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自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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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說長春的於永慶大慶來到了廣州!大慶跑廣州去幹啥玩意兒了呢?這事兒,還得從80年代末嘮起。
    那時候大慶有個鐵哥們兒,關係那叫一個杠杠的,這哥們兒叫範傑。
    他倆那可是過命的交情,有一回在鄭州,大慶為了範傑,讓人給懟了六七刀,那可真是生死之交。
    再說說這範傑,腦瓜子那是相當好使,靈著呢。
    有一回他幹了個“大活”。那是在80年代,在哪呢?就在北京往上海的那趟列車上。
    範傑跟往常一樣,拎著個大包,那包瞅著不咋顯眼,就是個藍色的旅行袋,包上麵還寫著字兒,寫的是啥呀?寫著“上海”倆字兒。再仔細瞅瞅這袋兒頂上,還印著個啥玩意兒呢?印著個鐵路橋,就是咱現在叫外白渡橋的那玩意兒,那橋看著可硬朗了,渾身鑲滿了鉚釘,歐式風格的。
    在一座鋼橋旁邊,還印著個大廈,上頭寫著“上海大廈”。
    這樓總共高77米,21層的摩天大樓,放現在看,那好像是不咋地了,可在當時那是老厲害了呀,畢竟那是100年前建的,老霸氣了。
    起初,範傑也沒太當回事兒,拎著這兜子哐當一聲就進廁所了,進去後啪啦一下,把包給打開了。
    這一拉開,範傑往裏頭一瞅,哎呀媽呀,當時那腦瓜子嗡的一下,渾身就跟觸了電似的,直發麻。
    為啥呢?這包裏裝的可不是別的東西,全是錢呐!
    那5元的一張都沒有,全是大團結,大白邊,拿手在裏頭扒拉扒拉,粗略這麽一看,好家夥,最少得有20萬。
    這一下子可真是掏上了,鐵子們想想,80年代那時候,月工資才18塊錢,就這點錢還得養活一家五口。這20萬擱那時候,頂現在的2000萬都不止,那可老值錢了。
    範傑當時那心裏頭就跟開鍋了似的,老激動了,趕緊摸出根煙,自己點著了,猛吸了兩口,想緩緩這情緒,尋思尋思就推門出了廁所。
    結果一瞅,眼瞅著車廂左邊那兒,乘警正領著失主在那挨個檢查,一邊查還一邊問:“看沒看見一個藍色的旅行包,有沒有拿這個包的人從這兒過?”
    旁人就回:“沒瞅著!!
    藍色的那麽大個兒的,上頭寫著‘上海’,就跟你說的那包差不多,你這說的是綠的,人家那是藍的,沒注意,這會兒都困得不行了,迷糊啦。”
    範傑在這邊一瞅,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這肯定是奔著自己來的,一擰身兒,就想往車頭方向跑。
    結果到那兒一瞅,車頭方向那兒,列車長也帶著人在那挨個檢查。
    畢竟這可是20萬,在當時那可是大案子,就說把火車上的耗子洞都給你翻個底朝天,那也得把你找出來,把你抓住。
    小範傑幾步就走到火車連接的那個地方了,那火車在那嘎吱嘎吱響,他伸手就把那開門鑰匙給拿出來了。
    有的兄弟可能就問了:“那他們咋有這東西呢?咋能有列車的開門鑰匙呢?”
