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兩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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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建業一聽這話,腦袋上“噌”地就滲出了一層冷汗,他表舅在旁邊一瞅,也嚇壞了,喊道:“我的媽呀,大坤呐,那咋整啊,那現在你可得救救你表哥呀,可不能讓你表哥這樣啊!大坤呐,你快幫你表哥出出主意!咱可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不管呐!。”
    楊坤心裏想著,看這樣子,這招兒還挺管用,趙建業確實害怕了。
    於是又說道:“再一個,表哥,我跟你說一下,那破夜總會又不是你的,你說你傻不傻,損失不損失的跟你有啥關係,你可別讓人當槍使嘍,結果當完槍,最後把自己給搭進去,被人給整死了,這也太他媽犯不上啦!!。”
    趙建業聽完,沉默了,半天都沒吱聲。
    楊坤一瞅,覺得這火候差不多了,有些話不能再多說了,說多了沒準兒反而不好了。
    就說:“行吧,事兒呢……就是這麽回事兒,話我也言盡於此了!你到了六扇門,這口供究竟該怎麽錄,你自己掂量著辦。你要是想活,就按我說的辦,要是想作死,那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也就啥都不說了,你就接著咬死說是小賢幹的,那到時候,隻能說天堂上有你一席之地了。”
    他表舅一聽,趕忙勸道:“兒子,聽勸吧,聽聽大坤的,聽大坤的。”
    這邊趙建業抬眼瞅了瞅楊坤,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道:“老弟,你可不能忽悠我吧。”
    楊坤一聽,立馬急了,大聲說道:“我他媽忽悠你,咱倆打小就一塊兒玩到大,這麽長時間了,我啥時候撒過謊,你還信不過我咋的?”
    趙建業尋思了尋思,咬了咬牙說:“那行,老弟,那我就聽你的吧,我就聽你的了。”
    這時間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賢哥被武警那邊給送到了市總公司,那移交的過程“叭叭”的,還挺幹脆,不光是人送過來了,那些證人證詞啥的,也都一並移交了過來啦。
    那證據看著可真是夠紮實的,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一點兒都不為過,有人證在那兒佐證,還有詳細的證詞,另外也有明確的指證。
    到了市總公司這邊,按流程得重新提審,畢竟這案卷、證人這些方方麵麵的,得把所有的口供都對上才行,也就是說,市總公司這邊得重新再錄一份筆錄,而且這份筆錄得和武警那邊之前錄的內容嚴絲合縫地吻合上,這才符合規矩。
    這不,人家就把趙建業也給弄過來了,準備讓他重新錄口供。
    這一錄,趙建業當場就翻供了,隻見他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裏一個勁兒地喊著:“我錯了,不是小賢幹的,不是,不是不是他。”
    趙建業翻供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很快就傳到了韓樹利的耳朵裏。
    韓樹利一聽,那火“噌”一下就冒起來了,心裏頭立馬就明白,肯定是裴柱他們在背後使了啥手段,要不然的話,這趙建業哪能說翻供就翻供。
    他這氣呼呼地就往審訊室趕去了,“叭叭”地大步流星邁進屋裏,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鐵青著個臉。
    到了那兒,對著裴柱就比劃了一下,裴柱呢,臉上還帶著笑,慢悠悠地說:“韓局過來啦?。”
    韓樹利連理都沒理他,自顧自地背著手,又使勁兒掐著腰,眼睛就死死地盯著趙建業,然後扯著嗓子喊道:“我說趙建業,你是不是受到誰的威脅了呀?要是的話,你可放一百個心,隻要你實話實說,有我在這兒給你撐腰,誰他媽也不能把你咋樣,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趙建業抬著頭,瞅了瞅韓樹利,心裏想著,操,在這地兒你還想耍威風,那肯定是不好使,這又不是你們保衛局的地盤,這可是市總公司六扇門預審科,在這兒,那可是裴柱說了算,這就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
    裴柱在旁邊一聽韓樹利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趕忙說道:“哎哎哎,韓局,韓局,你這話可就說得有點太離譜啦,咱這是啥地方?咱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執法部門,是六扇門,可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黑衙門。在咱們這兒,這證人怎麽可能受到啥威脅呢?你這話可就有點不講道理啦。”
    韓樹利一聽裴柱這話,氣得臉都紅到脖子根了,那腮幫子鼓得老高,又幾步走到趙建業跟前,瞪著眼睛,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偽證的話,你知道這也是觸犯法律的事兒,懂不懂?你可別給自己找麻煩,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趙建業嚇得一哆嗦,趕忙解釋道:“我……我當時真不是故意的呀,到你們那邊的時候,我當時整個腦子都是懵的,你們咋問我,我就順著咋說了。再一個呢,我確實也不認識那些人,老板回來了,我這心裏頭怕,沒法交代,老板讓我說啥,我就老老實實說啥,老板說讓我指認小賢,我就那麽稀裏糊塗地應下來了。”
    裴柱在旁邊聽了,追問道:“你老板讓你指認小賢?”
