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船上論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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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譚,字子默,今年四十歲,吳郡吳縣今江蘇省蘇州市人。三國時期東吳太常,顧邵之子,丞相顧雍之孫。
顧譚少年時和諸葛恪、張休、陳表同為太子孫登的學友。而顧雍因為高見卓識,特別受太子看重。位在太尉範慎、謝景、羊衟之上,從中庶子轉任輔正都尉。
赤烏年間,他替代諸葛恪為左節度。每次審閱賬簿,未曾下籌計算,隻靠屈指心計,就能全部找出其中錯謬之處,手下官員們由此很佩服他。加任奉車都尉。
顧譚剛剛進入朝廷為官,便上書陳述事情,孫權棄餐稱讚,認為他超過了徐詳。孫權鑒於他的才能,對他極為厚待,多次受到賞賜和特別召見。
薛綜為選曹尚書時,堅持讓位給顧譚,說“顧譚思慮精細行事慎密,通貫道義,曉達微情,才華照人,德孚眾望,這些確實不是我趕得上的。”後來顧譚終於替代了薛綜。祖父顧雍去世幾個月後,顧譚被任為太常,接替顧雍兼理尚書事。
顧承,字子直,比哥哥顧譚小四歲,今年三十六歲。嘉禾元年232年,與其舅舅陸瑁一起被禮請至建業做官。
孫權在致丞相顧雍的信中說“你的孫子顧承,名聲非常好,我見了他之後,發現他的才華比傳聞的還出色,我為你有這樣的孫子而高興。”於是授予他騎都尉官職,讓他統領一支羽林軍。
顧承後來任吳郡西部都尉,和諸葛恪一起平定山越,又從俘獲的山越人中挑選出精銳兵士八千人,回師駐紮章坑,被任命為昭義中郎將。後入朝任侍中。
陸瑁是陸遜的弟弟,也就是說顧氏兄弟是陸遜的外甥,和陸胤算是遠房表兄弟。顧承還是陸遜的連襟,一同娶了孫策的女兒為妻。
張休字叔嗣,今年四十歲,徐州彭城今江蘇省徐州市人。三國時期吳國大臣,吳國重臣張昭次子。
張休精通文史,起家太子中庶子,輔佐太子孫登。傳授《漢書》,拜右弼都尉。孫登去世後,遷侍中、羽林都督,出任揚武將軍。
這三人與諸葛恪一起,同為前太子孫登好友,號為太子四友。而且張休的哥哥張承娶了諸葛瑾女兒,諸葛恪的妹妹為妻,張休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現太子孫和以及陸遜的兒子陸抗。
所以東吳的世家之間盤根錯節,淵源頗深。
隻是眼下的東吳,全氏因為全琮娶了孫權愛女孫魯班為妻,異軍突起,成為了最有權勢的家族。
張休與顧譚的弟弟顧承一同跟隨全琮與魏將王淩在芍陂交戰,張休等人奮力迎擊牽製了魏軍,全琮的子侄全緒、全端等人趁機擊退了王淩。此後論功行賞時,由於張休等人起到了牽製敵軍的作用而獲得了比全氏兄弟更大的官職,因此招致全琮的怨恨。
當時正逢南魯之爭最激烈的時候,顧氏一族為太子孫和一黨,而全琮一族屬於魯王孫霸一黨,與顧氏關係親密的張休自然也難逃全氏的攻擊。於是全琮父子借著這次“芍陂論功”事件,趁機向孫權進讒言,稱張休、顧承與典軍陳恂有私下的往來,因此得到了更多的獎賞。
本來孫權對這件事情不太理會,隻是愛女孫魯班燒了一把火。她和孫和生母王夫人不合,怕孫和登基對自己不利,便在孫權麵前經常進讒言說太子黨的壞話。
讒言進的多了,老皇帝孫權也就慢慢的信以為真。馬茂作亂後,太子黨重新活躍起來,顧譚上疏要求明辨嫡庶之分,更加觸動了孫權的逆鱗。隨即下詔將陳恂處死,三人免官下獄,流放交州忠義縣崖洲島。
真實曆史上,顧氏兄弟與張休到了交州心情鬱悶,又不服水土,當年冬天便染病去世。直到孫和的兒子孫皓即位,才下詔給他們兩家平反。隻不過這也是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了,物是人非,顧張二氏家道飄零,成了江東二流士族。
隻是曆史到這裏稍微拐了個彎,馬淳雖然不是很清楚東吳後續的曆史發展,也不知道這三人一到交州就染病身亡。但既然落在自己手裏,豈有人才不用的道理,自然不會讓他們早早的鬱鬱而亡。
上了船,馬淳當即下令將三人以及其家人去了鎖鏈,請入主艙相見。押解的小校剛要說話,便讓馬淳手下逼在一邊,見勢不妙,便也不敢多言。
好在馬淳待他們還算客氣,吩咐下人好酒好菜招待。那小校人在屋簷下,見馬淳隻不過去掉犯人的鎖鏈,其他並無異常。況且馬淳是邊將,還是受到皇帝孫權賞識的邊將,邊將無禮都是正常現象。自己犯不著為了一些細節問題得罪馬淳,平白吃些苦頭。便安心帶著手下兵丁呆在自己船艙裏,隻顧著喝酒吃肉,把這趟差事順利完成最重要。
三人自從下獄以來,家被抄了,幾家人被關押在一處小院子裏。好在親友都是權貴世族,能夠給些接濟,不過待罪之人,總歸不能像以往那樣錦衣玉食,好生吃了不少苦頭。
但自從一上船,待遇就不一樣了。馬淳有豪富之名,船上應有盡有,讓他們重新嚐到了華衣美食,自然對馬淳感激不已。聽說馬淳邀請他們主艙相見,便整肅妝容,隨著侍衛前去主艙。
馬淳早已和甘述父子以及萬震在艙門口迎接三人,見三人上了舷梯,熱情的拱手相迎道“末學後進馬淳見過三位長者。”
三人之中顧譚年齡最大,罷官前官職也是最高,論起名氣來更是眼下東吳首屈一指的大名士,聞言上前還禮道“流配之人,不敢當忠義侯親迎。”
馬淳以後輩之禮躬身相請道“江上風大,請三位長者入艙相敘。”
顧譚三人見馬淳執禮甚恭,心下有些感動,暫時放下愁緒,隨馬淳入艙。
馬淳的主艙比較寬大,布上酒席綽綽有餘,七個人分賓主落座。因為甘述是朱崖郡太守,官職最高,所以坐在首席位,馬淳坐在左手席,與顧譚三人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