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貨好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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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興守護神!
    待芸灀姑娘落座後,就代表這場打茶圍著開始了。
    先是劃拳喝酒。
    祖老爺不會,一直不停的被罰酒。
    看著一旁激動揮著臂膀的公梁周,祖玄修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也和孫孜一樣憑著關係才就讀雲上書院的,一點都沒個讀書人的樣子。
    待氣氛稍熱,就是射覆。
    射覆的玩法就是隱藏起某物,令對方猜測。或一人說出一字,以蓋字隱藏某物,並讓對方引一字喻此物。
    在坐的客人們玩的不亦樂乎,眼珠子時不時的瞟向芸灀姑娘,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被注意到。輸了被罰酒的人也不生氣,笑嗬嗬的拿起瓷杯一引而盡,盡力散發著自己的雄性魅力。
    剛才劃拳劃的起勁的公梁周此時不屑的掃了這些人一圈“哼,一群匹夫,以為這樣便能討得芸灀姑娘的歡心?”
    “哦,周兄為何如此說?”祖玄修聽到後湊了過來。
    “常來這霜落別苑的客人都知道,芸灀姑娘最重詩采。若一場茶圍下來,沒有讓芸灀姑娘心動的詩詞,他們,你,都要滾蛋。”公梁周用手指一個一個點了過去,唯獨沒點自己。
    “嗬,莫非周兄今日是有備而來?”被公梁周指了一鼻子的祖老爺有些不爽。
    “那是當然,今日必是我公某人進到芸灀姑娘的閨房!”公梁周鼻子衝天,一副睥睨之姿。
    氣氛烘托的越發熱烈。
    接下來就是對對子。
    祖玄修左邊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端著酒杯想了片刻“芸灀別苑又相逢。”
    “籲。”在座的賓客紛紛發出噓聲,中年人起的這句頭不僅簡陋,而且並不好接。
    中年人一副擺爛的樣子自罰了一杯,然後看向一旁的黑衣少年郎,一臉看戲的表情。
    當祖玄修聽到‘芸灀別苑又相逢。’時心裏就暗罵這胖子果然滿腦子是糞,就知道他蹦不出什麽好屁。
    花魁姑娘的有些期盼的眼神落在正思考的黑衣少年身上。
    她從剛剛入座便注意到祖玄修了,首先是因為我們祖老爺外貌驚人,把見過不少俊傑的花魁好好驚豔了一小下,其次是因為祖老爺一身黑袍,格外顯現。
    “若是對不出來,呢也隻是空有其表的花瓶罷了。”花魁姑娘心想。
    隻見思慮了半天的少年將手朝桌上的酒杯伸去。
    “還是答不出麽。”花魁有些失望,一般答不出對子的人便會罰一杯酒。
    “桂子滿庭曾共賦。”
    “妙!”客人們拍手較好。
    祖老爺帶著笑容很裝x的和中年人的空杯碰了一下“多謝。”
    在千鈞一發之際,祖玄修想起了自己剛進院看到光禿禿的桂花樹,腦中一亮便對了出來。
    公梁周麵色依舊輕鬆,祖玄修這句下聯還算可以,但並非驚世駭俗。
    充當令官的花魁劈裏啪啦的點評了幾句。
    對對子仍在繼續。
    祖玄修坐在那裏不動了,方才他隻是靈光乍現。
    “處處飛花飛處處。”輪到公梁周打頭了,這家夥自信的站起來說出上聯。
    這是他苦心研究出來的。
    果然,客人們埋頭苦思,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坐在台上的花魁姑娘眼前一亮,掩嘴輕笑“周公子這上聯確實難對呢~”
    “是啊,是啊。”
    “果然是雲上書院的學子,就是不一樣。”
    聽著周圍客人的吹捧,公梁周的眼神越發睥睨。
    “年年落葉落年年。”一道清朗的聲音對了出來。
    人們四處尋視,想看看哪位大才答了上來。
    祖玄修也在看。
    門外走進了一位同穿雲上白袍的青年,背負著手,一臉的笑。
    “師兄,你怎麽來了。”公梁周慍怒的臉上表情轉出了幾分恭敬,朝著走進小樓的年輕人行禮。
    “哈,早就聽聞千金樓的芸灀姑娘國色天香,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年輕人沒有理會給自己行禮的公梁周,將目光看向台上的花魁“在下雲上書院白聽楓,言字堂大師兄,見過芸灀姑娘。”
    這白聽楓神態頗為自傲,進來之後便將目光集中在花魁身上,旁人看都不看一眼。
    別晾在一旁的公梁周尷尬的放下手,臉色鐵青的一屁股坐下。
    祖玄修也皺了皺眉頭,像這種人,不是有真本事,就是裝逼大戶。
    芸灀朝著白聽楓微微頷首,算是回了一禮,出聲道“白公子文采確實過人,小女子佩服。”
    受到誇讚的白聽楓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尋了個座坐下。
    “在座的各位公子老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可否給取小女名中的“灀”字作詩一首?”花魁柔聲開口。
    她向來喜詩愛詩,這是她這小院最重要的環節。
    公梁周眼前一亮,知道自己來了,趕忙舉手“芸灀姑娘,我來!”
