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明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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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9我在滇緬成為亞洲之王!
他對王定藩說道“永昌府的船隻你也要盯著,眼下密支那、蠻莫兩地的工坊已經進入正軌,兩艘新船也差不多了”
王定藩笑道“什麽差不多了,王爺,今日便是第二次試航,正等著你呢”
張七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號聲尚未響起,那就還未正式開始,好吧,等今日試航完畢了,你就去永昌府,盯上一段時間後再回來”
這兩人走後他又將自己的側妃夏小曦以及高得傑夫人賀九真叫了進來,眼下夏小曦是王府學政提學,賀九真是副提學。
這就是他驚世駭俗的地方了,幸虧這裏是緬甸,不是大明,否則肯定會被老學究噴出一大堆口水來。
對於他來說區區幾個有著秀才身份的人就是用來裝點門麵的,真正有用的教師還得是這些女人。
他下麵的人口太少,男人都必須一個頂倆,女人們也不能全部窩在家裏相夫教子,必須出來做事。
想來想去,教師、財務、醫務三項便是她們能大量發揮作用的地方了,特別是前者,他尤為重視。
他已經在永昌府、密支那進行簡化教育四年了,也摸索出來一整套體係,那就是隻招收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少男少女,全部軍事化教學。
學製三年,畢業後成績優秀者可小範圍進入更高學堂學習,三年後每年的人數控製在五十人左右,教師就他一人,課程也隻有兩門,數學、語文。
會讀書識字,認夠一千個字,會加減剩除就行了。
眼下是第四年,也就是說才出來一百人,這一百人經過初中課程簡化培訓後全部放到教師崗位上去。
當然了,孟密、木邦以及將來的孟連、孟艮兩個宣撫司設立後,必定麵臨新的課題,除了繼續招收這樣的孩童,十八歲以上未成婚者也要大量招募,他們則要全部按照正規軍校來的課程來進行。
學製一年,會簡單漢語,會讀寫三百個字就可以了,最好的兵員自然還是少年兵,但眼下時間緊迫,他已經等不及了。
想要徹底控製緬北這塊土地,光靠武力是不行的,後世的清廷在改土歸流時就哀歎當地人隻聽土司的,不聽朝廷的,故此同化最為重要。
不過,無論是明國還是清國,隻注重土司貴族的教化,對於普通百姓還是放任自流,那顯然不行,隻會進一步加強土司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
兩位都是初為人婦,其中一人還與他有些瓜葛,兩人聯袂坐到他麵前時雙方顯然都有些不自然。
“咳咳”
張七略微停頓了一會兒便決定單刀直入。
“眼下新設了兩司,新的孟連宣撫司、孟艮宣撫司若是沒有大的意外也會很快設立,還是老法子,本王一直以來最重學政,你倆商議一下,這幾個地方需要派遣多少教師,從學堂畢業的派多少,從密支那抽調多少”
“我估計孟密、木邦的新城年底就建好了,孟連、孟艮都有現成的城池,還是老法子,抽調懂得擺夷語、拉祜語、和泥語的人前往,男教師兩成,女教師八成”
賀九真正要說話,外麵傳來了一陣號角聲,張七趕緊站了起來,“兩位,不巧了,原本是想同你們再聊一會兒的,可惜我還要參加新船的第二次試航,你倆就在這裏商議一下”
“人數湊不夠的,便同曾雪麟講,實在不行,就在軍中抽調,大西軍孩兒營進入雲南後都會讀書識字,來到我麾下後也學了算術,差不多行了”
夏小曦說道“如果軍營不放人呢?”
張七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優先考慮學校,對了,從即日開始,教師的薪餉按照兩倍發放,政令馬上就會下發”
說著趕緊出去了。
南城碼頭,兩艘新船正停在那裏,與其它船隻相比,其身形就巨大許多,還有另外兩艘停在旁邊,那是他從阿瓦城俘獲的葡萄牙人船隻,比這兩艘小了一號。
四艘船上都掛上了許多小彩旗,這是他讓王定藩準備的。
現在的他沒有專門的水兵,敘州那邊倒是有,但這裏他顯然不想這麽做,既然連女人都用起來了,那麽士兵也需要水陸兩棲才行,今後地盤大了,實力強了,也穩定下來了,才有可能設置專門的水兵。
當然了,他也從敘州抽調了一些他看得上的能夠熟練操帆的水手加入,近一年,在葡萄牙人平托和路易斯的教導下,留守密支那的一個大營一直在學習如何操控複雜的橫帆,以及如何在搖晃的情況下準確火炮瞄準的技術。
當然了,他從後世買來的航海圖、六分儀、航海鍾也用上了,如今密支那也有了印刷廠,無非是他先繪製下來後翻印就是。
當然了,像有著清晰經緯度標識和航海圖以及六分儀、航海鍾等需要他親自從少年兵中揀拔佼佼者自己教導,加上平托的航海圖以及航海經驗,兩相對照,相信他們很快就能青出於藍勝於藍。
“啪”
四艘大船上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顯然也是他的創見,還深得平托的認同。
第一次試航隻用了壓艙石,加上水密艙,船隻吃水顯然不深,無非是觀察船隻的平衡性特別是將船上重物挪來挪去的平衡性下,雖然已經使用了沉重、加長的龍骨,再加上來自後世的精密儀器,船隻在物理上的對稱性沒有問題,但還是要在試航後才能發現問題。
第二次試航,則是滿載一個大營的士兵、裝備、一個月的糧草,吃水立時就達到了預計的三米,船隻的穩定性顯然更強,就看操控性如何了。
船隻也是用了方向舵,這是一個用上了滑輪的複雜裝置,用其來轉向比明軍慣用的尾舵方便多了。
為了為防萬一,他還是加了尾舵,同樣也用上了滑輪裝置,不過平時不用罷了。
第一次試航他們隻跑了一百裏,這一次則準備直接跑到下遊的千裏之外的阿瓦城!