    趙建業趕忙點頭,回答道:“對啊,老板就說既然找不著人,那就往小賢身上推,我當時也是糊塗了,整個人都懵了,你看看我這傷,也不輕,腦瓜子肯定不好使,反應慢,當時也沒想那麽多事兒。但是我現在可跟你們講,我對燈發誓,我現在說的可全是真的,全是真的,沒一句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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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可好,韓樹利就算再想接著整小賢,那也沒轍了,人家證人都翻供了,之前唯一說看見小賢他們一夥人打砸的人,現在也改了口,說“我當時壓根兒就沒看清,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些人”。
    這韓樹利,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了,啥辦法都沒有。
    這時候,裴柱大哥可是個比較記仇的人,他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說:“韓局,你看這邊也沒啥事兒了,咱們下午都還有個會,就不留你了,送韓局出去吧。”
    說完,兩個警察過來,“叭”地一敬禮,說道:“韓局,外麵請。”
    那態度,就是明擺著要趕人了。
    老韓氣得不行,可也沒辦法,隻能氣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鐵門前,照著那鐵門“當”的就是一下子。
    裴柱見狀,假惺惺地說:“韓局,這是幹啥呢?你說你要是把東西打壞了,那可屬於損壞公物,你要是把手打壞了,那可是自己的身體,得珍惜啊。”
    這話可把老韓氣得夠嗆,整個人都懵了,那模樣,好像沒吐血都算好的了,就這麽暈乎乎地從市局大院往外走,都不知道自己是咋走的了,那狀態別提多狼狽了。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不高興,自然就有人高興。
    高興的是誰呢?那肯定是賢哥這邊。
    這下可好,啥證據都沒了,你們還有啥理由扣押賢哥?
    當天,賢哥就從六扇門裏麵給放出來了。
    要說賢哥在武警那邊遭沒遭罪,那肯定遭了,人家能客客氣氣啥都不動你嗎?不可能的。
    在六扇門的門口,那場麵可壯觀了,最少得有七八十號人。
    賢哥自己那幫兄弟,那些個老弟們,那可都來了,這都不用說。
    都有誰呢?像四哥,希國二哥、侯柱、軍哥,還有霍忠賢,大慶、趙三、梁旭東等等這些人,不光是他們,長春這邊有點名氣的混社會的人,包括秋剛他們也都來了。
    而且呀,還有從哈爾濱來的焦元南,以及齊齊哈爾的楊坤。
    大夥找了個酒店,“哢哢”地就開始給賢哥接風了,又是說吃喜兒,又是辦了挺多儀式,說是要幫賢哥祛祛晦氣。
    在酒席上,賢哥跟楊坤挨著坐,焦元南就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跟賢哥說了,賢哥這才知道,原來趙建業能當庭改供,那可都是楊坤的功勞。
    賢哥趕忙伸手,跟楊坤緊緊地握了一下手,感激地說:“兄弟,有句話咋說的來著,大恩不言謝,兄弟,以後你要有啥事兒,你看賢哥給你辦就完事兒了。”
    楊坤一聽,笑著說:“行,賢哥,我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那也是我楊坤三生有幸。來來來,喝酒來。”
    再看劉京楠那邊,可就氣懵了,也聽到消息了,說小賢居然沒事兒,給放出來了。
