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禾園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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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道門當二五仔!
    傍晚。
    夕陽西下,柳樹成蔭。萬條垂下,隨著夏季的微風輕輕搖動。
    雲歸鶴叫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隔著窗戶,指著路過的學生向張澤宇介紹學校的校服。
    “我們儒道院是綠色滾邊的校服,那個黃色滾邊是術道院的,藍色滾邊是仙道院的,那個紅色的是法道院,你們還沒有分院,所以暫時沒有校服。”
    “那銀白色的校服呢?”張澤宇問道,剛入學那天的災難裏,他看到了穿著銀白色校服的人。
    “銀白色和銀黑色一個是安全部,一個是執法堂,他們雖然也穿著校服,但都不是學生。”
    雲歸岫聽到哥哥的話,主動探頭,講起了關於校服的笑話,話說當年學校搞民主投票,自行選擇校服,男的投男生的校服,女的投女的的校服,本來學校是搞個過場,決定給學生們訂統一的道袍。
    結果投票的時候不知道誰在裏麵整了一堆奇怪的套裝,其中就包括現在這套,據說是直接從某仙俠遊戲裏導出的套裝,等老師發現的時候,這套備選校服已經成了斷層第一,後麵還有什麽jk製服,什麽洛麗塔,不一而足,學校中意的道袍被遠遠甩在了後麵。校領導最後捂著胸口選了看起來沒那麽糟糕的這套,從此出現了老師穿著道袍,學生仿佛要修仙的奇怪場麵。好在明德大學的大夥都見過世麵,長此以往,也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之前那套真的很醜。”
    “恕我直言,你這樣說毫無道理,校服是統一的製服,為了避免攀比而存在,主要是讓大家統一,何必需要什麽美感?”
    “我不這麽認為,統一的美總比統一的醜要好些”
    “那你就錯了,有些同學的相貌平平,穿著醜校服看起來醜,那便不是人醜而是衣服醜,這樣也好過穿著漂亮的衣服而自己依舊是平平無奇。”
    “不敢麵對自己的容貌,如何坦然走上道途?我認為………”
    雲歸鶴的身邊是同樣一身白綠色道袍的雲歸岫,兩個人坐在幽竹居的綠色裝潢下,你一言我一語的抬起杠來,顯得就像是竹林裏的兩根新生的竹杠。
    雲歸鶴對於介紹學校有著超出大部分人的熱情,他在點完了菜之後——點菜的時候誇讚某某菜如何如何好吃,如何讓某院的老饕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離開學校,某某菜如何如何不好,被多少學生投訴雲雲,直讓張澤宇目瞪口呆。
    張澤宇以往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如此熱情的人,連沈飛都比不過雲氏兄妹的程度,不過,和他關係比較親近的人,似乎都是這樣熱情的性格,魏瑄羽是少有的例外,她和張澤宇能成為朋友完全是因為沈飛造成的一係列巧合。
    雲歸岫不知道在她的哥哥身上發生了什麽,又開始抬杠“哥哥這樣說不是很恰當,老饕稱讚不見得是好菜,不被大多數人所喜愛也未必會難吃,我輩修行之人怎可人雲亦雲,百聞不如一見,不點上一點,豈不是落入窠臼?”
    雲歸鶴顯然在家裏沒少跟雲歸岫抬杠,頭也不抬,下意識當起了杠精“妹妹此言差矣,豈不聞眾口難調,若是某個東西連難調的眾口都能統一說難吃,這不是代表………”
    張澤宇趕緊說道“你們說得對。”
    “張兄怎可同時認可兩種不同的觀點?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張兄難道既支持難吃又支持好吃嗎?”
    雲歸岫綠色的校服果然應景,和包廂的名字更應景。
    “你說得對。”
    雲歸岫“?”
    雲歸岫很顯然沒有被張澤宇的非暴力不合作折磨過,直接又開始了下一個話題“話說你們入學考試結束後會選擇學院,每個學院的專長也各有不同,儒道院在入門的牆上供奉的是至聖先師孔子,”雲歸岫說著,行了個拱手禮,以表示對本院先賢的尊敬。“術道院是墨子,仙道院是老子,法道院是鬼穀子。”
    “為什麽不是李斯或者是韓非?”張澤宇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因為鬼穀子聽起來比較的有b格。”雲歸鶴頭也不抬。
    張澤宇有些失望,他還以為能聽到什麽諸如韓非李斯下場不好供奉起來不是很合適或者學問不足以媲美其他三人,沒想到居然這般草率。
    說著,張澤宇透過樓上的窗戶,看到了樓下食堂大廳裏用餐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同色的學生坐在一桌,偶爾有不同院的學生坐在一起。
    食堂的名字叫禾園,明德大學一共有四個食堂,分別叫嘉禾園,明禾園,泰禾園,安禾園。張澤宇沒有太記住,不過他隻在嘉禾園吃飯,因為離宿舍最近。
    站在樓上,遠遠看見樓下有儒道院和法道院的學生在爭辯,周圍圍著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仿佛放了一萬隻鴨子,好在學校嚴禁學生之間內鬥,爭吵之間是動不了手的,頂多是吵起來,雞飛狗跳的。
    雲歸鶴有些躍躍欲試“且讓我與他們辯上一辯。”
    “你忘了爺爺怎麽說的了?不要和法道院的人辯駁,這群萌兒整日隻知道掉書袋,上次辯經,你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次辯贏了不要緊,他們還會追著你辯個明白,萬一又辯輸了,丟的是咱們青雲門的臉麵。”雲歸岫翻了個白眼。
    “辯經的事,能叫輸嗎?那叫交流。”雲歸鶴的臉突然紅了,額頭上青筋綻起,緊接著就是什麽“辯敗不是敗”“法道院勝之不武隻會糾纏”“我心胸寬廣不會覺得丟臉那就不叫敗”等等叫人半懂不懂的話,直叫雲歸岫和張澤宇笑起來,幽竹居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雲歸岫也毫不給雲歸鶴麵子,兩個人直接吵了起來“說什麽心胸寬廣,你每次盯著同院的學弟學妹們的境界盯得比誰都積極,誰要是進步的速度超過了你,立刻跟一隻烏眼雞一般,覺也不睡了,恨不得自己一日千裏的超過去。”
    “我關心學弟學妹的進步,這怎麽能叫心胸狹隘?相互監督相互進步罷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成烏眼雞了?。”
    “什麽相互監督,學弟學妹們知道你天天盯著人家嗎?”
    “我看學弟學妹進步,我也努力進步,怎麽不叫相互進步了?”
    “說得好!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看到魏學妹施展出的劍法紅著眼睛說都是相近的年紀,怎麽她就強我這麽多。如果你真的是心胸寬廣,怎麽得了紅眼病?”
    “我呸,如果我不是心胸寬廣,那你的心就是針眼了。”
    “我又沒有說我心胸寬廣,我說的是你心眼小,再說了,我可從來沒背後偷偷看他們的進度,我都是直接和他們交朋友,等到魏學妹分了學院,我一定會日日去請教,才不像你一樣。”
    張澤宇“……”
    他眼睜睜的看著兄妹二人將話題扯的越來越遠,直到和原本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隻能暫時尿遁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