時下北風剛起,正是檢驗士兵們這一年成果的時候。
第一次試航時王定藩親自測試過,在順風、順流的情況下,這樣的大船可以以時速四十裏左右航行,一晝夜幾乎就能到了。
“嗚”
在北風的推動下,船隻開動了。
船上裝載的是郝應錫的那個營,看得出來,張七有將他這個營變成水師的跡象,顯然有些不滿,張七罵道“駐防密支那的每個營閑暇時都要在在船上訓練,你撅個嘴作甚?”
郝應錫隻得尷尬地笑了笑。
當然了,張七也不會將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他已經從以前的少年水手以及各大營裏揀拔出四名佼佼者,也就是在操帆、操舵、放炮、學習航海圖、經緯度、六分儀、航海鍾上的佼佼者。
他們是
袁成功,十九歲,袁宗第獨子;
張玨,十八歲,張德順獨子;
竇驍,十八歲,竇名望幼子;
李豐,十七歲,川西七姓軍戶後裔。
想要那些年漢話都學得有些費勁的夷人少年掌握這些顯然是不現實的,也隻能從漢人少年中挑選,這其中又隻能在高級將領之後中挑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像袁宗第等人,除了張德順隻是一個伯爵,袁宗第、竇名望(追封)都是公爵,竇名望雖然身前隻是侯爵,但以他在李定國軍中的地位,娶一個知書識禮的女子不要太容易。
故此,他們的孩子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袁宗第的兒子袁成功或許是一個例外,他的母親早就死了,袁宗第也一直在轉戰各地,不過他的幾個兒子都死了,頓時起了不讓這個幼子繼續從軍的心思。
於是讓他跟著軍中的幕僚打理老營和輜重事務,也跟著讀書識字,也會打算盤,算是半路出家。
當然了,袁成功的母親是袁宗第從大戶人家搶來的,顯然十分聰明,袁成功來到密支那後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後竟然跟上了其他三人的進度。
雖然都在這些方麵有所長,但又有分別
袁成功最擅長的是識別風向和操帆;
張玨則是操控火炮;
張七最看重的反而是後兩位
竇驍、李豐都是完整經曆了四年學堂學習的,還是畢業後被張七稱為“佼佼者”者,在使用六分儀、航海鍾、航海圖上更為精到,特別是李豐,時下若不是戰亂,張七急於讓他上位,放在後世他肯定是工科碩士的料。
這也符合正態分布的原理,雖然將領們、官員們的後代一時稱雄,但最優者還是出自民間。
這四人,便是張七四艘大船潛在的艦長人選。
當下李豐就在張七這艘船上。
船隻往下遊航行了一會兒,王定藩就問道“王爺,按照平托的說法,他們西夷每艘船都有名字,要不我等也取一個?
張七點點頭,“那是自然,這一艘就叫興明號,另外那艘叫盛明號,另外兩艘分別叫做護明號、安明號”
王定藩趕緊記下來了,等返航後便將其刻在船身上。
興明號、盛明號滿載後水線以下部位都覆蓋了銅片,兩艘船耗費的銅材可是不少,幾乎占據了蠻莫銅坊出產的一半,另外一半自然都用在火炮上了。
繳獲的兩艘葡萄牙船隻則沒有,不過也在船坊進行了大修,清洗船底、填補船縫、修補船艙、甲板等。
說起來論起結構,時下中國船隻顯然不如西方的,但論起填補船縫這樣的秘技,中國人一點也不亞於西方,君不見鄭和幾次下西洋,並沒有多少船隻因為船隻漏水而出事?
閑話少說,四艘大船受著愈發強勁的北風一晝夜後便抵達了阿瓦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