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裴洛,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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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心蕩漾!!
    張被下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賢王府。
    謝春心今日剛好沒有出城,正陪著鄭氏在賢王府查看那些剛買回來的小雞崽子。
    “心兒,咱們在府裏種菜養雞,你真的不怕被人笑話?”
    “怕什麽?如今是大災之年,正該提倡勤勞節儉,自給自足。
    阿娘,咱們府裏的青菜不是已經長出來綠油油的了嗎?
    你明日拿一點,帶給禮親王妃,再麻煩您以後多去跟老王妃聊聊家常。
    我看禮親王妃是個和善人。”
    鄭氏本就認得禮親王妃,也知道那是個和善又明理的老太太,故而笑著點頭道
    “阿娘知道了,阿娘以後會常去的。”
    禮親王府裏,禮親王也正在跟老王妃吹噓自己今日早朝時大殺四方的英勇表現。
    禮親王妃含笑調侃道“看把你樂得,是誰昨兒還不想讓小八媳婦兒進門的?”
    禮親王有點不好意,解釋道“她帶著人來王府門口哭,我還以為是個無知潑婦,哪裏知道她竟然是個有成算的?
    李家的孤兒寡母還少嗎?我哪能都管得過來?”
    禮親王妃頷首“這人啊,還是得自己立起來,光靠別人幫,能幫得了幾次?
    我看這賢王府,以後確實可以多走動走動,隻是小八媳婦兒畢竟是出了家的,有些不方便。”
    禮親王說“那有什麽?你不是禮佛嗎?就當跟她討論討論佛理,別人還能說什麽不成?”
    就如謝春心所料,經過水泥作坊這件事情,李氏宗族的大門,向她隱隱打開了。
    隻要水泥作坊開始盈利,她與李氏宗族的關係,就會越來越緊密。
    李氏畢竟是皇族,皇帝的親戚,再落魄無權,隻要自己不作死,別人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欺負了她去。
    原本謝春心拿出水泥方子,隻是為了加快感業寺的修繕,節約成本,也是張家出手搶奪,才讓她有了借水泥作坊,與李氏宗族綁定利益的想法。
    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了。
    張氏如今亂成了一團,家主被下了大獄,張夫人想起那日謝春心說的話,嚇得六神無主。
    “妖尼,那就是個妖尼!她果然害了郎主!”
    這個無知的婦人,根本不去細究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隻將一切,都算到了謝春心的頭上。
    張氏一族為了營救張侍郎,不得不舍財上下打點,送了一大筆錢給田公公和刑部的人,才讓張侍郎換了個從輕發落,不過官職是肯定丟了。
    裴洛在洛陽城外駐紮。
    他將長吉留在了長安,就是為了能經常給他送信,萬一謝春心有事,也能聯係到他。
    誰知長吉每次送信過來,都說家裏一切安好,隻字不提無染師太。
    裴洛覺得應該是謝春心那裏無事發生,長吉才沒有提到謝春心。
    閑來無事的時候,他給謝春心寫了好幾封信,可都沒有寄出去。
    直到今日,裴洛才從王庸的口中,聽到了謝春心的一點消息。
    王庸的父親王庸是大理寺卿,家裏派人來給他送信時,提到了王庸正在處理供果下毒案。
    他當個笑話說給了裴洛聽。
    “小七,我聽我爹說,崔家的那位太子妃,怕是要被廢了。”
    裴洛對崔氏沒有好感,也知道崔家的太子妃崔嫣然,多次設計陷害謝春心,便隨口答道“廢就廢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
    王儉歎道“要說感業寺那位無染師太,真的厲害。
    本來以為陛下這次病了,她被宣進宮給陛下祈福,若是陛下的病不好,她肯定就完了。
    誰知道完的竟然不是她,而是崔家那位太子妃。
    你說這事是不是奇了?”
    裴洛一驚,抓住了王儉的手急忙問道“無染師太進宮了?”
    裴洛因為心裏緊張,將王儉握疼了,王儉狐疑的看著他問
    “小七,你快鬆手。你怎麽回事?那無染師太上一次借咱們折衝府十二衛的衙門存糧,我就覺得奇怪,你跟她不像是泛泛之交的樣子。
    後來她被劫持,你又帶著咱們十二衛連夜奔襲營救,還不讓咱們將消息傳出去。
    你跟她到底什麽關係?”
    裴洛鬆開了手,訕訕道“能有什麽關係,不過是我在巡防營當值的時候,就負責的感業寺,熟人而已。”
    王儉將信將疑,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裴洛。
    裴洛聽說謝春心已經出宮了,才鬆了一口氣。
    裴洛喃喃低語“她無依無靠的,一個人進到宮裏那個吃人的地方,得多害怕啊?”
    突然,裴洛心裏升起一種衝動,又抓住王儉的手,哀求道
    “十二哥,我有一件急事,要偷偷回長安一趟,你能幫我打兩天的掩護嗎?”
    王儉狐疑“你回長安做什麽?別忘了,這裏是在軍中,擅離職守,一旦被發現,你可就完了!”
    裴洛那種念頭一經升起,便壓製不住了,他軟磨硬纏道
    “十二哥,幫幫忙吧。咱們呆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大不了我傍晚走,後日天亮前一定趕回來。”
    王儉瞠目結舌,“你瘋了,從洛陽到長安怎麽也有六百裏,你就算跑死馬兒,一天兩夜也趕不回來吧?
    到底什麽事,讓你這麽著急?”
    裴洛不肯說自己隻是想趕回去看看謝春心好不好,他裝模作樣道“生死攸關的大事。”
    這下王儉也不好再勸了,隻得道,我一個人怕是替你遮掩不了,還得找尉遲琳一起,萬一有兵事,他可以幫你擋一擋。
    裴洛當下就去找了尉遲琳幫忙。
    尉遲琳自然又追問了他一番,裴洛都以生死攸關搪塞了過去。
    尉遲琳也隻得同意了。
    於是,從當天傍晚開始,裴洛對外便稱病了,實際上已經一人一騎,飛奔向了長安。
    幸好裴洛的馬是日行千裏的良駒,他一路疾馳,不眠不休,好不容易第二日中午,到了感業寺門外。
    謝春心聽到巡防營的劉參軍找她時,帶著盤兒出了寺門,看見劉參軍的身邊,站著一個災民。
    謝春心彬彬有禮的問劉參軍“不知將軍找貧尼何事?”
    劉參軍嘿嘿一笑,指了指身邊那個穿著灰撲撲布衣的災民道
    “不是下官找師太,找師太的另有其人。”
    謝春心這才注意到了那個災民,細看之下,大驚失色“裴洛,你回來了?怎的這般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