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茅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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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興守護神!
    趁著祖玄修沐浴時無言悄聲的和馬葉討論“老爺剛回來時站在門前,滿臉黃土,麵相難辨,隻是顯得有些年輕,若不是老爺自曝姓名,我可能都要趕人了。”
    “那是你見識少!”馬葉狠狠的剜了無言一眼,將手裏處理好的豬肉放入冷水裏,倚著灶台“老爺他們是從壽城趕路回來的,一路跋山涉水,風吹日曬的。但身上可是穿著大興軍隊的衣甲,這你都認不出來?”
    帶著熱氣的祖玄修看了一眼木桶裏渾濁的泥水,無奈的撇撇嘴。換上無言備好的衣服。
    上好的麵料和絲線縫製的長袍襯出少年修長的身形,濕漉的頭發披散在身後沒有束起,祖玄修走出房門。
    正在廚房幫忙的無言聽到門開的聲響,趕緊用衣服擦幹手上的水漬,小跑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間的少年。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鳳眼光射寒星,兩彎劍眉渾如刷漆。鼻梁高挺,薄入刀鋒的唇緊緊抿著。
    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無言有些呆愣,方才第一次在門口迎接‘老爺’時,穿著破舊的皮甲,嘴唇幹裂。臉上鋪著黃土,說話間頭發上的泥塊還不時的撲簌簌的跌路下來。
    無言看到少年的眼眸鎖定了自己,一時失語,竟不知說些什麽,附身抱拳靜候著祖玄修開口。
    無言耳邊傳來了低沉婉轉的嗓音。
    “茅房在哪兒?”
    “嗯嗯嗯?”無言大腦空白一下,緩過神來“誒呦,老爺,是小的粗心了,茅房就在正房的後麵,小的這就帶你去。”
    解手完的祖玄修有些無所事事,看到馬葉在廚房裏熱火朝天的忙活著,好奇的走了過去。
    “馬葉,今日備了些什麽菜?”
    正把過好水的豬肉切片的馬葉看見祖玄修進來趕忙行禮。
    “回老爺,今日是老爺第一此在府上吃飯,小的思來想去做幾道蒸豚搵蒜醬,魴魚豆腐湯,清炒菠薐菜(菠菜),羊肉餺飥。”
    聽著馬葉報的菜名,祖玄修咽了咽口水。
    “蒸豚沾蒜醬?何種做法?”
    “回老爺,將片好的豚肉置於蒸籠上,待肉熟透之後把肉片攪碎,澆上蒜泥便可食用。”
    但是祖玄修搖了搖頭“為何不紅燒?”
    “紅燒?”馬葉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解。
    “家中可有醬青?”祖玄修看見馬葉一臉疑惑,也沒多說“家中可有醬青?”
    “回老爺,自然是有的。”
    “取些過來。”祖玄修一邊撩起衣袖一邊對著馬葉說。
    馬葉沒動。
    “怎麽了?快去啊?”看著馬葉不動,祖玄修催促道。
    “老爺!馬葉無用,做不出老爺喜歡吃的菜品,還要老爺親自上手。我馬葉還有什麽用!”馬葉的眼眶紅了起來。
    我不就自己做個飯,至於麽
    祖玄修一頭黑線的看著馬葉,出聲寬慰道“並非你無用,隻是我說的做法你不了解罷了,你且在旁邊看著,記下步驟便是,何必哭哭啼啼。”
    馬葉點點頭,沒說話,側開身子讓出位置。
    祖玄修拿起圍裙穿在身上,想了想,將之前馬葉片好的豬肉改刀成小塊,又將剩餘的豬肉切成同樣大小。
    起過倒入胡麻油。
    待油熱後祖玄修倒入泛黃的蔗糖。蔗糖碰上熱油後瞬間融化,隨著木鏟地攪動和不斷升高的油溫,鍋中糖完全化開顏色漸漸變深。
    “唰”倒入切好的肉塊來回翻動,等肉塊上均勻的沾滿糖色後盛出。
    馬葉在一旁瞪大了眼,這是他做廚師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這種做法,驚訝到都沒注意自己的老爺在親自刷鍋。
    “老爺,這是?”
    “首先這樣吃起來豬肉的口味偏甜。其次,色澤。糖化之後經過烹煮,能讓肉的外層上油光程亮看起來有食欲,畢竟菜嘛,要做的色香味俱全“祖玄修一邊刷鍋一邊笑著解釋。
    “最後,這樣做出來的肉湯汁醇厚,蔗糖在長時間烹煮後會使湯汁濃稠,更容易掛在肉的表麵。”
    “奧~”馬葉似懂非懂。
    將鍋中的水漬抹淨,祖玄修挖了一勺凝固的豬油丟在鍋內,隨著鐵鍋溫度慢慢提高,豬油也化了開來。
    “刺啦。”切好的蔥蒜下入鍋內,飄出陣陣香味。
    祖玄修輕輕抽動鼻翼,他真的非常喜愛美食,之前在地球時不僅跑到各處品嚐吃食,更是經常做給自己吃。蔥蒜下入熱油散發出的香味是他每次做飯時最享受的一刻。
    下入上好色的豬肉,加入少許薑片,幾勺醬青繼續翻炒。
    待時候差不多了,祖玄修舀了一瓢熱水,緩緩倒入鍋內。
    鹽,花椒。
    “嘖,可惜沒有八角。”
    等著鍋裏的肉汁咕嚕咕嚕燒開時,祖玄修蓋上蓋子,呼了一口氣。
    “成了!”
    解下圍裙丟給馬葉“今晚不要做餺飥了,蒸些稻米吃,這鍋肉就在這裏燉著,我一會過來看。”
    看見馬葉點點頭,祖玄修走出東廚“無言,給我泡一杯茶!”
    “好嘞~”打掃茅廁的無言跑了出來,搓搓雙手“老爺您稍等。”
    “算了,不用了。我自己來。”
    臨近酉時,太陽緩緩落下,天色漸漸變暗,院子的燈籠亮了。
    祖玄修坐在院內的躺椅上,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輕輕的搖著。一縷縷炊煙從鄰居的院牆內散了出來又被風吹散,不時的還能隱約聽見幾句小販的吆喝聲。院子裏的燈籠不算多,但足夠溫暖。
    “老爺!您的肉好了嗎?”馬葉探出半個身子問道。
    “奧對!”祖玄修將手裏的熱茶一口喝完,急匆匆的跑到東廚,揭開蓋子。
    一股熱氣蒙住了眼,緊接著便清晰起來。
    不大的肉塊隨著熱氣輕微的抖動著,濃稠的湯汁不斷探出深色的小泡,一股濃鬱的肉香充斥在了廚房裏。
    馬葉看著包裹在霧氣中的老爺。嗅著空氣中的肉香,眼裏的眼神從尊敬轉化為敬佩。
    “咚咚咚。”
    宅院的大門被敲響了。
    “玄修,玄修。開門,是我。”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胖子,怎麽來的這麽巧,去,把他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