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冰冷的背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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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道門當二五仔!
    黑暗的房間裏,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過深綠色綢緞的窗簾的縫隙,勉強照亮了一片小小的空間。一個穿著寬大的純黑色旗袍的短發女生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姿挺拔,氣息冰冷。
    她的眼神冰冷銳利,一雙深綠色的眼瞳中裏沒有一絲感情,看著手中的平板,皺起了眉,屋子裏寂靜無聲。使得坐在她身邊穿著白色製服的的男人緊張的呼吸聲都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似乎都帶著些許不安。
    “帶上來吧。”
    房間的門被猛地打開,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被幾個同樣穿著白色製服的男人強行架了進來,女人的容貌姣好,哪怕人到中年也是一個韻味十足的女人,歲月幾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母親不願意過來,那就隻能我親自請來了。”
    黑色旗袍的女人正是魏瑄羽,和在明德大學好相處的樣子不同,如今的魏瑄羽身上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那女人眼神渙散,似乎沒有聽懂魏瑄羽的話。
    “我知道你沒有瘋,裝瘋賣傻這麽多年,就為了殺自己的女兒,可真讓人心寒。”
    魏瑄羽將麵前的平板打開,放在了女人身前“你如果不願意聽我講,那——你或許願意聽那兩個孽種的話?”
    魏瑄羽蹲在了女人身前,眼中滿是嘲諷,任憑誰發現自己孀居多年瘋瘋癲癲的母親其實是裝瘋賣傻,背地裏還生了野男人的兩個野種,甚至還想殺了自己都不會覺得心情好。
    身為女人,魏瑄羽對於自己這個母親的期待並不算多,瘋了不要緊,每天花費一串0的療養院也可以修養,母親愛自己就夠了,不愛自己不要緊,畢竟不是每個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不要給魏家惹事就夠了,惹事不要緊,魏家家大業大,給一個寡婦擦屁股還是夠的,尤其是這個寡婦還是魏家曾經的少主夫人,隻要別找野男人給自己去世的父親戴綠帽子丟魏家的臉就夠了,找男人不要緊,畢竟不是需要貞節牌坊的年代,魏瑄羽的父親又死了這麽多年,骨頭都化成灰了。親媽有點需求,做女兒的魏瑄羽也可以裝作沒看到,隻要別搞出來野種讓她鬧心就夠了,有野種也不要緊,這不會太影響她們的母女關係,畢竟是親生母女,隻要還維持住表麵的和平就夠了——
    魏瑄羽的期待一降再降,誰知道還能再降,降到她再如何自欺欺人都無法欺騙自己的程度。
    她的生身母親,魏家曾經的少主夫人,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琬,居然為了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男人和野種,在魏瑄羽去療養院看她的時候直接一刀將不設防的魏瑄羽捅了個對穿。
    如果不是魏瑄羽修為高深,常年保持著警惕,現在已經是一具涼透了的屍體。
    魏瑄羽匆匆處理好傷口,將上官琬關了起來,然後匆匆加入了戰鬥,直到現在才騰出時間處理自己這個難纏的親生母親。
    魏瑄羽永遠忘不了自己聽到親娘要殺自己居然是為了這麽一個可笑的理由的時候都不可置信,甚至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傻子耍。
    就算是為了利益,她們母女也是一條船上的啊!上官琬在魏家的合法性來自魏瑄羽,沒有魏瑄羽的寡婦,被趕回上官家顏麵盡失也不是不可能。
    殺了自己,上官琬可以得到什麽?
    聽到魏瑄羽的話,上官琬的眼珠一輪,依舊是聽不懂的樣子。
    直到屏幕裏傳來兩個孩子的哭聲
    “媽媽……媽媽……”
    “媽媽珠珠害怕……”
    上官琬的眼神忽然凶狠恐怖,恨不得將魏瑄羽直接吞食殆盡,視同仇寇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表情憤恨,隻恨不能將其食肉寢皮。
    “你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你這個不孝女……”
    “不裝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女兒?”
    魏瑄羽冷笑“我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搞出來兩個孽種——”
    “你說,這樣有損魏家顏麵的事,我該怎麽處理呢?”
    “他們是你的弟妹!”
    上官琬跪在地上,眼神悲痛欲絕,好像魏瑄羽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惡事。
    “弟妹?我父親魏行致早就死了,這是是堂弟堂妹吧?”
    魏瑄羽的聲音陰沉沉的,仿佛風雨欲來的陰雲,蘊含著狂暴的雷霆“這兩雙眼睛,比我這個魏家少主看起來還要像魏家人!四叔,我父親對你那麽好,你這麽報答自己的長兄?有膽子偷嫂子,有膽子生孽種,沒膽子認嗎?”
    魏瑄羽說罷,身後的屏風猛地被拉開,正是麵如土色的魏行赦,渾身是傷,顯然在上官琬之前就已經經過一場苦刑,此刻的他被死死地按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旁邊是麵無表情的白色製服的男人,散發著和十二衛相似的氣息。
    上官琬不想居然能在這裏見到情人,一時間直接癱軟在地,下意識就是倒打一耙
    “難道你就沒錯嗎?!!”
    魏瑄羽不想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無語至極,無語到極點才理解,有時候人是真的會被氣笑的。
    “我有錯?”
    “為什麽對我這麽殘忍?!你們每個人都要逼我,我隻是一個女人,一個可憐的寡婦,我是你的母親!魏行致死了這麽多年,我再找一個男人有什麽錯?!!”
    “你從來就沒有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我內心幹涸了十幾年的那處田地,終於有水澆灌其上,滲入了我的內心,而澆灌我內心的就是我和魏行赦的愛情!”
    眼見著上官琬的話題朝著狗血瓊瑤劇的方向奔騰而去,魏瑄羽卻沒有絲毫動容,她和自己的母親關係並不親近是真,但沒有小孩子能在見一次麵就被無緣無故揍一頓,再見一次麵被突然發瘋的母親撓得滿臉花的情況下,還對這個母親保持住孺慕之情。
    魏行致和上官琬的關係說不上好,夫妻兩人長期分居,兩個人的女兒魏瑄羽長期跟著魏行致住在一起,由他親自教養,在魏行致死前魏瑄羽除了逢年過節幾乎見不到上官琬。
    魏行致死後,到上官琬被魏崇遠拍板強行送去療養院中間的這段時間,魏瑄羽幾乎都是躲著這個母親走的。
    七八歲的小孩子,也懂了一些事,在經曆了魏行致的葬禮,魏瑄羽被送到回到了上官琬身邊,知道自己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年幼的魏瑄羽本能的保持著對母親天然的向往,但是本能抵不過被揍出來的條件反射,無緣無故被揍的次數多了,就是一條狗都得躲著走。
    魏瑄羽不是狗,她倒是快被上官琬打成巴普洛夫的狗了,巴普洛夫的狗聽到鈴鐺聲會流口水,她聽到上官琬的聲音就往保姆身後躲。
    所以,魏瑄羽自認為對這個母親每個月看一次,稀裏糊塗過下去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