    那時候,咱說那些專門“蹬大輪”在火車上作案的意思)的,基本上人手一把這鑰匙,那鑰匙也挺普通的,挺好整的,就七八公分長,都是鐵的,外麵還帶個類似內六角的玩意兒,往裏頭一插,拿手一掰,嘎巴一下子,再用力一拽門,外麵那是一片漆黑,風刮得嗚嗚響,動靜老大了。
    當時那火車的速度大概在60邁到80邁之間,就這速度跳下去,能不能活那可就不好說了,純是拚點兒、靠運氣了。
    範傑瞅著那車門外麵,這時候心裏直犯嘀咕,猶豫起來了。
    眼巴前兒就倆選擇,要麽幹脆把手裏那包“嗖”的一下撇到外麵去,然後若無其事地溜達回座位上,就當啥事兒都沒發生過,這麽著興許就能躲過這一劫了。
    可咱說那是多少錢,那可是20萬呐,老哥們!人這一輩子,好多人連見都沒見過20萬,更別說掙了,這可真是要錢還是要命的兩難選擇題。
    範傑把牙一咬,“嘎巴”一聲,心裏想著:“富貴險中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去他媽的吧!”心一橫,“噌”的一下,一個前撲,連人帶包就竄出火車了。
    等竄出去那瞬間,雙手趕緊抱住腦袋,身體蜷成一團,想著盡量減少落地時的傷害。就這麽著,一陣刺痛過後,範傑直接就失去意識了。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因為他跳車那陣兒是半夜,這時候陽光都已經老刺眼了,都第二天了。
    範傑晃晃腦袋,那鑽心的疼啊,想抬抬胳膊,這一抬,疼得直咬牙,心裏明白,這胳膊肯定是摔折了。用另一隻手摸了摸,一摸就摸到那包了,自己拚了老命保護的東西可不就是這裝著20萬的包嘛,一摸著包還在,心裏這才踏實了點兒。
    這時候範傑往天上瞅了瞅,心裏念叨著:“皇天在上,我範傑,在這兒發誓,有了這筆錢,我肯定痛改前非。有朝一日,我要是飛黃騰達了,一定多做好事,多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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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以後,他就沒再回長春,隻身一人來到廣州了。
    這十幾年下來,那生意幹得是相當大,用“風生水起”形容一點兒不為過。
    在廣州,先是幹日用百貨,又整過飲料廠,後來幹得最牛逼的是啥呢?
    就是範傑幹房地產,身家沒個幾千萬那都不可能幹,那是手拿把掐的事兒了。
    而且這些年,跟大慶那是一直都沒斷了聯係,可跟其他南下的那些人,那是一點兒聯係都沒有了。
    為啥呀?人家不都說了要改邪歸正嘛,再說大慶對自己那可是有救命之恩。
    這不,給大慶打電話,把大慶叫到廣州來敘敘舊。
    等大慶跟梁偉還有柱子一出機場,範傑就在那兒使勁兒招手,大慶一瞅,搖了搖腦袋,往前緊走兩步,張嘴就喊:“我操,範傑啊!”
    大慶這一抬眼,也瞧見範傑身後那台嶄新嶄新的奔馳s600了,忍不住又喊了句:“我操,你現在這可真是,真是混好啦!”
    範傑笑著回了句:“還行吧,咋說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這身家要是擱長春,那可能挺牛逼的了,可放廣州這兒來說,用廣州話講,就是一般般啦。”
    說著就招呼著:“走走走。”
    範傑看著大慶身後那倆老弟,這倆兄弟他都不認識,畢竟梁偉和柱子那都是後來跟著大慶的,最早南下的時候沒他倆呢。
    大慶就說:“我給你們介紹介紹,我這倆最好的老弟,柱子、梁偉,叫傑哥就行,來,叫傑哥!
    走吧,上車,來來來。”
    大夥“哐哐”地就上了那台奔馳,後麵還跟著一台豐田子彈頭。
    到了廣州那最牛的酒店之一,就是白天鵝大酒店,五星級的,房間啥的早就都給開好了,住的還是26樓,往那窗邊兒一站,好家夥,整個珠江那是盡收眼底。
    大慶抱著膀子在那落地窗跟前兒一站,忍不住喊了句:“哎呦,我操,這廣州這地方可真好啊!”
    這時候範傑也湊過來了,笑著說:“你要覺得這兒好,不行咱就在這兒安個家唄。”
    大慶回頭一笑,擺了擺手說:“不行,長春那邊事兒老多了,在這兒安家,我也就心裏頭想想罷了。別的不說,就我家那老爺子,你就是打死他,他都不帶願意來的。”
    範傑一聽,也覺得是這麽個理兒,點點頭說:“反正咱東北人嘛,好多在這邊確實住不慣,得了,咱先吃飯去,行不行?慶哥,晚點咱這兒有個繁星娛樂會,在廣州的夜店裏那可是相當有特色,老牛逼了,完了咱過去玩一玩、坐一坐。”
    大慶聽了,撇撇嘴說:“拉倒吧,咱這邊也有兄弟在港鼎那邊開了個酒吧,整得也挺不錯,晚點要去夜場的話,就去那兒溜達溜達得了。”
    範傑一聽,來了興致,忙問:“在港鼎開酒吧,啥名字呀,星夜色嗎?
    咋的,你知道啊?”
