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藏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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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道門當二五仔!
張澤宇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一樓大廳裏儒道院和法道院的同學爭論,遠遠的,他這才聽到他們爭論的話題是“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這句話出自《荀子?天論》,意思是自然的運行變化有自身的規律,不會因為堯而存在,也不會因為桀而消亡。第一次讀這句話的時候張澤宇還是一個小學生,當時學校按照要求辦了個早讀,讀各種經典,他半懂不懂地跟著老師讀拗口的古文,後來的中學生涯學校為了升學率再也沒安排過類似的活動,再次聽到這句話,居然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聽著法道院和儒道院的學生互相抬杠,張澤宇一時有些感慨。
法道院,比起這個名字,更適合叫竹杠院,連雲歸鶴和雲歸岫這兩根竹杠成精都覺得難纏,看起來法道院整個院都是比起來雲歸鶴兄妹毫不遜色的杠精。張澤宇心裏默默劃去了法道院,覺得自己最好是在仙道院和術道院之間做出選擇。
張澤宇瞅著下麵的一群杠精出神,突然想到了魏瑄羽,也不知道她的實力究竟有多強,自己那天光顧著遛妖和破陣了,都沒注意魏瑄羽怎麽大發神威的。
人人都說魏瑄羽實力強勁,在這些學生裏麵估計也極為出挑,也不知道她和自己究竟誰的修為比較高。他想了想,發現沒有可比性,自己一直以來就是一條安靜的鹹魚,發現自己能修行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隻能偶爾跟著老板娘學畫符,又沒有條件學習劍法,自然說不上會,魏瑄羽可以提劍殺敵,自己隻能在背後丟符咒,戰鬥力比起來,差了不知道多少個沈飛。
老板娘某種意義上算是亦師亦友的存在了,張澤宇想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奶奶現在怎麽樣了,老板娘說會幫忙照顧奶奶。
自己每天給奶奶發消息,奶奶一直說都好,按照張澤宇對奶奶的了解,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奶奶也會說一切都好什麽事都沒發生。就像張澤宇差點在入學的時候死了,他在晚上也沒跟奶奶提到一個字。
尿遁的時間差不多了,張澤宇推開門,發現雲歸鶴和雲歸岫還在爭吵,糾纏不清,大有辯個天荒地老的架勢“你若是真心想要去辯個夠,那就去換身衣服換個臉,不要讓他們認出你是雲歸鶴,把臉丟到青雲門去。”
雲歸鶴大為不滿,還想辯個明白,結果雲歸岫不買賬了,直接一擺手,喊起了服務員“不說了,我餓了,怎麽還不上菜?”
張澤宇吃的比雲歸鶴他們要快些,這對兄妹雖說愛抬杠,但是吃飯的時候嚴格按照食不言寢不語的要求,一句話也沒有,從頭到尾跟被按了靜音鍵一般,隻顧著低頭吃飯,突然的安靜讓張澤宇有些不適應了。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一句“我先去藏書閣了。”
雲歸鶴和雲歸岫嗯了一聲,雲歸鶴難得說了一句“再見。”
“再見。”
走出食堂,張澤宇輕輕吐出一口氣,轉身往藏書閣走去,藏書閣在食堂西邊,入學的第二天,張澤宇就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是一座共九層的大樓,裝潢典雅,古色古香,在明德大學仙俠風的校園裏並不突兀。藏書閣一二樓是儒道院的書籍,三四樓是法道院的書籍,五六樓是術道院,七八樓是仙道院,九樓是各種孤本,聽沈飛說,那裏隻有足夠的貢獻或者等級才能進入。
藏書閣的電梯日常爆滿,張澤宇等了半天,電梯還沒有下來,他失去耐心,直接循著樓梯往上走,等到了八樓的時候,感覺沒了半條命。
不愧是仙門的大學,找起書來比很多圖書館都方便,張澤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書。
是一本厚厚的符咒大全,比張澤宇高中時用的牛津字典還要厚,上麵是飄逸的金色毛筆字,是一個數字十二。
張澤宇抱著書,也不顧自己輕微的潔癖,直接找了個方便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書架,安安靜靜的看起書來。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明德大學是個好地方,他並沒有來錯,雖然老爸老媽依舊是杳無音訊,但是按照奶奶的說法,老爸老媽都是學校的校友,那麽總有一天會有他們的消息的,並不急於一時。
等張澤宇的手機在衣兜裏發出振動聲的時候,藏書閣已經點上了燈,藏書閣的燈看起來像是頗為古典的燈籠,實際上燈籠紙裏麵是一個大燈泡,主打一個形式上的作用。
張澤宇又挑了幾本書,在七樓的仙道院的登記處登記之後,帶著五本典籍走出了藏書閣。
夜色已至,繁星滿天,它們像無數閃爍的眼睛,靜靜注視著這個世界。黑色的夜幕仿佛天鵝絨一般,碎鑽在上麵點綴出無數璀璨的光點。
微風吹過,帶來一絲絲清涼,也帶來了遠處的花香。明德大學的夜晚很是寧靜,萬籟俱寂,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和樹葉沙沙的聲音,偶爾有穿著校服的學生走過,也是默默無言,匆匆趕路。
月光如水,月色朦朧,灑在大地上,給世界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紗衣,一片瓊樓玉宇。
瓊樓玉宇中,一汪湖泊倒映著滿天星鬥,湖麵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張澤宇從未見過螢火蟲,夜色如幕,微風吹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靜謐的湖麵上,一群螢火蟲如夢如幻地飛舞著,它們猶如精靈般閃爍著微弱而溫暖的光芒。
在夜色中自由自在地穿梭,它們的光亮忽明忽暗,時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時而又在湖麵上跳躍,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它們的光亮雖然微弱,卻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醒目。
湖麵倒映的不知是星鬥還是點點螢火,張澤宇抱著典籍慢慢走過,駐足良久,隻覺得它們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