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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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暮之雲!
    慕榕捧著精巧的錦盒,滿心感動,雲霄竟然為她準備了生辰禮?
    “你不叫我四王妃,也不叫我慕小姐了?”慕榕沒頭沒腦的疑惑道。
    他啥時改口叫的榕榕啊,聽起來雖然很順耳,但是讓人很不好意思的呀!
    雲霄臉一沉,無奈地說道,“打開看看。”聽說過生辰都會有點傻,看來今日確實是她十六歲生辰,不會有錯。
    慕榕笑得眉眼彎彎,低頭撥開鎖扣,打開錦盒,一枚瑩白色的發簪躍入眼簾。
    白玉簪子晶瑩剔透,尾端雕刻著花形,花瓣還鑲嵌了墨色的玉,燈光映照下,流光溢彩,極為精巧。
    光是把玉簪握在手裏,就像是被柔暖的陽光照耀全身,讓人打從心裏感到溫暖。
    慕榕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怔怔地移不開眼,這玉簪肯定來曆不凡。
    她猜得沒錯,這玉簪乃暖魄玉打磨而成,雲霄為此特地出城打劫了一個世外高人的寶庫。
    他很小的時候曾經聽這個高人說過,世上最名貴的寶物,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綾羅綢緞,而是一人心。
    雲霄當時沒放在心上,隻記得那高人莫測高深的說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必有為他而生的人。等到有一天,雲霄找到命定之人,便去找他要定情信物,此玉可護她一世周全。
    為此,雲霄也不管那高人正在閉關,強行闖進他設下重重關卡的藏寶庫,大大方方取走了玉簪。
    不知那高人出關後,會不會殺上京城找他算帳?
    即使如此,雲霄也毫無所懼,誰讓他找到命定之人時,高人偏偏要閉關呢?能怪他嗎?
    “喜歡嗎?”雲霄竟有些忐忑,這還是他第一次送女子生辰禮,她低著頭不說話,莫非是不喜?
    慕榕回過神,很認真、很認真的望進他深邃的黑眸,慢慢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很喜歡,謝謝你。”
    她興衝衝地拈起玉簪遞給雲霄,側頭道,“幫我戴上,快!”
    想了想,很不放心的補了句,“不要弄亂我的頭發,沒有鏡子我不會整理,當女人就是這點麻煩。”她內心是漢子,向往策馬奔騰活得瀟瀟灑灑!
    雲霄鬆了口氣,微微一笑,一揚手就將她頭上的束發打散。
    青絲披散而下,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肌膚瑩白如玉,小臉嫣紅瑰麗,雙唇如春天的花蕊般粉嫩。
    不過,那張小嘴正準備要開口罵人。
    慕榕氣惱的轉頭瞪他,“你故意的!”都說她不會整理了,還把頭發弄成這樣,分明是存心找麻煩!
    哎唷煩死了,古人幹啥非得留這麽長的頭發不可?真想剪個耳下三公分的娃娃頭,幹淨俐落又方便。
    “我不管,你給我負責弄好!”慕榕伸長脖子湊到他麵前。
    這甩手掌櫃她是當定了,要不然就披頭散發唄,看他敢不敢帶個長發女鬼出門去惹禍。
    雲霄氣定神閑的握住她的肩膀,轉了個方向背對自己坐好。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掠而過,拈起一綹柔軟黑發,如綢緞般滑順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
    像是變戲法似的,他將及腰長發編了個辮子,朝同一個方向卷了卷,以發繩圈起盤在頭頂,再取過發簪緊緊的固定,發式幹淨俐落,比她自己動手不知好上多少倍。
    從雲霄的高度,隻消一低頭,她纖細白皙的後頸線條便清晰可見,他輕咳了聲,別開目光,“好了。”
    其實慕榕隻是耍耍性子,料準了他不會親自動手,逞一時之氣罷了。
    沒想到他還真的給她整理了頭發,這下子可好,氣氛無端變得親昵又害羞,空氣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一股甜蜜的溫熱在心間蕩漾開來,直讓人臉紅心跳。
    可是他們倆到底算什麽關係啊?
    他三天兩頭就趁夜來陪她,誰占誰便宜都沒搞清楚,現在又是送簪子,又是盤頭發的,慕榕快被這種曖昧不明的狀態給逼瘋了。
    再怎麽說她也是個女子,理論上還是個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還是得有,如果由她主動問清楚,他卻果斷否認,那不是太糗了?
    不管了!丟臉就丟臉吧!
    慕榕腦子一熱,轉身就揪住他的衣襟,豪氣萬千的逼問道,“雲霄,你是不是在追我啊?”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抽死自己,特麽的,剛剛心裏不是這麽預演的呀?
    “追妳?”雲霄疑惑道,隨即會意過來,她估計是醉了,又開始說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胡話。
    按照她敢愛敢恨的思路,是想問明白他的心意吧。
    雲霄唇角輕勾,不答反問,“妳說呢?”
    男子贈女子玉簪,隻有一個意涵,那就是願與她結發為夫妻,白首不相離,她都是成過親的人了,連這個常識都不懂?
    要是慕榕知道這位大哥內心的真實想法,估計會痛下毒手,一簪子插死他。
    都知道她是成過親的人,還撩得這麽理所當然?
    但慕榕已有三分醉意,腦子有點兒不夠使,猜不出他心裏的彎彎繞繞,皺眉想了想,讓她自己說?
    好啊!說就說。
    姑娘一向習慣直球對決,不習慣搞什麽迂回戰術。
    “我想應該是吧,可是兄弟你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呀?你忘了我曾經是”四王妃嗎?
    她望著雲霄盈滿笑意的黑眸,說話吞吞吐吐,氣勢越來越弱。
    哎!應該叫慕老爹上奏朝廷修法,笑容太好看的男人不準在人家說話時隨便笑,害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智商完全不在線。
    姑娘懊惱得臉都紅了,
    雲霄哭笑不得,低頭在她白皙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吻,沿著瀲灩的眉眼、挺翹的鼻尖,逡巡而下,最後落在粉嫩的唇,輕柔繾綣。
    時間像是停止流動,唯有低沉磁性的嗓音縈繞,“榕榕,妳為何還叫我兄弟?”
    兄弟會對她如此?會誓言愛她、護她一生?
    慕榕又被親呆了,她捧著自己紅到快滴出血的臉頰,“因為我們是朋友啊,還有你你幹啥動不動就親我?”
    雲霄徹底無言。
    朋友?一眼就心動的人,怎麽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