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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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不敢欺瞞陛下,臣的弟弟幼年的確是很頑劣,家父怎麽管都管不住他,甚至他早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敢到臣大哥所任刺史的春州或臣所任刺史的恩州玩耍。”
    被點到名字的馮智戴站了出來,和馮智彧並肩而立。
    “哈哈,智戴都這麽說了,那想必你的確是沒有遮遮掩掩的,不錯,不錯!”
    李世民看著站在一起的兄弟二人,臉上露出的都是讚賞,似乎是真的很高興。
    “不過頑劣就頑劣吧,孩子嘛,尤其是男孩子小時候都是比較好動的,現在想想朕小時候似乎也是沒少亂跑,哈哈!”
    拍了拍馮智彧兄弟二人的肩膀,李世民放聲大笑。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馮智彧多少有些感慨,後世或從網上或從史書裏看到李世民和別的皇帝不一樣,他很喜歡叫官員的名或者是字,以此來顯示親近之意。
    現在看來還真不假,二哥才入朝一點多點兒罷了。
    “陛下,眼下這人也見了,糧食也到了,臣認為我等的當務之急是將這四十餘萬石的糧食盡快運送到受災的各州縣。我們能等得起,但百姓們等不起了!”
    就在李世民看著馮氏兄弟一臉讚許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世民聞言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就泛起了苦笑。
    “也罷,那此事就由玄成你負責吧,你負責朕也能安心一些。”
    李世民一開口馮智彧就被震了一下。
    玄成,在這個時代,用玄成做名或者是字的人有多少馮智彧不知道,但是在這朝廷上而且還敢這麽對李世民說話的人想來就隻有一個了。
    魏徵。
    重臣、諫臣、千古人鏡,這一係列的頭銜讓馮智彧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也不是很黑啊。
    這是馮智彧的第一反應,因為在後世談起魏徵的時候除了上述的那些標簽之外可能最大的標簽就是黑了,甚至有不少的小說或者電視裏都有人在背地裏叫魏徵為魏黑子。
    現在見到真人了,馮智彧覺得魏徵也不是很黑,頂多就是比起常人來說黑了一點兒罷了,但是這也很有限。
    想歸想,但朝堂上所有人的動作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馮氏兄弟就這麽站在太極殿的正中央,而其他人則是聽著李世民的話後三朝了。
    李世民三日一朝,也稱為隔日朝,昨天才剛剛上過早朝,按理來說今天並不是上早朝的日子,但因為馮智彧的進京所以文武百官都被召集了起來。
    這也是李世民第一次在太極殿上朝,但卻已經稱不上是早朝了,畢竟馮智彧是和魏征一起從洛陽趕過來的,要不是依托廣濟渠和渭水這水運的便利,馮智彧以及那四十萬石的糧食中午也到不了。
    沒有想象中的封賞,馮智彧來到大唐之後的第一次上朝就這麽結束了,倉促而短暫。
    “三弟,這一晃已經是一年有餘了。”
    太平坊內一座略顯奢華的宅邸,馮氏兄弟坐在正廳裏說著話,而馮智戴看向馮智彧的眼神中滿是感慨。
    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他馮智戴帶著兩萬餘士兵進了長安,在見了當朝皇帝李世民之後接受了一堆有的沒的誇獎,隨後被封了個正六品的朝議郎後就結束了。
    太平坊曆來都是朝中重臣建府的地方,現如今這太平坊裏住的都是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和程咬金,甚至是大唐軍神李靖等人,雖然沒有多少實際性的嘉獎,但賞賜了一座位於太平坊的府邸也表明了李世民對馮智戴的重視。
    但也僅僅是表麵上的重視而已。
    這個時代不僅有官民之別、階級之別和重男輕女的問題,更是有著南北之別。
    作為南方人,而且還是最南邊的嶺南,馮智戴的出身一直都沒有被這長安城裏的人所接受,雖然表麵上恭恭敬敬有禮有節的,但這也僅僅是表麵上而已。
    南蠻子這個標簽一直都貼在馮智戴的背上。
    現如今馮智彧過來換他,要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比起長安來還是高州更讓他覺得舒服,但馮智戴卻也沒有那麽的高興。
    作為他們兄弟三人中最小的一個,馮智彧一直被馮智戣和馮智戴兄弟二人視為他們母親留下來的寶藏,這也是一直以來他們兄弟二人無限包容馮智彧的原因。
    馮智彧來接替他,馮智戴心裏那股即將要回到高州的興奮感被衝得很淡,甚至可以說是蕩然無存了。
    “放心吧,老頭子很好,大哥也很好,代玉也很好,這次蝗災受影響的也僅僅隻是北方,家裏沒有受到影響。”
    看了看杯中的清水,馮智彧端起來一飲而盡。
    “話說……”馮智戴張了張嘴,但隨即有些警覺地停了下來,隨後揮手讓所有的侍女都退了下去。
    一直等到沒有其他人了,馮智戴才再次開口。
    “彧兒你是怎麽知道關中即將爆發蝗災的?別說不知道,現在幾乎整個天下都知道了爹在一年前就開始著手從交趾往高州運送糧食,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我和大哥卻知道這都是你的主意!”
    從蝗災爆發伊始到現在,馮智戴除了對這次蝗災那巨大的規模感到震驚之外就是馮智彧的事情了。
    其他人不知道馮盎從交趾運糧的內情,但他馮智戴卻知道,所以他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充滿了好奇。
    “二哥你想多了。”馮智彧擺了擺手,隨手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哪知道這關中會爆發蝗災,雖然關中的大旱主要開始於去年,但早在前年就有不少的地方稍顯苗頭了,我的人打聽到幾乎大半個北方的糧價都在上漲。”
    “我讓人走訪了很多的地方,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農都對去年和今年這兩年不看好,所以我才讓老頭子去交趾運糧。”
    “要知道交趾的糧食很多,但苦於運輸不方便所以很多最後都是爛掉的,而長安這邊的糧價就沒有低於過一百五十文,所以即便是沒有事情發生我們也是賺的。”
    “隻是相對來說賺的少了一點,我也沒料到這關中會發生蝗災,而糧價也會瞬間攀升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地步。”
    馮智彧擺著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讓馮智戴想到了之前的那個馮智彧,所以一時之間他也有些動搖了。
    似乎也挺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