    他瞅著自己的夜總會,心裏想著,這下完犢子了,人家賢哥都放話了,在電話裏說得明明白白的:“你這麽跟我嘮嗑,你這夜總會開一回,我就砸你一回,我孫世賢說到做到。”劉京楠那叫一個懵,他知道小賢說這個話絕對不是嚇唬他,況且小賢真有這個實力!!但是不過對他來說,雖然損失個兩三百萬吧,但也還真不至於要了命,主要就是憋氣又窩火。
    可沒辦法,有句話不是說嘛,你整不過人家,那就得認,社會不就是這麽回事兒嘛,挨打就得立正。
    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大概有一兩個月吧,這天呢,劉京南從自己的別墅一出來,剛走到門口,正準備往車上走,迎麵就過來四個蒙麵大漢,這幾個人氣勢洶洶地往這邊一來,手裏還都把家夥事兒給提起來了。
    劉京南一回頭,還沒等反應過來,那四個蒙麵大漢就“去你媽”地罵著,緊接著“當當”的,一頓大搞把子就掄了下來。
    這給劉京南打得呀,“哎呦,我操哎,哥們兒哥們兒哥們兒”地喊著,可根本不管用,那大搞把子,就跟雨點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咱就這麽說吧,這一頓打下來,身上多處骨折那是肯定的了,少說也得有個十二三處,腦瓜子雖說沒給打裂吧,但也被打得鼻口躥血的,渾身到處都是大包,感覺骨頭都快被打散架了似的,那叫一個慘呐!!。
    打完之後,其中一個拿著搞把的還惡狠狠地說:“我他媽告訴你,長春,你別待啦,你在長春,記住了,這次讓你躺仨月,下回讓你躺半年,記住了,別他媽給我們整幺蛾子。”
    說完,幾個人一擺手,“啪啪”地就往一輛沒牌照的捷達車上跑去,一腳油門,車“嗖”的一下就開走了。
    劉京南被送到醫院之後,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知道能這麽收拾他的,沒別人,肯定是小賢的兄弟幹的。
    他就在醫院這一躺,一躺就是將近半年。
    可知道是小賢的兄弟又能咋樣呢?他手裏一點證據都沒有,車牌子也沒看著,人家來的時候都蒙著麵,“叮咣”一頓搞把子打完就跑了。
    而且他也清楚,小賢這幫人說話那可不是嚇唬人的,說讓你躺仨月、半年的,下回沒準兒真能讓你一年都下不了炕。
    這麽一想,他尋思著在長春還能待得下去嗎?俗話說得好,掙錢哪有要命重要,得先保命。
    後來,這劉京南在長春的買賣也不幹了,吉林省幹脆就不待了,直接回哈爾濱了。
    咱們說到底,劉京南他畢竟是個生意人,他不是混社會的,就算是他手底下養一幫社會人,那在長春,也不可能跟賢哥這幫坐地炮子,能抗衡得了的!!
    雖然劉京南在長春吃了癟,但是該說不說,劉京南確實做生意,是有一套的!
    有的老哥就問了,到什麽時候,這幫社會上的人,不都是拿錢說話嗎?
    你劉京南那麽有錢,你可以雇人去收拾長春的小賢呐??
    話不能這麽說!這就是生意人和混社會人的區別了。
    你像混社會的人,今天挨幹了,明天我必須打回去,如果不打過去我麵子掃地,我就混不下去了。
    生意人不一樣,生意人講就是利益為先,吃點虧我就吃點虧了,我有這隱忍度,沒有這一點,生意怎麽可能做大!
    所以說生意場和混社會是兩條道,如果你像賢哥,要是在生意場上遇到了劉京南!吹牛逼,隻要你觸碰我利益了,那我指定你往死裏的收拾你!!
    後來的劉京南,生意做的非常大,還專門在北京和哈爾濱這倆地方,幹起了路橋生意,也算是商業大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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