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什麽你們謝氏的,是我們李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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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心蕩漾!!
    誰知第二日上朝,張侍郎還沒有出列,禮親王就先出列了。
    這禮親王一貫都是懶得上朝的,即使上了朝,也矗立在那當個大佛似的打瞌睡,從來不說話。
    皇帝還病著,依然是太子監國,太子坐在龍椅的下方,田公公就站在太子的身後,兩人麵朝著眾位大臣。
    禮親王年邁,此時那樣子,似乎更加的蒼老,他走近太子,哭訴道
    “太子殿下,還請您為老臣和整個李氏一族做主!”
    禮親王怎麽說也是太子的長輩,太子還要叫他叔公。
    太子站起了身,不敢托大,扶住了禮親王說
    “三叔公,有話好好說,這是誰竟敢欺負到了您頭上?”
    禮親王從懷裏拿出了昨晚讓幕僚寫的奏折,呈給了太子。
    太子一目十行的看著,在裏麵看見了“無染師太”四個字,才專注了起來。
    看完後,太子大怒“豈有此理,這張氏一族的族長是誰?竟敢欺淩我皇族,給我站出來!”
    太子李翾還很少在朝堂上發怒,這情景,看得朝臣們都是一驚。
    張侍郎心裏暗叫糟糕,他知道謝春心去找了禮親王,但是以禮親王以往的德行,是斷不會出頭的,這是怎麽了,這老烏龜改性子了?
    太子都點名了,張侍郎不得不站了出來。
    太子指著他的鼻子罵“就是你對吧,你好大的膽子,我皇家的產業,你也敢封?”
    張侍郎忙從自己官袍的衣袖裏,取出了昨晚準備好的奏折,也呈了上去,辯解道
    “小臣不知禮親王所奏,與小臣所奏,是否是同一個事。
    太子看後便知,小臣乃是一心為公,絕非出於私心。”
    折子遞了上去,張侍郎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還好他及時收住了貪心,歇了獨占水泥作坊的心思,否則,今日怕是要脫一層皮了。
    太子看了張侍郎的奏折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他有些不知道該聽誰的了,於是他問“三叔公,張侍郎說他並不知道那水泥作坊是皇家的產業,他在上麵說這是賢王府的產業。”
    禮親王辯解道“賢王乃是先太子,也是我皇室成員。
    如今賢王府雖然隻有一遺孀,那也是我李氏宗族的人。
    更何況賢王妃早就與我李氏宗族簽訂了契約,將水泥作坊的兩成股份,奉獻給了李氏宗族。
    這水泥作坊不是我李氏宗族的產業。那是什麽?”
    說完禮親王拿出了昨日與謝春心簽訂好的契約,二人將契約簽訂的日期提前到了七天前。
    太子看到這份契約後點頭“確實是我李氏宗族的產業。”
    張侍郎如遭雷擊。
    他實在沒想到謝春心會那麽大方,竟然就那麽白白將兩成的股份,送了出去。
    昨日的較量後,他還以為謝春心那麽剛,肯定是個舍命不舍錢的主了呢。
    他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辯解“小臣這也是按照工部則例行事。
    這水泥屬於建築材料,關係到建成後的房屋的安全問題。
    小臣想將水泥作坊收歸國有,也是為了更好的監控水泥的質量。”
    禮親王轉身走到張侍郎的麵前,朝著他的麵門啐了一口,罵道
    “你還要不要臉了,你都讓你家裏的老婆上門去逼人家無染師太交出方子,跟你張氏合作了。
    你還說什麽是一心為公?”
    張侍郎被禮親王吐了一臉的唾沫,又是惡心,又是生氣。
    但不管他心裏多麽的瞧不起禮親王,在這朝堂之上,他也不敢當著太子的麵,對禮親王怎麽樣?
    畢竟人家的輩分擺在那裏。
    一旁的崔氏家主崔尚書看不下去了,出聲喝止禮親王
    “禮親王,這畢竟是在朝堂之上,你不要倚老賣老!
    你說張夫人威脅了無染師太,你可有什麽證據?”
