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地產公司那邊緊鑼密鼓開始按照方想的意思籌備價格和銷售的時候。
    廠這邊卻已經開始準備分房子了。
    “名單已經按照您之前的意思，擬好了。
    您和幾位廠領導，還有屠工、宋工等老資曆的核心科研人員。
    就安排在那幾棟三層的房子裏，麵積也都是0平的四房。
    其他的，就沒什麽特殊照顧了。
    無非就是按照職務大小、貢獻多少、工作年限，分配的0多和0多平的房子。”
    方想坐在辦公室內，對麵的馬廠長手裏正拿著一份文件。
    “  嗯，挺好，就按照這個來吧。”
    方想並沒有說什麽這種事情你自己做主的話。
    馬廠長之所以能夠與方想搭檔十幾年還親密無間，就是因為他端的正自己的態度。
    小事也就不提了，基本上但凡是重要點的事情，馬廠長都會先問過方想的意見。
    就像這次分房子，雖然不是第一次。以前在洛汽和二汽的時候，就分過。
    可他依舊是先聽取了方想的意見後，才開始寫文件。
    等到文件寫完了，也要方想點過頭後，才肯繼續下去。
    “那您的房子，不先挑一套？
    屋子裏的家具什麽的，也按照上次的來？”
    馬廠長看方想點頭後，便將文件推了過去。
    還順便問了一下。
    “這次也跟以前一樣，屋子裏的家具也都是廠裏采購嗎？”
    方想拿過文件，簡單翻看了一下後，拿起鋼筆，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全是，隻有一部分。
    如今廠裏財政不是也寬裕了，就當做福利了。”
    馬廠長搖搖頭。
    如果是剛接觸方想的人，可能會認為他對吃的和住的並不在意。
    隻要是能吃的下去，或者湊合能住就行。
    就像如今，天天也在食堂裏跟職工們一起吃大鍋菜。
    住的也是三十多平的小房子。
    可馬廠長不一樣，曾經有一年過年的時候，他去過方想在京城的小院子送禮。
    他可是親眼看到方想的那個小院子，裝修的有多豪華、多震撼的。
    所以，他肯定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將這位大粗腿給伺候好。
    “價格什麽的問了嗎？”
    方想簽完字後，將文件推了回去。
    “問過了，跟洛邑那邊，工藝上沒太大差別，價格上，甚至還要便宜些。
    畢竟這邊人工沒那麽貴。”
    馬廠長收好文件，然後摸出了煙。
    “如果給職工的新房裏都配上新家具，要多少錢？”
    方想伸出一根手指頭，敲著桌子。
    這如今已經是他的標誌性動作了，隻要動腦子的時候，手就會不由自主的做點什麽。
    “如果按照八十多平的房子，兩張大床、兩套衣櫃、一套桌椅板凳什麽的。
    從當地的家具廠直接采購，價格就算便宜，也得小四百了。”
    馬廠長劃著火柴，給自己點上煙。
    對於方想的問題，他早就打聽過了。
    “咱們這次分配的房子有五千套是嗎？”
    方想聽完，心中默默算了一下，五千套，若是按照四百元的標準，那差不多就是兩百萬。
    “對，其中八十多的有三千多套，一百一十平的有一千多套。
    還有三十六套一百三十多的。”
    馬廠長點了點頭，這個數據，他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都配上吧。
    另外每家再給配一台寸的黑白電視機。”
    方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家具還好說，這電視。。。是不是有點貴了？
    如今寸的，怎麽也得大幾百了。”
    馬廠長其實心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臉上也剛浮現出笑容。
    可聽到要配寸的黑白電視機時，頓時有些懵了。
    “能多到哪兒去？
    加起來也就四百多萬罷了。
    你回頭擬個文件，我給你簽字批錢就是。
    對了，順帶再加幾台寶馬，給屠工宋工他們配上。”
    方想放下茶杯，對著馬廠長笑了笑。
    說起來，這是國家的賬。
    可錢，卻是他自己的。
    四百多萬，在如今看來，幾乎都可以造一架J-了。
    可在方想看來，不過是給廠裏默默付出這麽多年的職工們，一點福利而已。
    若不是他們，廠這麽多年，早就垮了。
    更何況，等到J-定型，未來的生產和後續的研發，也要靠他們。
    這點錢，花得值。
    “好，我回去就辦！”
    馬廠長很聰明的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意思是方想提的，字也是方想簽的，他就是一個執行人罷了。
    這麽多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而且，方想說的是給技術人員配車，那還能少的了他的嗎？
    在二汽的時候，他的座駕就是一台三係。
    隻不過到了廠後，這裏的條件不同，換成了吉普。
    都說由奢入儉難，可馬廠長也是一聲不吭。
    現在，不就又配上了？
    “打家具得多久，是不是拖到下半年了？”
    方想看馬廠長點頭應下，突然想起打家具不但是個力氣和技術活。
    也需要相當的時間的。
    “確實是。
    我聯係了好幾家家具廠。
    目前有少量的現貨，可以給一部分房子配上。
    不過其他的，就得慢慢交貨了。”
    馬廠長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煙伸到了那個搪瓷缸當做的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
    “盡量趕一趕時間吧。
    我看你文件上分房子的時間，就是下個月。
    不過時間你暫時先別確定。
    下個月估計還有一次試飛。
    先安心把工作做好，再把文件發出去。”
    方想沉吟了一下後，交代了一句。
    “嗯，已經考慮到下一次試飛的情況。
    所以具體的時間也沒寫。
    就是個大概的時間段。”
    馬廠長當即就回應到。
    “那就好，別的還有什麽事兒嗎?”
    方想微笑著點了點頭，馬廠長不愧是做過辦公室主任的人。
    心細如發的同時，還能將小細節安排的潤物細無聲。
    “有不少職工提出，想去新房子那裏看看。
    最近東南那邊的地產項目，鬧得沸沸揚揚的。
    咱們廠很多職工閑暇之餘，都跑去看過。
    所以對咱們廠的家屬樓，也挺期待的。
    這不，最近不少人跟我提過這件事兒。”
    馬廠長一邊說，一邊望向了窗外的那片新起的廠區和家屬區。
    眼中也帶了一絲期待。
    “想看就看唄，多大點事兒。
    不過不要占用工作時間和影響工地施工就行。
    實在不行了，就在周末組織一部分職工代表好了。
    咱們廠幾千號人呢，要是亂哄哄的都跑過去。
    也實在不像話不是？”
    方想笑了，房子這種大事，職工們的心情他是完全能夠理解的。
    雖然這房子對他自己沒什麽吸引力，可職工們不一樣啊。
    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根發芽，肉眼可見未來幾十年也是要在這裏生老病死的。
    房子這麽重要的一個寄托之所，關心也是在所難免。
    不過不能影響工作和施工不是？
    “行，正好過兩天就是周末。
    我到時候組織一批。
    那您先忙著，我也要去工作了。”
    馬廠長說完，便拿著文件離開了方想的辦公室。
    “教授，這次分房子，也有我的嗎？”
    當馬廠長走後，秘書小程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茶杯和煙灰缸。
    就在方想翻開圖紙，準備修改一下之前查出的問題時。
    小程突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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