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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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天改命魔尊狂妃的修真之路!
    “何故啼哭?”路笙禾輕捏她的鼻尖,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傾沐自知情緒過於外露,強忍淚水,不願在路笙禾麵前顯得太過柔弱。他的話語仿佛有魔力,瞬間止住了她即將決堤的情緒。
    “能否如修士般堅韌,輕易落淚非汝之風範!”他言辭間帶有一絲嚴厲。
    她心中暗自嘀咕,此人口中難得有半句溫言。
    傾沐鼓起腮幫,瞪視著路笙禾,語氣中卻帶了幾分嬌嗔“今日無人值守,留此何益?速歸,吾已困乏至極。”
    女子心性,瞬息萬變,路笙禾見她轉瞬即笑,不由啞然失笑。
    歸家之後,傾沐反倒是精神起來,反觀路笙禾,坐在沙發之上,麵色頗顯不悅。
    “君何不適?是否病痛複發?”傾沐伸手探其額,幸而並無發熱之象。
    “咖啡……”路笙禾艱難吐出二字。
    頭痛之症,再次侵擾。
    傾沐心下一緊,久未見他如此,竟險些忘卻此事。
    “稍待,吾即刻為你購之。”言罷,她替他拭去額間冷汗,心急如焚,奪門而出。
    新遷居所,附近何處可得咖啡,她並不知曉。
    借助法寶通訊,查詢周遭咖啡之所在,傾沐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購得咖啡,正欲返程。
    出門匆忙,不慎與入門之人相撞,手中咖啡盡數灑於對方衣襟。
    “吾之咖啡!”傾沐急如熱鍋之蟻,連忙向那人致歉“抱歉,非吾本意。”
    “衣物之損,吾當賠償。”傾沐掏出靈石,欲塞入那人手中,轉身欲再購咖啡。
    未行幾步,背後傳來呼喚“蠻蠻乎?”
    傾沐詫異回首,望著那陌生男子,一臉茫然,顯然並不相識。
    “閣下是?”她疑惑問道。
    男子輕笑“不識吾矣?”
    又是一段舊時姻緣?
    歐陽文期之事,令傾沐心有餘悸,她輕咳一聲,道“莫非認錯人?吾尚有急事,先行一步。”
    心中掛念路笙禾家中等候,哪有閑暇與此人攀談。
    “孫宇是也。”男子於她背後笑道。
    傾沐敷衍一笑“他日再敘。”
    未待孫宇回應,她已飛奔至櫃前,重購咖啡,未及告別,如風馳電掣般離去。
    孫宇欲喚留之,隻見她身影已逝,唯有無奈一笑,輕歎“真乃忘卻矣。”
    傾沐歸心似箭,開門入室,正欲喚路笙禾,卻見他側臥沙發,似已沉睡。
    她輕手輕腳走近,望著他略顯蒼白的麵容,心如刀絞。
    “路笙禾。”她輕聲呼喚。
    路笙禾睫毛微顫,似有所感,旋即又歸於寧靜。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他臉上,睫毛幾近透明,俊朗的五官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聖潔,無瑕可擊。
    傾沐輕吻其額,這一溫柔之舉,卻驚擾了他的夢。
    “歸來了?”他睜開眼,聲音微啞。
    傾沐應聲,將咖啡遞至他手中,欲抽身而退,卻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二人相距不過咫尺,傾沐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傻丫頭。”路笙禾輕刮她微汗的鼻尖,“疲否?”
    傾沐搖頭,凝視他清澈的眼眸,其中映著自己的倒影。
    恍若被無形之力牽引,她低頭輕吻他的眼瞼。
    路笙禾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逗笑,蒼白的唇邊泛起一絲紅潤。
    “路笙禾,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尋一處無人識之地,重啟新生可好?”她滿目期盼。
    自覺要求過分,近乎無理取鬧,路笙禾肩負重任,豈能說走就走?即便他拒絕,她亦不會怨懟。
    然而,路笙禾笑得更加燦爛“好。”
    簡單一字,如石投心湖,蕩起層層漣漪,她恍惚以為自己失聰。
    “真能舍棄一切?”傾沐緊張問道。
    路笙禾輕笑“烽火戲諸侯,可曾聞之?”
    傾沐點頭,此乃凡間典故,怎會不知?
