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愚公移山的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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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先從毛大的北路軍爆發,駐守函穀關的是蜀漢驃騎將軍胡濟率領的兩萬蜀軍精銳。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中國曆史上建置最早的雄關要塞之一。地處兩京要道,緊靠黃河岸邊,因關在穀中,深險如函,故稱函穀關。
此關關城控製區域東西三十裏、穀道僅容一車通行,關城為不規則長方形,用黃土長、圓、平夯夯打而成。東城牆長八百丈,西城牆長六百丈,南城牆長八十多丈。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說。
攻打這個雄關,若是按照常規作戰方式,光靠人命填是很難攻下來的。毛大也知道,越王馬淳非常愛惜部下將士性命,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用蟻附攻城攻打函穀關。
函穀關北麵翻越大山,直線五裏之外就是黃河。不過黃河兩岸崇山峻嶺,越軍水師既不能在此登陸,又不能利用火炮攻城,越軍水師毫無用武之地。
南麵是秦嶺絕峰,越軍重型武器根本不可能運上去,就算小部輕兵能夠翻過秦嶺,也不可能偷襲關口。
而東麵關洛道路口狹窄,隻能並行數人,隻要沿路夾擊,越軍必定傷亡慘重,需要用人命填充才有可能攻到函穀關口。這是毛大不可能采取的策略。
在這個天下險關之前,毛大離函穀關三十裏的穀口安營紮寨,一麵派小股探哨四處探查地形,一麵苦思作戰方案。
“大都督,自古函穀關天下險關,要攻破此關,必須層層推進,方能一鼓作氣攻到關口。從未聞少量傷亡就能攻下關口的戰例。大都督切勿有婦人之仁,過於珍惜部下性命。”幾次軍事會議之後,作為參謀祭酒的顧承力勸毛大強攻三十裏小道,推進到關口。
“顧祭酒此言差矣,”布小義搖頭道,“我遼東軍可以不惜傷亡強攻函穀關,可過了此關,西進百裏還有潼關要塞。這樣層層推進,要失去多少百戰精兵?就算打進了關中,大王也不會允許我們這麽消耗士卒性命。”
“不錯,大王是不會答應我們消耗士卒性命強攻的。”毛大麵色凝重的點點頭。再問顧承道“顧祭酒,你們參謀司就沒有更好的方案?”
顧承搖頭道“季龍校尉斥候營付出了百十個斥候性命,也沒辦法找出第二條路,我們參謀司認為隻有強攻這一個方案。”
毛大抬眼望向坐在大帳末尾的斥候營校尉季龍,問道“季校尉,這幾日你部斥候可有新的發現?”
季龍起身上前道“啟稟大都督,穀道兩側山高百丈,多有蜀軍小股部隊埋伏在山上。我們斥候探查地形時常被蜀軍伏擊,目前還沒能找出別的道路。末將曾問當地山民,據山民說,確實有一條小道可以通到關口。不過要攀越一個十餘丈高的絕壁,攜帶不了火炮輜重,就算到了關口恐怕也於事無補。”
毛大聞言微微一歎,盯著麵前那張巨大的地形圖苦苦思索起來。
卻聽見季龍又說道“大都督,末將倒有一個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哦?你有何妙計?快快道來。”毛大一怔,趕緊問道。
季龍對毛大拱拱手道“這幾日我部傷亡不少,多是探查時受到蜀軍伏擊。蜀軍居高臨下,讓我部吃了不少苦頭。前幾日我部下有個叫施凱的曲侯為了減少傷亡,冒險在山腳升起熱氣球。雖然被蜀軍用火箭射落了幾個氣球,但他後來根據風向做了調整,又用牢固輕便的綢布擰成繩索,升到兩百丈高度,竟然居高臨下把山上的敵情摸了個一清二楚。”
毛大一喜,問道“你是說利用熱氣球?”
季龍點頭道“不錯,大都督,末將以為咱們可以製作更大更高的熱氣球,上麵隻要兩個士卒用手雷轟炸蜀軍埋伏工事,就能保證我軍平安推進到函穀關關口。”
毛大大喜“季校尉,若此策可行,你當記首功。”
當即毛大吩咐後勤工程部按照要求製作大號熱氣球以備使用。
原本熱氣球在崖洲島時期就廣泛使用在商業廣告用途上,軍事上也經常被用作查探敵軍作戰布置、發布作戰指令等用途,不過很少用於直接作戰。
季龍這個提議讓在場眾將茅塞頓開,既然熱氣球已經可以載人升空,為何不能直接參與戰事,居高臨下打擊敵軍?
三日後,越軍以工程兵熱氣球為先導,小部兵力保護工程兵前推百步,將熱氣球升高到一百五十丈,正是蜀軍箭矢射程之外的高度,以大量手雷轟炸蜀軍埋伏在兩側山嶺上的防禦工事。
果然炸的蜀軍雞飛狗跳,毫無還手之力。
越軍依法炮製,數十個熱氣球逐步推進,輪番升空,僅僅兩日,就以傷亡百餘人的代價推進到函穀關關口。
但是函穀關城高十丈,關前平地隻有三百丈方圓,對大軍展開攻城極為不利。就算使用火炮,也在蜀軍弓弩和小型守城火炮的攻擊範圍內。越軍又是仰攻,一時之間難以攻克。
毛大依然采用熱氣球攻城方式,但這回效果卻不顯著。因為熱氣球在關口平地難以固定地基,總是受到關上蜀軍弓弩火炮攻擊,導致設置熱氣球的工程兵傷亡巨大。
越軍一時間沒有辦法進入蜀軍火力覆蓋範圍進行還擊。經過多方試探,毛大無奈的采用參謀司提出來的新方案。花費大量時間土工作業,在函穀關對麵山坡上建設山道,將數十門千斤重炮運到山上,居高臨下轟擊關城。
好在越軍工程部擁有許多先進的工程設施,在數百架滑輪組幫助下,用了一個月時間將重炮運送到山上。
當然了,關內蜀軍也並沒有空坐在城牆,他們利用熟悉的地形屢屢出城破壞越軍行動。
不過胡濟的蜀軍雖然精銳,但正麵作戰還是戰鬥力稍遜越軍。這一個月時間裏,兩軍小股部隊發生了數十次遭遇戰,蜀軍敗多勝少。
道最後眼看不能阻止越軍火炮運送,他們竟然放棄防守函穀關,在通往潼關的道路最狹窄的兩側山坡上埋下大量火藥,將山坡轟塌,以阻塞關洛道。
毛大雖然兵不血刃拿下函穀關,可是麵對被阻塞的百裏關洛道,隻有發動全軍,化身為工程部隊繼續埋頭搬運土石開通道路。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內,毛大部下的遼東軍都戲稱自己為移山的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