    禮親王暗想,果然如謝春心所料,這崔氏的人跳出來幫忙了。
    平時禮親王可不敢得罪崔氏的家主。
    但最近崔氏似乎走了黴運,壞事一出接一出,禮親王也沒那麽怕崔氏了。
    禮親王根本不理崔氏的家主,吐完了張侍郎又轉回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太子的跟前繼續告狀
    “太子,您可能有所不知,無染師太研造那個水泥,也是因為天災之後,感業寺受損嚴重,又無錢修繕。
    為了節約建房子的開支,才想出來的招。
    太子您又下了旨意,要在感業寺為陛下辦一場隆重的法事。
    無染師太才將那水泥作坊正經的運轉了起來。
    聽她說,這樣不僅能節約銀子,還能加快建房子的速度,早一天將感業寺修繕好,就能早一天達成太子您的心願,將法事辦得隆重而體麵。
    誰知道這張侍郎,卻將水泥作坊給查封了,故意拖慢工程的進度。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在跟太子您作對?”
    末了,禮親王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對了,本王聽說,這張侍郎的夫人,也是崔氏女。”
    太子一聽這話,第一反應是,無染師太果然心裏是有孤的,她為了孤的心願,竟然還如此費心的搞了個水泥作坊。
    第二反應是,張侍郎真真是可惡,竟然敢從中作梗。
    最後的反應是,又是崔氏,這崔氏一直在破壞孤為父皇盡孝,難道崔氏不想父皇盡快康複,崔氏有不軌之心!
    如此一想,太子不僅看張侍郎的眼神惡狠狠的,看向崔氏家主的目光,也變的不善起來。
    崔氏家主原本還想幫一幫張侍郎,一感覺到了不對,立即縮了回去。
    如今崔嫣然的事情還未了結,比起崔嫣然這個太子妃對崔氏的重要性來說,張家那個,什麽都不是。
    崔氏家主一撤,朝堂上再沒有人幫張侍郎說話了。
    工部的裴尚書倒是想幫,但他剛上前一步,就看見了對麵裴硯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探尋,又遲疑了。
    裴尚書的職位比裴硯高,輩份也比裴硯高,但他不過是個旁支,而裴硯不僅是嫡支,還是如今裴氏實際的當家人。
    裴關宜能有今天的地位,還是裴氏看他天資不錯,供他讀書,助他科舉,還在仕途上一路扶持他,他才有了今天。
    所以裴關宜一看見裴硯的這種目光,就開始自審,自己是不是不該攪進這件事情中去。
    畢竟最近裴氏已經跟崔氏漸行漸遠了。
    張侍郎求助的目光掃向了裴尚書,裴尚書別開了頭。
    太子卻看見了,太子點名問裴尚書“裴愛卿,你來說一說,你們封了人家的水泥作坊,是否是你指使的?”
    裴尚書嚇了一跳,連忙否認,“此事下臣並不知情。”
    這一下,張侍郎為了私利封了賢王府的水泥作坊,企圖侵占皇室資產的說法,基本上就被定性了。
    你要真的是公事,怎麽可能你們工部的尚書都不知情?
    太子一下子就抖擻了起來,當下問背後的田公公“大伴,這張侍郎竟敢欺負到我們皇室的頭上了,我該治他個什麽罪?”
    田公公覺得這事跟他關係不大,無所謂道“太子殿下看著辦吧。”
    太子說“為了以儆效尤,一定要重重的懲罰。
    孤就將這事交給刑部來辦,先將這張侍郎好好的查一查,他既然連皇家的資產都敢侵占,那一定也侵占了不少別人家的,都查出來,一並處罰。”
    張侍郎嚇得癱軟到了地上,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惹了一個無染師太,還沒真的動手,怎麽就要被下大獄了?
    他祈求的看向崔氏的家主,可崔氏如今自身難保,哪裏還有餘力幫他?
    他看向工部尚書裴關宜,哀求道“裴大人,幫幫我!我昨兒跟你可是說過的。”
    裴關宜惱羞成怒,罵道“你勿要胡亂攀扯,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
    見這些人都不肯幫自己,張侍郎又看見了謝道林,衝著謝道林喊“謝兄,是你答應了我那個水泥作坊,我隨便取的。”
    謝道林正為謝春心投了李氏宗族而生氣,拂袖罵道“一派胡言,我怎麽可能許了你來搶我謝氏的東西。”
    禮親王聽了不樂意了,糾正道“什麽你們謝氏的,是我們李氏的!”
    謝道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張侍郎被拉了下去,待刑部審理之後,再行定罪。
    散朝時,禮親王昂首闊步。
    這麽多年了,今日朝會,是他覺得最意氣風發的一次。
    他心想,“這小八媳婦兒看來還真的是受佛祖庇佑之人,以後可以多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