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你小子！你小子。。。”
    剛送走劉書記沒多久，餘老就上了門，指著方想半晌說不出話。
    “餘老，要不，您捶我兩下？
    別氣壞了身體，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方想嬉皮笑臉的遞給餘老一根黃瓜，沒錯，他正在啃黃瓜呢。
    “噗嗤。。。”
    而一旁的秦俊看見這一幕，直接一個沒憋住，笑了出聲。
    “你倆。。。非把我給氣出個好歹來！”
    餘老恨恨地一把奪過黃瓜，塞進嘴裏哢嚓哢嚓就咬。
    別說，還挺有節奏感。
    “還不趕緊給餘老盛碗湯去？”
    方想轉過頭，對著一旁傻著臉的小程說了一句。
    “誒！”
    小程扭頭還真就去盛了碗湯。
    “你倆就沒一個省心的！
    電話裏我咋跟你說的，你來了就給我搞這一套，甩手就跑。
    跑了也就算了，還帶著圖紙跑！
    帶著圖紙也就罷了，畢竟是你畫的，誰也攔不住你不是？
    現在可倒好，我就那麽倆樣車！老王那老王八蛋，一聲不吭就把的樣車給拉走，還說我同意了的。
    我同意個錘子！”
    餘老看到擺在自己麵前那那碗湯，哪裏喝得下。
    用啃了一半的黃瓜，指著方想就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餘老，880匹馬力，還不夠你使的，你要多大的啊？
    漢斯國跟咱們要三千萬一套的動力包，聽起來足足有1200匹。
    可那玩意說白了就是個試驗品，還一堆的問題，您又不是不知道。
    要我說啊，夠用啦，差不多可以了。”
    方想拿起剛才還沒啃完的黃瓜，蘸著碟子裏的醬，也跟著一起啃了起來。
    “說得輕巧，74工程跟國外差距大了去了，咱們要是努努力，使點勁趕上了。
    以後不也不用看那些老外的臉色了不是？
    要我說，你還是再想想辦法。
    74工程弄好了，不比你造一萬台車有用？”
    餘老氣呼呼地把方想麵前的那碟子醬一把薅走，自己也蘸了起來。
    “話不能這麽說啊餘老，坦克跟汽車又不能比。
    真的，要我說啊，噸位降低點，裝甲也沒必要堆那麽厚。
    現在導彈是什麽樣，別人不清楚，您老還不知道？
    直接一個天靈蓋下去，再厚的裝甲也沒用不是？”
    方想可是見的太多被削了天靈蓋的坦克，對於這種笨方法堆裝甲的行為，屬實是看不過眼。
    “用導彈打坦克，看把你能耐的，一枚導彈得多少錢？
    一輛坦克才多少錢？
    除了老米，誰有錢燒的？
    艸！你小子他娘的咋想到的。。。”
    餘老確實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說著說著，突然不吭聲了。
    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如今距離海灣戰爭還有好幾年，可不代表國內不清楚老米如今已經在玩製導導彈了。
    “一顆導彈再貴，可也沒人命貴。
    餘老，以後打仗打的可是經濟賬，拿著算盤打的。
    可不是比誰人多、槍多、炮多的年代了。
    別看老米現在跟咱們關係好，可您也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隻有永遠的利益。”
    方想看餘老此時憋著一句話也不說，哪裏不清楚餘老已經想明白了。
    這句話，不過是再加一顆砝碼罷了。
    後世老米變臉的次數和速度，堪比火鍋店的演員。
    “那紅外你給我想想辦法。
    這發動機馬力夠是夠，但就你說的，紅外信號那麽強，可不就是個大靶子嗎？”
    餘老歎了口氣後，語氣也鬆緩了不少。
    眼睛看著麵前的醬碟子，手裏的黃瓜蘸也不是，不蘸也不是。
    “這個事兒吧，我覺得是個係統的事情，不是單一個坦克的問題。
    要是有了製空權，您覺得坦克還會是靶子嗎？
    能打坦克的導彈，射程有多遠？
    您與其問我紅外，不如問問如何拿下製空權。
    如今、以後，都是空軍的天下了，真等到坦克出動的時候，也沒太多硬戰去啃了。”
    方想卻不管那麽多，打仗他就是門外漢，能理解的東西，在專業的人眼裏，跟綠豆差不多一樣大。
    說起來，這個74工程，也就是以後被叫做88式的坦克。
    其實現在已經跟後世剛開始生產的初代88沒太大區別了。
    雖說樣車身上很多東西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可重要的動力係統、炮管技術，已經是自己家的了。
    唯獨炮瞄和觀測係統還是進口的，但整體上來說，不比88式差。
    甚至因為換了方想設計的動力包，反而更優秀一點。
    隻不過餘老貪心罷了。
    但餘老貪心有錯嗎？
    其實也沒錯，這年代，有太多想三年五年趕上國外三十年五十年成績的人了。
    原因？還不是以前被欺負的太狠了，現在不想受人欺負，也不想後人受人欺負。
    所以這件事情，沒有誰對誰錯。
    當年的海灣戰爭，很多人說被打蒙了，從來不知道戰爭還能這麽打。
    可後來也有人說過，當初內部對這件事的判斷，早就有了，而且並不像外麵傳的那麽誇張。
    被打懵的，是老舊傳統派。
    可內部還有新式改革派呢。
    這些人早就預判了未來戰爭的模式，隻不過聲音太小，沒有話語權。
    對於這件事情，方想其實也是有相同的看法。
    不要以為兔子那些年就跟蘇國一樣，還迷信陸軍包打天下的方式。
    不然，為什麽那些年空軍和導彈這塊，還有很多項目，一直不間斷地秘密研製呢？
    “那你的意思，去南邊試試？”
    餘老很快也想通了，再次逮著黃瓜啃了一口。
    “試試就試試，醜媳婦終歸是要見公婆的。
    而且啊，早點總比晚點好，早點試試，還能知道哪裏有缺陷，哪裏有問題不是？”
    方想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就了一口鹹菜。
    順便還讓小程給秦俊也盛了一碗飯。
    這下，餘老也不說話了。
    小餐廳裏，就剩下幾個人哢嚓哢嚓啃黃瓜的聲音。
    “整點？”
    沒想到，黃瓜還沒啃完，秦俊卻突然提了一句。
    “那就整點。”
    餘老點了點頭。
    “整點就整點，我去拿酒”
    方想一看，直接樂了，偷偷給秦俊比了個大拇指。
    換來秦俊那老臉上一個會意的笑容。
    “去讓廚房炒個花生米，再拌個黃瓜。”
    起身對著小程交代了一句後，拐了個彎，回到自己的房間。
    摸了兩瓶酒，提了出來。
    轉眼間，氣勢洶洶上門問罪的局勢，馬上成了哥仨好的酒局。
    剩下小程站在門外，抓了抓腦袋，表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