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豐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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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掙紮求活!
    豐收宴在新落成的縣寺廣場上舉辦,七月底八月初正是崖洲島最炎熱的時候。由於島上屬於亞熱帶海洋性氣候,雖然濕度很大,白天陽光普照,人體會感覺到非常悶熱,馬淳估計此時的氣溫大概在35度左右。
    此時正是崖洲島的雨季,每日下午必會來一場雷雨,到了傍晚,海風吹來,卻是格外的涼爽宜人。
    為了辦好這場豐收宴,柳榮早早的分派好了各部要準備的工作。因為糧食還隻能保證全縣百姓食用,所以還沒有釀造酒,豆腐作坊從清晨開始就磨了大量豆漿,還在馬淳的指導下用島上的野果壓榨出一桶桶的果汁。
    甘莘提早三天帶著隊伍回來了,他們狩獵了許多野豬和大蟒蛇,這些蛇皮和豬皮被硝製成一張張皮革,不僅可以製作皮甲,還能應用到馬淳指導製作的鼓風機等各種原始機械中去。
    這些天甘莘在外帶隊狩獵很是辛苦,這個原本英姿颯爽的甘氏女郎,在島上烈日下餐風飲露這麽多天,身上的皮膚都變得黝黑粗糙起來。馬淳看到她這幅樣子,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讓她在家中好生休息了幾天,竭盡所能的伺候調理她的身體。
    甘莘畢竟從小習武,身體底子厚,在馬淳兩天調理下來就恢複了精神。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自然蜜裏調油整日膩在一起。
    這日清晨,馬淳帶著縣寺上下官吏以及忠義縣百姓在縣寺門口的廣場上祭祀神明,祈求風調雨順。鄉老們和幾十個年老百姓穿著顏色鮮豔的厚重木棉織布,臉上帶著各種猙獰的鬼神麵具挑起了儺舞。
    儺舞又稱鬼戲,是漢族最古老的一種祭神跳鬼、驅瘟避疫、表示安慶的娛神舞蹈。在傳統的華夏文明中,“儺“是曆史久遠並廣泛流行於漢民族中的具有強烈宗教和藝術色彩的社會文化現象,它起源於漢族先民的自然崇拜、圖騰崇拜和巫術意識。
    儺舞的起源與原始狩獵、圖騰崇拜、巫術意識有關。周代時,儺舞納入國家禮製。先秦文獻記載,儺禮是希望調理四時陰陽,以求寒暑相宜,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畜平安,國富民生。
    馬淳作為現代人,對這個儀式並不熟悉,也不太相信。可是既然要舉辦這個凝聚民心的大宴會,必須要入鄉隨俗。秦漢時對鬼神崇拜是深入到百姓骨髓裏的觀念,縣寺官吏和鄉老們認為,他們能夠立足崖洲島,並且在第一季就能獲得豐收,是與鬼神的佑護分不開的,所以必須要虔誠祭拜鬼神。
    對此,馬淳是不會刻意反對,隻要手下這些人不用鬼神的名義來反對他的決意,他還是會大方的允許百姓們擁有這個對鬼神崇拜的宗教形式。甚至他還和甘莘一起帶頭祭祀鬼神,將這個儀式定為官方認定的豐收大禮之一。
    祭祀完畢,廣場中央搭起了一長排竹棚,廚吏周二,作坊管事周三、趙山帶著百十個婦人廚娘將食堂裏的陶釜搬出來安放好。案板上切著大塊的肉食,有醃製的野豬肉,還有海邊捕來的海魚。
    那兩艘飛魚船馬淳沒讓它們閑著,讓他改裝成捕魚船,派了二十幾個水師士卒和漁民出身的百姓出海到海峽口捕魚。馬淳暫時沒有向外海擴張的企圖,但是瓊山附近的海域還是安全的,而且此地水產豐富,除了鯨魚和鯊魚對付不了,其它的海魚種類繁多。
