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熱鬧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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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謝忠一邊吩咐夥計們擺好攤位,把布匹按照貴賤、顏色分門別類擺布好,一邊朝斜對門賀家鹽鋪望去,正好和賀家鹽鋪管事賀義撞了個對眼。心中一驚,暗道“賀家怎麽派這個精明的老鬼過來了?”麵上卻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這小小漓渚市集居然吸引到賀老哥過來坐鎮,稀客啊稀客!”
    賀家也是會稽世代高門望族,祖上本姓慶,乃春秋時吳國公子慶忌後人。漢安帝時慶氏家主慶純擔任侍中、江夏太守,因為避諱安帝父親孝德皇帝劉慶而改成賀氏。建安年間長沙桓王孫策攻略江東,舉賀純侄兒賀齊為孝廉,並任其為永寧縣長,至此以後賀家誓死追隨江東孫氏。
    不過自從黃龍六年家主賀齊病逝,六年後嘉禾二年,吳帝孫權不顧眾臣勸阻,執意聯結遼東公孫淵。並派賀家家主賀齊長子賀達、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兵萬人乘大舟北上遼東封公孫淵為燕王,卻被公孫淵襲殺,所有賞賜公孫淵金寶財物及和遼東交換戰馬的物資軍械以及一萬將士盡被公孫淵所得。
    孫權大怒,遷怒於三人,將三人家小盡入獄中。賀達弟弟賀景為救兄長家小,隻好四處請求賀家親朋上書為兄長脫罪,又派人搜羅奇寶敬獻天子孫權,以求免兄長家小一死。
    如今賀義也是有苦自己知,家主被殺,自家小郎賀質下獄,二郎賀景四處奔波求救。怎奈小郎被天子下到校事府大獄,校事府校事呂壹是有名的酷吏,隻聽天子號令,行事苛戾,用法深刻,連丞相都退避三舍。小郎在獄中一日,就要受一日苦頭,不知何日才能將小郎救出。二郎賀景自小身體虛弱,這樣日夜奔波也不知道能否承受?如若二郎倒下,小郎逼死獄中,賀家立時四分五裂,像他這種前代家主信任的老人也必將跌落塵埃,永世不得翻身。
    兩位各懷心事的管事在這漓渚集市不期而遇,賀義也向謝忠叉手為禮道“卻不曾想謝管事也會來這漓渚集市,莫非前些時日傳言此地有珍稀蘭草出現真有其事?”
    “不瞞賀老哥,小弟確實聽過此類傳言,不過大多查無此事,謠傳罷了。如今家主求寶心切,我們這些管事們也隻能四處找尋,碰碰運氣而已。”
    “原隻道我賀家危急,難不成你謝家外戚也有難事?”
    “誰說不是呢,我家大娘子早逝,如今朝中無人,聽說呂校事朝廷鷹犬,數度派遣手下爪牙四處查探各家不法事。家主擔憂,我等也心下不安,索性出來走走。”
    兩家鋪子的夥計是做慣了生意的,自然不用二位管事親自指點。二人索性結伴而行,逛起集市來。
    這漓渚集市是周圍二十裏內最大的集市,覆蓋了周圍十幾個村的集貿交易。因為會稽名士謝承常年隱居在集市邊謝莊內,所以山陰縣委托謝家派人管理集市。謝家勢大,遊俠浪子多不敢過來騷擾,且以詩書傳家,不願過於盤剝百姓,是以周圍村民及小商小販都願來此交易。一來二去慢慢的漓渚集市就這麽繁華起來。
    不過最近幾年大吳天子孫權年老昏聵,窮奢極欲,又連年征伐曹魏,卻屢攻合肥不下,損兵折將,軍費開支極大。對百姓盤剝越來越盛,有一月一增稅之說,民生日益艱難。
    吳國跟蜀漢和曹魏不一樣,蜀漢類似於一個大國有企業,皇帝劉禪是公司董事長,丞相諸葛亮是總經理,各個官員和家族是各層經理和分公司領導。整個國家都是皇帝一人的,雖然各家權力變小,能撈的好處也不多,但是皇帝生活簡樸,丞相諸葛亮更是清簡到了極處,眾臣就算有怨言也還可以接受。所以蜀漢的執行力最強,能以偏僻弱小的國力對抗強魏。
    但最近聽說自諸葛丞相死後,皇帝劉禪也逐漸放鬆自己,享受生活起來,繼任的費禕、蔣琬、薑維等人能力威望不足,蜀漢也漸漸沒落了。
    三家之中曹魏最強,他們的模式類似於部委領導下各種經營並存的體製。大量的軍屯、民屯是國家直屬國有企業,了曹魏對外征戰和國內官僚體係運行的所有物質需求。各世家大族擁有自己私有莊園和奴仆人口,相當於私有企業,但他們不用繳納稅賦,擁有各種特權。隻是特權來源於“九品中正製”,擁有權和解釋權來自於曹魏朝廷,世家大族隻有派遣子弟服務於朝廷,才能參與品評擁有品級特權。
    這種體製下隻要曹魏直屬國有企業能生產出足夠資源,那麽國家是穩固的,世家大族也沒有足夠的野心和實力來反抗朝廷。但國有企業是需要各類資源給國家的,經營也會逐漸僵化,而世家大族的私人莊園是不需要繳納一丁點稅賦的,此消彼伏下為後世晉朝內亂、五胡亂華埋下了大大的伏筆。
    而吳國就比較奇葩了,他們更類似於各個私人企業組成的行業協會。皇帝擁有最大的私人企業,實力最強,所以他是會長。
    由於欠缺法理上的統治名義,為了更好的統治江東,孫吳朝廷允許部曲私有。也就是說士卒屬於各個將領私有,國家將養兵的權力和義務下放給各個將領和家族。戰時由將領帶領自家部曲參戰,國家不負責給養物質。皇帝隻是名義上的共同首領,擁有最大的領地和軍隊,其他各個將領、家族各自擁有自己的莊園部曲。
    為了擁有更多的土地和資源,皇帝和各家族必然將手伸向弱小的平民百姓,逼迫平民百姓放棄土地所有權並入以皇帝為首的各個家族企業,以求各大家族庇護。土地越來越集中,朝廷收取稅賦的範圍越來越小,為了維持朝廷運行,苛捐雜稅必然越來越多,經濟自然就逐漸崩潰。
    經濟逐漸崩潰,朝廷沒有絲毫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隻好大量鑄造大錢掠奪百姓充實國庫。從開始當百大泉到後來的當五百,直至現在的當千大泉,百姓苦不堪言不敢收錢,隻好又回歸到原始社會的以物易物的貿易模式。
    眼前的漓渚集市就是如此,雖然熱鬧,但人來人往互相交易都是以稻米、布匹為計價單位進行交易。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逛著集市,忽然聽見前麵人群鼓噪聲起,紛紛湧向一處地方。二人頓覺驚異,隨人群推搡著來到集市的一塊空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