他的四川行都司指揮同知雖然有黔國公沐天波空白文書的加持,但顯然還未最終得到朱由榔、李定國的認可,何況他是作為曾雪麟的護衛,若是大大咧咧自稱行都司指揮同知,那就在曾雪麟之上了。
雖然我大明是文貴武賤,但也沒賤到要一個行都司的指揮同知給一個知府擔任護衛的地步。
果然,張七的英勇事跡似乎並未傳到木榽的耳朵裏,而且時下大明的參將幾乎是滿天飛,木榽也隻是略略點了點頭,便帶兩人上山去了,
木家顯然十分重視玉龍雪山,已經修了上山的道理,道路還頗寬闊,幾乎能容兩匹馬並排通過,當下木榽帶著二十名騎兵,張七、曾雪麟兩人在後麵跟著,逶迤向山上駛去。
上山的道路頗長,木榽雖然也是一個武人,但受到木靖的影響,顯然也是知書識禮的,便讓曾雪麟與他一起走在前麵,一邊為他介紹著周圍的景色,一邊還不時引入一些唐詩宋詞,曾雪麟也附和著,倒是十分和諧。
張七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不過他現在卻是巴不得,他跟在最後麵,立即展開那幾張紙,瘋狂地背了起來。
曾雪麟身邊還有一個盒子,裏麵裝的是準備獻給木靖的珠寶,而張七這廝也沒安好心,也偷偷帶了一個。
同樣是在西昌,他在買香水時還同時買了一套進口的化妝品,裏麵有化妝鏡以及幾支化妝品,是一個粉色天鵝絨小盒子。
化妝品上都是英文,若是有人問起來,便以“西夷”糊弄過去。
當然了,若是他仔細一點的話,就會見到最下麵有一行小字“ade cha”,當然了,此時的人就算見到了也不懂。
這物件兒也是準備送給賀九真的,不過一想到太過驚世駭俗,便又留下了,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再送,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無論是這一世的夜不收,還是後世的緝毒警察,張七都是記憶力過人,當馬隊在雪山上走了一半時他便將所有的詩詞全部背了下來。
後世的他雖然隻是一個警察,但畢竟上過大學,也對曆史很感興趣,讀了不少古文,背起這些詩詞起來顯然也不是完全死記硬背,當他將幾頁紙張重新放入懷中反而還有了不少感悟。
在後世玉龍雪山觀景台所在,出現了一座木屋,木屋雕梁畫棟,屋外有一個亭子,已經有好多人聚在那裏了。
來到玉龍雪上之上,張七、曾雪麟兩人頓時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哆嗦的味道。
雖然已經是三月下旬了,山頂依舊是寒冷刺骨,這兩人也就穿了兩件單衣,幸虧兩人都是習武出身,挺起胸膛硬抗的話勉強熬得住。
亭子同樣雕梁畫棟,當中一個火爐,類似後世北方的鐵皮驢子,不過裏麵放的顯然是炭火,上麵放著茶水、糕點。
裏麵的人一個個都穿著裘皮大衣,少數人穿著裘皮夾襖,正圍著火爐談天說地,仔細看時裏麵竟然不少士子。
張七釋然,“整個雲南除了麗江,還有什麽地方沒有戰火?我估計大部分士子都躲到麗江來了”
他並沒有看到女人,再聽時,不遠處的木屋傳來了一陣陣悅耳的琴音,還有人和著琴音在咿咿呀呀唱著,頓時心裏有了數。
“大哥”
木榽向著坐在正北方位一人行了一禮。
“這是慶陽王麾下的前敘州知府曾雪麟,對了,他是前重慶總兵曾英之侄,特代表慶陽王前來拜會大哥”
曾英也是讀書人,不過是文武雙全罷了,成為重慶總兵後因為其書劍雙絕一時享譽整個大西南,那人聽了便站了起來。
“原來是曾公之侄,在下木靖,未曾遠迎,見諒見諒”
張七站在曾雪麟後麵,隻見此人約莫三十多歲,典型明人士子打扮,麵相謙和,留著一抹山羊胡。
曾雪麟趕緊回了一禮,“拜見世子”
木靖笑道“慶陽王大軍過境,派一個親兵過來知會一聲就是了,何須勞動知府大駕?”
曾雪麟說道“不然,一來事出突然,為防意外,確實需要提前知會,二來聽聞世子正在這雪上之上舉辦詩會,在下頓時心生向往,趕緊央求慶陽王派我過來了”
木靖頓時大笑,餘者也都附和著大笑起來。
木靖讓曾雪麟坐下,立時便看到了張七。
“這位是?”
曾雪麟想了想,說道“這是我軍參將張麒,他也是讀書人出身,眼下局勢板蕩,我輩中人多有投筆從戎者,這位張麒大有家叔風範,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參將高位,眼下是作為在下副使一同前來”
“哦?”
木靖看看曾雪麟,再看看張七,暗忖“這兩人都是一表人才,不過雪麟到底是正經讀書人,儒雅得多,而這位張麒雖然也是豐神俊朗,但麵色微黑,英氣太過充溢,倒有了真正武人的剽悍之感”
便也讓張七坐下。
曾雪麟是客人,坐在木靖的對麵,至於張七就隻能坐在邊上了。
“曾兄,可巧你來了,我等的詩會正要開始,原本是想等到春暖花開舉行的,有人提議要到這雪山上來,還說夏季雪山上的雪大半都化了,冬季又太過寒冷,也隻有在這冬春之交既能欣賞到滿滿的雪景”
“還不會太嚴寒”
再看時,隻見曾雪麟、張七兩人明顯有些顫抖,便笑道“二位顯然從未來過這裏,好在我常常上來,備下的冬衣不少,兩位皆身材高大,裘皮大氅顯然穿不下,不如每人一件夾襖,如何?”
曾雪麟笑道“慚愧慚愧,那就多謝了”
很快,一個在木靖身後伺候的小廝就從木屋裏拿來了兩件緞麵裘皮夾襖,兩人趕緊忙不迭地穿上。
木靖繼續說道“既然都來齊了,詩會就開始吧,東白兄,是你提議要到這雪山上來舉行詩會的,還是由你來起一個頭”
張七看去,隻見一個年約十八九歲,長得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起來,暗忖“此人年級似乎比我還小,木靖竟然還稱呼他為兄,顯然很是了得”
果然,木靖介紹道“二位估計還不知此人是誰,他是闞禎兆,號東白,可是我們雲南首屈一指的書法、詩詞、藏書大家,十五歲那年就享譽整個雲南了”
那闞禎兆倒是有些自鳴得意,而且也沒有看向曾雪麟、張七兩人,似乎對他們有些視而不見。
張七暗忖“我雖然對雲南的讀書人了解不多,但若真有才的話不會不參加永曆帝的科考,顯然是對大西軍扶持的殘明頗有些瞧不上眼”
隻見那闞禎兆說道“前不久下了一場大雪,更是將這玉龍雪山妝點得銀裝素裹,我等不如就以‘雪’為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