    特別盛產一種二三十斤重的大馬鮫魚,馬鮫魚肉質細嫩潔白,糯軟鮮爽,營養豐富,尾巴的味道特別好。偶爾甚至還能捕到重達一百多斤的大馬鮫魚,不管是燉煮還是大塊紅燒,都是百姓們口中喜愛的美味。
    鐵坊出來第一批生鐵數量不多,全讓馬淳打成了鐵鍋。這時候鐵鍋裏蒸著大鍋的米飯,散發出來特有的大米香味讓馬淳沉醉不已。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後,他第一聞到了熟悉的鐵鍋米飯的香味,不禁讓他淚流滿麵。
    孩子們是最快樂的,大一點的孩子幫著廚娘們生火做飯。年幼的孩子成群結隊圍著灶台打轉,偶爾那些廚娘會切一些散碎的肉食給他們解解饞,引得孩子們陣陣歡呼。嘴甜的孩子最能得到便宜,廚娘給的也爽快,聽著孩子們甜甜的討好聲,她們從內心裏發出愉悅的笑容。
    整個縣寺廣場沉浸在歡快的氣氛中。
    馬淳和甘莘彭玉三人坐在縣寺前搭建的木台上,用稻草杆吸著椰汁,看著底下歡快的人群,感慨道“百姓們的要求非常簡單,隻要能有個安生之處,吃得飽穿得暖,他們就會打心眼裏擁護你,就算多幹點活也毫無怨言。”
    “是啊,”甘莘滋潤了幾天的臉上散發著嬌豔的光芒,將桌上水果、米糕等零食調皮的扔給台下玩耍的孩子,逗得這些孩子連聲歡笑,說道“阿耶常說武將不惜命征戰疆場,文官不貪財要愛護百姓,才是國家興旺之道。
    當年我甘氏正是因為巴郡郡縣官吏貪贓枉法,郡內宗賊橫行,這才憤而破家為賊縱橫大江。本以為孫氏英雄蓋世,能平定天下,還百姓朗朗青天。想不到這才二十幾年,天下還沒平定,州郡百姓卻得不到一絲安寧。”
    彭玉走到馬淳背後,幫馬淳按著肩膀問道“阿郎,你說咱們忠義縣百姓的安樂日子能長久過下去嗎?我這些日子常常在想你那天的話,總是想不明白。要是咱們開墾好了農田,完成了皇帝的令旨,他要將你掉往他處,你怎麽應對?”
    馬淳拍拍彭玉的小手,笑道“傻丫頭,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完成皇帝的令旨了?”
    甘莘疑惑的問道“阿郎,以我看來,照這樣下去不用三年就能完成年供百萬米糧的任務,你怎麽會說完不成呢?”
    馬淳嘿嘿一笑道“隻要咱們這位府君還在朱崖郡,我就有辦法讓他替咱隱瞞,他雖然要功勞,可是咱們這位府君夫人卻更要財啊。”
    甘莘點點頭,恍然道“原來如此。隻不過萬一府君也調任他處,換一個忠心皇帝的新府君,咱們怎麽辦?”
    “就是啊,”彭玉噘著嘴說道“總不至於來的新府君也像陸府君那樣隻顧貪財不顧公事吧。”
    “嗬嗬,大吳還有幾個不貪財忠心任事的地方官員?”馬淳冷笑道“就算是難得一見的好官敬風公,不也還要雁過拔毛給了孝敬才能撥給咱們足夠的物資?不貪財誰能坐得穩郡府的位置?大吳天下啊,爛透了。”
    甘莘微微一歎,將煮沸的熱水給馬淳的茶壺裏續上,說道“不知道阿耶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些?”
    馬淳輕輕握住甘莘的手道“前些時日陸府君著人送來二叔的家書,說嶽丈的身體有所反複,看來是去不了武昌了,但願他能撐過來。”
    “哦?他信中還寫了什麽?”
    “稍後我去書房給你找來看看,其他倒沒說什麽,就是說好像太子殿下身體欠安,皇帝罷了幾日朝,要去武昌看太子,被群臣勸阻了,皇帝陛下正鬧脾氣呢。”
    “太子仁厚,深得朝野上下敬愛,皇帝如此反應,會不會”
    “是啊,”馬淳意味深長的道“大吳朝堂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