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滾開,我要開始裝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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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守護神!
被人叫住花魁姑娘有些不喜,令官離場便代表一場打茶圍已經結束了,此刻叫住她不符規矩。
回頭看了看,是那位黑袍少年,花魁停下步子,但語氣變的冷淡“公子還有什麽事麽?”
祖老爺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守規矩,但他看見那白聽楓一臉‘今晚花魁必選爺的表情’就有些上頭。
“芸灀姑娘,我這還有一首詩,自認比那姓白的要好上不少。”祖玄修朗聲說道。
“嗯?”白聽楓臉上的笑容收去,淡漠的說道“哪裏來的市井粗俗之人,焉敢在此口出狂言?”
氣勢逼人。
“那不妨聽上一聽?”祖玄修一點也不怵,直視著白聽楓的眼睛挑釁道。
“二位公子莫要如此,小女子聽上一聽便是。”此刻芸灀對祖玄修的好感全無,反身回到座位上,等待著黑袍少年開口。
祖玄修搖了搖頭“方才姑娘為姓白的彈了一曲,理當為我也伴上一曲,這才公平。”
“哼哈。”白聽楓有些被氣笑了“芸灀姑娘,不要為這種人浪費時間,我看他就隻是想讓你單獨給他彈一曲吧。”
“公子,小女子有些乏了,還是請您快快誦出可好?”花魁有些認同白聽楓的話,跟著說道。
“不可,若姑娘不想彈,那邊回房便是,不過今後莫要後悔。”祖玄修執拗的搖搖頭,堅定的說道。
也不是祖老爺矯情,實在是他選的這首詩若沒有琵琶相伴確實不符合當下意境。
芸灀看著少年晶亮的眸子,突然感覺若是自己錯過了,真的會後悔。
“既然公子如此堅定,呢芸灀便依了公子便是。”
花魁再次讓婢女架起瑟琴,調整了一下姿勢,緩緩撥弄起來。
憂傷淒涼的小調在下樓裏盤旋起來。
祖老爺用肩膀撞開堵在自己身旁的白聽楓“滾開,我要開始裝逼了。”
白聽楓捂著發痛的肩膀,暗罵了一聲“粗鄙之人。”
一首小曲很快彈完,祖玄修竟然沒出聲,而是站在小樓窗前望著月亮背對著眾生。
“切,我就說一個粗鄙之人能做出什麽好詞兒。真是可笑。”白聽楓率先嘲諷。
“這位公子。”花魁姑娘的眼睛裏也帶上了幾份冷意“為何要捉弄”
“高樓入青天,下有白玉堂。”
花魁的話還沒說完,祖老爺出聲了。
一臉的憂愁。
“明月看欲墮,當窗懸清光。”
祖老爺抬起腳步朝著花魁走去。
“遙夜一美人,羅衣沾雪霜。含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
“弦聲何激烈!風卷繞飛梁。行人皆躑躅,棲鳥起回翔。”
“但寫妾意苦,莫辭此曲傷。願逢同心者,飛作紫鴛鴦。”
一首詩詞念完,祖玄修停在了花魁麵前。
整個房間裏落針可聞,眾人一時間竟然都不敢呼吸。
花魁姑娘呆住了,一雙鳳眼睜的大大,望著眼前的少年。
公梁周雙腿顫顫仿佛要跪在地上。
白聽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和自己的師弟鐵青的臉色相映成趣。
之前那位大腹便便的商人不懂詩詞,但看見別人都不說話於是也緊緊閉住了嘴。
直到祖玄修收起了憂愁神色,輕聲開口“如何?”
一時間眾人找到了氣口,大呼小叫。
“這是大才!大才!”
“竟能聽到如此美妙之詩,此生無憾!”
‘噗通’一聲,公梁周終於還是跪在地下,抱著祖玄修的大腿“祖公子!你不加入我們雲上書院,是我們雲上書院的損失啊!”
“誒,周兄,你這做甚,起來,快起來。”祖玄修一手拉住要被撤掉的褲子,一手扶著公梁周的胳膊。
“如此絕妙的一首詩,當為我大興詩詞之光!我要趕緊回去稟報師尊!”
被祖玄修托起的公梁周已經雙眼飽含熱淚,奪門而出。
身後跟著一臉臊紅的白聽楓。
“我要回坊內大聲朗誦!”
“我也是。”
激動的人們紛紛離開,胖商人見大家都走,無奈起身跟上。
“真是,也不知道芸灀姑娘會不會選我。”胖商人一邊走,嘴裏一邊嘟囔著。
原本熱鬧的小樓裏隻剩下了祖玄修和芸灀花魁。
“公子”花魁帶著顫音開口“公子此詩是為芸灀所作?”
“嗯。”想起剛剛花魁對自己冷淡模樣,祖老爺有些不爽的點了點頭。
芸灀花魁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起身行了一禮“公子稍等。”
便帶著婢女‘噔噔噔’的上樓了。
祖老爺看著花魁離去的背影,嘴邊揚起一抹笑意。
方才逼著花魁彈琴便是為了這首李白的《擬古·其二》,當然其中‘羅衣沾雪霜’本是‘羅衣沾秋霜’。因為秋天已過,不符合時節。
隻有花魁彈琴,自己聽著小曲再看著月亮,外加一臉的憂愁神色,才配得上這首詩的意境。
晃了晃微醺的腦袋,祖老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慢慢等著。
霜落別苑,二樓。
芸灀花魁泡在木桶裏,眼神迷離,嘴裏輕輕念叨著“遙夜一美人,羅衣沾雪霜。含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
“這位公子到底是何人,為何呢做出如此絕唱之詩?”
一旁的丫鬟見自家娘子一副丟魂兒的模樣,好奇的問道“娘子,這詩真有那麽好?我第一次見樓下的客人是那種反應”
“那是自然!”芸灀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若是公子以我的名字命名這首詩詞,那你家娘子必將名流千古。”
“不行,快請公子進來,莫要讓她等久了。”花魁‘嘩’的一聲從木桶裏站了起來,嚇了旁邊的丫鬟一條。
“娘子你別著急,我這就去請那位公子上來。”
丫鬟又‘噔噔噔’的跑下樓,卻見祖老爺正準備起身離去,急忙上前拉住“公子這是要去哪兒?我家娘子有請。”
祖老爺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突然有些緊張起來,感覺心慌慌的,然後不知為何想起孫穎妍心中還多了幾分愧疚感。看了看樓上半天沒有動靜心裏想著要不先撤吧,等咱調整好心態再來。
丫鬟拖著祖老爺朝樓上走去。
到了二樓,分為前後兩廳,前廳是喝茶談話之地,後廳便是花魁的閨房。中間用一扇障子門隔開。
“公子您稍等,我家娘子正在裏麵沐浴,您先喝上一杯茶。”丫鬟給祖玄修倒了一杯熱茶後,把障子門拉開一條縫鑽了進去。
看著打開又合住的紅木小門兒,祖老爺心思雜亂,口幹舌燥,拿起茶盞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