    “哎呦,我太知道啦,我還去過呢,那老板我聽說也是咱長春的,叫三兒和寶旭,對吧?就在天河那塊兒,而且我聽說這倆哥們兒在社會上混得那是相當開。”
    大慶一琢磨,心裏想著:“這三兒和寶玉在廣州算是站穩腳跟了。”
    嘴上也跟著說:“對呀,三兒和寶玉那可是自家兄弟。”
    說著,大夥就出去吃飯去了,這吃飯的過程,咱就略過不講了。
    等酒足飯飽,那意味著啥?廣州的夜生活這可就開始了。
    範傑開著車,拉著大慶、柱子,還有梁偉他們,就奔著港鼎的星夜色酒吧去了。
    到那兒一瞅,好家夥,裏麵依舊是那麽繁華熱鬧,不愧是天河的夜店之王。
    大慶一下車,就把電話掏出來了,撥通號碼喊道:“哎,三兒啊!”
    電話那頭回著:“呀,慶哥?。”
    大慶笑著說:“那啥,我就在你們酒吧門口呢。”
    “是嗎?哎呀,慶哥,你來了咋不提前打個電話呢?行了行了,我這就過去接你去。”說完,“叭”的一下就把電話撂了。
    沒一會兒,三兒和寶玉就從酒吧大廳裏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劉耀輝、李剛,再往後看,是悟東。
    這幾人一過來,就熱情地喊著:“慶哥,慶哥!哎,哎呀,這都好幾個月沒見著你們了!!
    咱這酒吧買賣幹得還挺像樣的呀,是越來越牛逼了啊。”
    大慶笑著說:“三兒、寶玉,來來來,我這幾個兄弟,你們可得讓他們叫一聲三哥和玉哥。”
    三兒和寶玉忙擺手,笑著說:“慶哥,別鬧啊,咱兄弟之間別整那些個虛頭巴腦的。”
    大慶又說:“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我好哥們叫範傑,在廣州做買賣,地產生意幹得挺不錯,以後要是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哥倆可得多照顧照顧。”
    三兒和寶旭拍著胸脯保證:“慶哥,你放心吧,那必須的呀。”
    這時候範傑也走上前來,客氣地說:“兄弟哎,三哥、玉哥。”
    在道上混嘛,可不看歲數大小,那得看人家混到啥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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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嘎巴”一聲握了握手,三兒和寶旭就熱情地招呼著:“走吧,樓上的包房都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咱一邊喝一邊嘮。”
    這話一說完,大慶就抬手比劃了一下,大聲說:“別去包房了,咱就在大廳,是不是,寬敞,而且還能看個節目啥的,多舒坦呐。”
    寶玉一聽,連忙點頭應和著:“行,慶哥,你說咋地就咋地,走走走。”
    說著,大夥熱熱鬧鬧地就往屋裏走去了。
    到了裏麵,離舞台不遠的左邊有個特別大的卡包,眾人熱熱鬧鬧地往這一坐。
    這時候,三兒瞅了瞅旁邊的公關經理陳飛,說道:“陳飛。”
    陳飛趕忙應道:“哎,三哥。”
    三兒接著說:“我跟你說一下,這是慶哥,這些可都是慶哥的好兄弟、好哥們兒,今天晚上必須得招待好了,得把慶哥這夥人給陪好了,能不能行?”
    陳飛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三哥,你放心吧,這幾個可都是咱家的頭牌,而且都是我精挑細選的。這些人,吹拉彈唱那是樣樣精通,上得了廳堂,也能哄得人開心。”
    說完,陳飛就把那幾個女孩招呼過來,比比劃劃地喊著:“來來來,趕緊的趕緊的。”
    這一說,幾個女孩就順勢坐在了大慶、梁偉、範傑還有柱子身邊了。
    咱說今天晚上,在他們這個卡包旁邊,還有一夥人,這夥人也不一般,來的是誰呢?是天河六扇門一處的,也就是治安大隊的中隊長,這人叫吳雪剛。
    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他以前可不是這個位置,今天剛被任命為中隊長,所以手底下這幫同事,特意在這星夜色酒吧給他舉辦個慶祝的儀式。
    大夥把酒杯都舉起來,吆喝著:“來來來,來來來,大夥碰一個。”
    一碰杯,就一飲而盡。
    吳雪剛坐的位置,是靠中間的地兒,他往後一靠,旁邊那幫同事就開始捧上了:“哎呀,啥都別說,吳隊,你早就該坐這個位置了,真的。在天河,什麽安徽的飛車黨,那九江的小柳子了,興門的黃建榮吹牛逼啥的,誰不給咱剛哥麵子呀。”
    眾人都附和著:“對對對對啊,那必須的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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