    “願聞其詳。”路笙禾似有意逗弄。
    傾沐哼了一聲“不過一帝王為博王後一笑,點燃烽火,引諸侯來援,終致國破家亡。”
    自覺智慧受辱,她憤憤然。
    “然後呢?”路笙禾追問。
    “諸侯覺被騙,憤而起義,國遂亡矣。”傾沐瞪視他。
    路笙禾笑道“若那帝王預知烽火將致國滅,還會以此取悅王後嗎?”
    “自然不會,愚者方為之。”傾沐不假思索。
    路笙禾搖頭“非也,即便失去江山,隻為心愛之人一笑,亦在所不惜。”
    “那你為何認為我舍不得這一切?”他目光灼灼。
    傾沐睜大雙眼,一時酸澀,急忙眨眼。
    “又要哭?”路笙禾略顯嫌棄,“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你才是!”傾沐欲打他,卻被他牢牢握住。
    見她氣鼓鼓的模樣,路笙禾輕吻其指,一臉得逞之色。
    “喝你的咖啡吧,話多,頭不疼了?”傾沐故意板起臉。
    路笙禾竟真點了點頭,坐起身,卻不鬆開她的手,反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享受著熟悉的氣息。
    “跑了那麽遠買的,你早說啊。”傾沐不滿抗議。
    路笙禾在她肩上低笑“辛苦娘子了,今後不必再買。”
    “怎可?”傾沐急道,“難道任你疼痛難忍?”
    路笙禾抬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麵對自己,“與你相伴,痛楚已少了許多。”
    傾沐聞言,心中甜蜜。
    “或許你是我的靈丹妙藥,但僅治標未治本。”他緩緩道。
    傾沐不解。
    “所以?”她問。
    路笙禾一臉狡黠“讓吾等未婚先育如何?”
    傾沐了然於胸“就知道!”
    “去!”
    路笙禾被她推倒在沙發上,她則奔回房內,反鎖上門。
    望著她羞憤離去,路笙禾笑而不語,重新倚靠沙發,眉頭緊鎖,麵色複歸蒼白。
    他瞥見傾沐帶回的咖啡,卻未飲用,隻是一聲歎息。
    如今,它已無法緩解他的痛苦。
    傾沐出房,見路笙禾立於窗邊通話,未予打擾,悄悄步入廚房,欲取水解渴,卻被他伸手阻攔。
    “明白,按原計劃行事,勿需更改。”路笙禾邊說邊關上冰箱門,麵對傾沐疑惑的目光,掛斷電話,引她至客廳,遞上一杯溫水。
    “這麽大了,還不知自愛,身為女子,勿飲冷水。”路笙禾責備道。
    傾沐接過水杯,哼了一聲,飲畢道“吾餓矣。”
    路笙禾捏了捏她略顯圓潤的臉頰,心中湧起莫名的成就感,笑道“即刻為你烹製。”
    傾沐望著他步入廚房的身影,嘴角含笑,歸置水杯時,眼角餘光瞥見垃圾桶中碎裂的藥盒。
    她望向廚房中忙碌的路笙禾,猶豫片刻,拾起藥盒細看,眉頭緊鎖。
    午膳簡樸,一碗麵條而已。
    傾沐撫腹意猶未盡,路笙禾則坐於她旁,未急於清理,而是言道“路擎明壽宴,與我同往。”
    “不去!”傾沐斷然拒絕。
    路笙禾笑問“何故不去?”
    “就是不去!”傾沐堅持。
    路笙禾斜睨她“是懼怕,還是膽怯?”
    “懼他何來?”傾沐瞪眼,“恨不得親手教訓,屢次險些害我,還想我為其慶生?送他一座鍾表倒合適。”
    路笙禾忍俊不禁“既無所懼,便隨我同往。”
    “不去。”傾沐依舊拒絕,“還需備禮,吾之銀錢,不如用來食排骨不更香乎?”
    路笙禾大笑“無需你贈禮。”
    “即便如此,他又何德何能,讓我為其祝壽?我祝他福薄命短還差不多!”
    路笙禾哭笑不得“誰言為他祝壽?吾等前往,隻為添其煩惱。”
    傾沐一愣“添堵?”
    路笙禾點頭“不然何為?你以為我真的寬宏大度,為他慶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