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二叔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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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魔尊狂妃的修真之路!
路笙禾懷中之人觸動了他的心弦,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往昔的苦難,在與她相遇後,皆化作雲煙消散於九天之外。
他輕吻傾沐的額際,凝視著她如清泉般明亮的眼眸,那清澈仿佛直入心扉,將他心中的苦澀化作了甘甜。
傾沐回望,聲音溫柔“我不會懼怕你,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你並非那般鐵石心腸。”
路笙禾深知傾沐不會介意他的過往,但聽她親口說出,心中仍是湧起一陣歡欣。
“感謝你,吾妻,”路笙禾激動地擁緊了她。
傾沐靜靜地依偎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由衷的喜悅,心中卻更添幾分酸楚。如此微不足道之事,竟使他如此快樂,他究竟曾經曆過多少磨難?
“若是我,得知那禽獸對長姐所行之事,我也會手刃於他。”傾沐憤慨依舊,為路青嵐不平。
路笙禾輕歎“長姐之所以如此,全是為了守護我們,而我卻未能守護她。”
他的話語滿載自責,傾沐欲言又止,隻緊緊握住他的手。
路笙禾主動訴說“那孽畜毫無人性,他不僅對我施以酷刑,連母親與長姐亦不放過。母親仙逝後,每當日孽畜欲行暴虐,長姐便將我藏於小室,自己步入那孽畜的囚籠。我不知室內發生何事,但每當長姐步出,渾身浴血,氣息奄奄。”
“每一次?!”傾沐震驚,這意味著非止一次,她怒道“難道無人製止?你祖父,諸位叔伯,乃至外祖父,皆袖手旁觀?”
路笙禾冷笑“路家,不過是個孽畜橫行之地,人人皆有不可告人的汙穢,誰又會插手此事?”
傾沐無言,雖未踏入路家,但從路笙禾之言中,已知路家內裏陰暗腐敗,實乃禍根,未曾料到還有如此不堪的一麵。
“長姐遭此橫禍,竟無人主持公道,世道何其不公!”她咬牙切齒。
路笙禾冷笑著搖頭“公道?無人會主持。因那孽畜曾是祖父心中理想的繼承人。”
“何故?!”傾沐更為震驚,“如此之人,也能成為繼承人?”
路笙禾的笑,仍舊充滿諷刺“正是如此。因其冷血無情,毫無人性,最符合繼承人的條件。”
傾沐再次沉默,她知曉路家挑選繼承人的標準,需無情無愛,不受情感左右。
無情無愛,豈非與孽畜無異?
傾沐對路家的厭惡又增幾分。
“祖父當年欲助他登頂,故母親與長姐皆需隕落,我與幼弟之間,僅能留下一人。”路笙禾續道。
“為何?”
“生存法則,強者為尊,繼承人唯有一人,心狠者方能存活。”路笙禾目光黯淡。
“那你幼弟……”傾沐憶起曾聞,路笙禾親手結過了幼弟性命。
“非我所為,”路笙禾垂眸,“當年我願自我犧牲,以保幼弟,我服毒自盡,醒來卻發現幼弟亡於我側。當我被發現時,手中仍握著那柄殺他的刀,世人皆以為是我所為,唯有我知,非我所為。”
“你定是蒙冤,”傾沐堅信道。
路笙禾望向她,笑道“然而無人信我之言。”
“我信!”傾沐緊握他的手。
路笙禾輕吻她的手背,笑道“感謝吾妻之信任。”
“幼弟既亡,你母親與長姐為何亦隨之而去?”傾沐仍有疑惑,記得路笙禾的母親與長姐是在幼弟之後離世。
路笙禾解釋“祖父認定我殺害幼弟,對我另眼相看,認為我較那孽畜更勝一籌,故決定將我也納入繼承人選,與那孽畜競爭。孽畜視我為威脅,對我百般折磨。長姐竭力護我,但在路家,女子地位卑微,她無力發聲。每當我遍體鱗傷,長姐便泣求祖父,孽畜因畏懼祖父,不敢取我性命,卻對長姐毫不留情,對她施以極刑。若非為了我,長姐寧死亦不願留在路家受辱。”
“及至十八歲,祖父在我們之間猶豫,難以抉擇繼承人。孽畜感祖父偏袒於我,卻又不敢直接對付我,隻好自殘。彼時我外出辦事,歸來時已遲,隻見長姐血染衣襟,倒地不起,渾身冰冷。我欲送她就醫,卻被祖父派來的人阻攔,隻因那荒謬的家醜不可外揚。”
路笙禾言畢,眼神轉寒,透露出幾分恨意。傾沐連忙握住他的手,以示慰藉。
“在我苦苦懇求之下,祖父終允家庭醫師前來,但為時已晚。長姐顱骨受損,缺氧過久,陷入深昏迷。更令我憤怒的是,醫師發現長姐曾遭淩辱。望著長姐多年累積的傷痕,我怒火中燒,懷抱長姐,持刀闖入孽畜之室,當著長姐的麵,一刀一刀將其刺死!”
他眼中滿是怒火,當年情景曆曆在目。
傾沐察覺他身上散發的寒意,忙將他的手貼於自己的臉頰,以溫暖傳遞。
感受到掌心的溫度,路笙禾低頭,望著如貓般依偎的女孩,心生柔軟。
“我無恙,”他笑道。
傾沐輕應,又問“為何言長姐當年已逝?”
路笙禾歎氣“路家不容廢物,祖父若知長姐失去聯姻價值,隻會命人將她遺棄。”
傾沐倒吸一口冷氣,何等冷血方能做出此等行徑?
“路家女子,僅兩用一為生育路家後裔,二為家族利益聯姻。她們隻能依附男子生存,一旦失去價值,唯有死路一條。”
傾沐蹙眉“那長姐……”
“是二叔,他助我瞞天過海,宣稱長姐已逝,私下將她轉移到此療養院。這些年,除二叔外,無人知曉長姐尚在人間。”路笙禾道。
傾沐聞言,神色複雜。路正雄此人,善惡難辨,傾沐難以揣摩其心思。
“那路擎明如何得知?若他告知路家,該如何是好?”傾沐又起憂慮。
“不會的,”路笙禾堅定道。
傾沐卻不信“你怎知他不會?他與你有仇,必會尋機報複。”
路笙禾未多解釋,隻模糊道“長姐既已‘逝’,他言或不言,皆無關緊要。”
傾沐未被說服,卻也無言以對,隻得點頭默認。
“既然如此,長姐未得葬禮,如何安息?”傾沐認為亡者應入土為安,如此不明不白,靈魂怎能安寧?
路笙禾語氣沉重“先行火化,骨灰暫放寺中供奉,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再迎她歸。”
見他黯然神傷,傾沐心痛難言,隻能將頭靠在他的胸膛,默默給予安慰。
在傾沐的撫慰下,路笙禾漸入夢鄉。傾沐見他不安的睡顏,心疼不已,不敢妄動,恐驚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