    花魁點頭。
    四周安靜下來,眾人都等著公梁周作詞。
    寒風送冷霜,
    楓葉映紅黃,
    獨立孤山下,
    淒涼萬古長。
    霜字等同灀字。
    剛剛吟誦完,一縷縷浩然正氣浮現,鑽入公梁周的身體裏。
    “好!”
    “妙妙~”一群人紛紛叫好。
    祖玄修也跟著鼓掌,這首無言絕句確實可以。看來這家夥還是有點兒本事的,怪不之前鼻孔揚那麽高。
    芸灀花魁站起身子朝著公梁周盈盈一禮“多謝周公子。”
    “嗬嗬嗬嗬。”一聽就是反派的笑聲在合適的時間響起,白聽楓鼓著掌站了起來“不錯不錯,沒想到公師弟竟然如此有才。”
    公梁周剛想謙虛幾句,便聽到白聽楓話鋒一轉“師兄還要謝謝你把取了我名中一字加了進去,讓我和芸灀姑娘的距離跟進了不是。”
    祖玄修看著白聽楓趾高氣昂的模樣,心裏都很不爽,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更別說公梁周了。
    “師兄說笑了,此詩隻是為芸灀姑娘所做,有‘楓’一字純屬巧合。若師兄想得芸灀姑娘的青睞,自己作一首便是,何必在此取笑於我。”公梁周忍住怒氣回答道。
    “哦,還會頂嘴了。”白聽楓訝異的看了公梁周一眼,無所謂的說“那我便作一首。”
    說罷,扭身笑著看向花魁姑娘“憑空作詞未免有些太過枯燥,不如請芸灀姑娘為我伴上一曲可好?”
    芸灀點點頭,吩咐婢女拿來一麵瑟琴,架在桌上,起了一首小曲。
    不得不說要不人家是花魁呢,這彈的比外麵那倆位姑娘好聽多了。
    待曲子響起後,白聽楓眯著眼睛一臉陶醉的走了幾步,出聲誦道
    雲淡天高遠,
    風輕日暖長,
    芸霜凝碧露,
    葉落破寒霜。
    “喔~”
    “果然是雲中書院的大師兄,就是不一樣。”
    “對啊,竟直接把芸灀姑娘的名字裝進詩詞中了,太厲害了。”
    房間裏炸開了鍋。
    那花魁眼睛也添抹上幾分色彩,盯著白聽楓。
    所有人都在佩服佩服。
    除了公梁周和祖玄修。
    公梁周是因為覺的自己詩比不過白聽楓。
    祖玄修是非常不解這些人開心個什麽勁兒,這還好吧,我怎麽覺得和公梁周的五五開啊,不就是把全名加上了麽,大興詩詞竟然真的這麽凋零了?
    芸灀滿心歡喜的站起身子,朝著台下中行了一禮“時候不早了,小女子先行告退,諸位客官自便。”
    這就是說明打茶圍要結束了,一會花魁瞧中了誰,便會讓婢女留下帶入房內。
    “姑娘且慢!”祖老爺撐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