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有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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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魔尊狂妃的修真之路!
“路擎明?!”傾沐凝視著門檻處站立的身影,眉頭緊鎖,眸中滿是警惕之色,“你此來何為?”
傾沐身形未動,依然擋在路擎明麵前,冷聲道“此地非汝所宜,速速離去!”
她與路擎明之間的新仇舊恨交織,早已對他心存不滿,若他膽敢對路青嵐的遺體有絲毫不敬,傾沐誓必親手揭開路擎明的天靈蓋!
路擎明眼神陰鷙,緊盯著傾沐,聲音如寒冰,“勿迫我出手!”
“出手便出手,吾豈懼哉!”傾沐毫無畏懼。
路擎明眼中殺機畢露,仿佛欲將傾沐生撕一般,二人劍拔弩張,戰意一觸即發。
此時,路笙禾突啟口“何人召你至此?”
路擎明似遭猛然一擊,靈台清明,抬目望向路笙禾,忽而冷笑,“聞爾半身癱瘓之姐猝逝,吾心甚悅,特來觀此熱鬧,見爾痛楚,吾心暢快無比。”
其麵上盡是幸災樂禍之色,刺目笑容激怒了傾沐,此人竟往路笙禾的傷口撒鹽,怒極之下,傾沐一把揪住路擎明衣領,欲揮拳相向。
“住手。”路笙禾製止了她。
傾沐不解,望向路笙禾,“他侮辱姐姐!”
路笙禾仍舊搖頭,“我們走。”
“路笙禾?”傾沐以為自己聽錯,他怎會輕易放過路擎明?
路笙禾輕蹙眉頭,道“吾不適,娘子。”
聞其不適,傾沐哪還顧得上路擎明,甩開他,連忙扶住路笙禾,焦急詢問“你無礙乎?”
路笙禾虛弱一笑,“或許因徹夜未眠,頭暈心悸,扶吾至隔壁稍歇。”
“好,我扶你過去,先臥床休息,我即刻喚醫。”傾沐心疼不已,邊扶路笙禾行走,邊碎碎念。
路笙禾未答,隻回頭深深望了路擎明一眼,後者以嘲諷之笑回應。
傾沐安置好路笙禾,又請來醫師,診斷結果為路笙禾跪坐一夜加之未食,致低血糖,進食小憩即可。
“你先小憩,吾去備食。”傾沐為路笙禾蓋好被褥,遞上一杯水,不放心叮囑“莫亂動,好生休養。”
路笙禾柔聲應道“知曉,娘子,速去速回。”
傾沐應諾,轉身出門,行至路青嵐病房外,忽憶起方才過於擔憂路笙禾,竟忘驅逐路擎明。慮及路擎明之變態,萬一對路青嵐遺體有何不軌,如何是好?
傾沐心懷憂慮,靠近門邊,已備好與路擎明一戰,卻見路擎明靜坐於路青嵐身旁,凝視其容顏,神色不再桀驁,傾沐竟在其眼中捕捉到一絲哀愁。
傾沐疑是幻覺,揉眼再看,確非錯覺。
她驚詫莫名,路擎明這等變態,竟也有常人情感?
況且,那是路笙禾之姐,與他何幹?
“秦姑娘,立於此何故?非為路少爺覓食乎?”一旁經過的護士好奇詢問。
傾沐回神,念及路笙禾尚餓腹待她,遂將路擎明置之腦後,疾步離去。
待傾沐匆匆攜食歸來,路擎明已離去,護士們正收拾殘局,她鬆一口氣,尋向路笙禾。
“路笙……”傾沐入門欲喚,卻見路笙禾閉目似寐。
她輕手輕腳走近,見其眼下烏青,胡茬青黑,心疼不已。
心疼地握起手,卻驚擾了他的夢。
“歸來了?”路笙禾睜眼,望向她,嘴角微揚。
傾沐歉然,“吾吵醒你了?”
路笙禾忙寬慰“無妨,吾本就淺眠,與你無關。”
傾沐雖知,心疼之情難抑,人生本苦,他卻更甚。
見她眼中滿是心疼與愧疚,路笙禾輕吻其額,笑道“有汝相伴,吾不再夜不能寐。”
傾沐點頭,見其幹裂之唇,急道“食些東西,再飲些水。”
路笙禾未拒,接過分食,雖味同嚼蠟,但因傾沐期待的目光,強忍不適盡數咽下。
“須盡快振作,還需料理姐姐後事。”傾沐知其無食欲,唯有心疼言之。
而路笙禾卻搖頭,“無需葬禮。”
傾沐訝異,“難道你不欲姐姐體麵離世?”
路笙禾苦笑,“吾願,卻不可。”
“為何?”傾沐不解。
他如此重視路青嵐,怎忍其默默入土?
“因六年前,姐姐已‘逝’。”路笙禾語帶苦澀。
傾沐愈發困惑,“何意?”
路笙禾歎氣道“汝未聞一事乎?吾十八歲生辰,被定為路家長嗣之日,親手弑父殺姐。”
傾沐愕然,卻搖頭,“聞之,然吾信非汝所為,汝未殺人,姐姐安在,皆是誣陷。”
路笙禾笑中含悲,“亦非全誣,父確係吾手。”
傾沐又是一愣,麵對路笙禾的目光,無言以對。
“汝是否覺吾冷血無情?”路笙禾問,語氣略顯忐忑,恐傾沐視他為嗜血惡魔。
傾沐抿唇道“非也,即便如此,吾信必有原委,汝定是無奈之舉!”
她語氣堅定,仰視路笙禾,目光無絲毫質疑。
路笙禾望其堅定之眼,心中忐忑煙消雲散,歡喜擁住傾沐,“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傾沐被擁,心亦安定,生怕路笙禾誤解其意。
路笙禾緊擁她,眼神微黯,似憶起不堪往事,眉頭緊鎖。
“彼時,吾闖入其室,當姐姐麵,親手將刃刺入其心,血濺吾身,其目中盡是驚恐與憤怒,欲逃,吾豈能容,遂追之,至祖父書房,又當祖父麵,再補一刀於胸,其向祖父求援,祖父僅冷漠旁觀,乃至吾割其首,擲於池中喂魚,亦無人阻攔。”
傾沐伏於他懷,靜聽,路笙禾語氣平和,無波瀾,然傾沐能感其緊繃之軀,似弦將斷。
她伸手回擁,欲予慰藉。
路笙禾低頭視她,笑問“汝不怕乎?”
傾沐直視其眼,“不怕。”
“不覺吾殘忍乎?”
傾沐沉吟片刻,答“殘忍,然汝為之,必因其咎由自取。”
路笙禾聞言輕笑,又歎“是,其咎由自取,無論何事吾皆可恕,即便打罵囚禁吾於水牢,三日無食無水,吾瀕死邊緣,亦未起殺心。”
其語平靜,傾沐聞之心痛萬分,何等父親,對親子竟如此絕情,是否尚有人性?
“吾能忍其所為,然,”路笙禾擁她更緊,“其萬不該動姐姐!”
傾沐心一緊,“他對姐姐做了何事?”
路笙禾幽幽言“他乃無德之變態。”
未明言,傾沐已懂,心涼,無德之變態,豈會在乎血緣之親?
一時之間,傾慕難言,難以想象,少女路青嵐曾曆何等陰霾。
“此人,死不足惜!”傾沐咬牙憤言。
她心疼地再次擁住路笙禾,少年為護姐,行悖逆弑父之舉,定曆經無數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