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之鬼語！
    過了子時之後，江璐瑤率先起身告別，說是她還得按照規矩進門，讓王覃古先行回去。
    王覃古抬頭看著漆黑的夜色，沒有多留就回到了房間休息。
    結果在床上躺了半天，王覃古沒有半點睡意，幹脆重新點亮床頭的油燈，拿出筆記本來。
    在這個詭異副本裏，他目前為止隻找到一份規則，但就這一份規則看上去比之前的要難上一點，王覃古幾次都差點交代在秦府裏，而這才過了兩天而已。
    結合秦老爺書房裏的信件來看，他與朝中對立派別的矛盾挺大的，不排除江璐瑤說的，朝中有人指使秦府上的人殺害秦老爺，而規則裏主要提到的三個人，管家是表麵上最容易被收買的人，作為管家，與秦老爺獨處的機會並不比秦煥和二夫人少，甚至秦老爺心裏不喜秦煥，說不準更喜歡和管家待在一起。
    至於秦煥，其實王覃古並不是很懷疑他，畢竟到現在為止，幾乎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他和秦老爺的矛盾上，顯得有些太刻意了，雖說矛盾長年累月地積攢，的確很容易被一些小事引起爆發，但王覃古找不出秦煥這麽做的動機。即使他看上去和秦老爺全是不和，全是動機，也看不出秦老爺死後，他能得到什麽。
    戲是早八百年就在唱的，秦老爺反對了這麽多年也沒見秦煥停止唱戲，王覃古在與秦煥聊起秦老爺的時候，秦煥語氣裏更多的是無奈，是不被父親理解的無奈，總歸是看不出怨恨。
    至於二夫人，王覃古現在對她的了解很少，不好輕易下結論，他平時也沒有機會遇見她，有關她的事，王覃古覺得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讓江璐瑤去看看，說不定在小姑娘麵前她能吐露心聲呢？
    王覃古想，既然有二夫人，那這府上是不是還有大夫人？正如《清風亭》中的薛明那樣，一妻一妾？不過秦府上的人，都沒有主動提到過大夫人，王覃古推測，大夫人應該是秦煥生母，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時候去會會這二夫人了，王覃古經曆上個世界的秦木蓮之後，總是會不自主地想起一句話——一個人遇害之後，他或她的伴侶，往往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王覃古將想法都在筆記本上記好，總算是有了些困意，把筆記本往枕頭底下一塞便睡了過去。
    ……
    第二日，王覃古醒來的時候是被管家的敲門聲吵醒的，他正做著夢呢，就感覺自己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強行從深海裏揪出來，然後被重重地扔到地麵上。
    王覃古本來是沒有起床氣的，但架不住這兩日每天熬夜，今天管家敲門的時間又早，眼睛還沒睜開，就直接將手邊的什麽東西扔了出去，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的處境，又坐起來揉揉太陽穴。
    聽見裏麵的響聲，管家知道是人醒了，在外麵說“王公子可醒了？早膳已經備好，還請盡快出來。”
    王覃古煩躁地看了一眼手機，很好，6:21，誰家這麽早吃早飯啊！
    隨後他想起了學生時代，又表示其實這個點還算良心了。
    “馬上來。”王覃古做了兩個深呼吸，平複了心情，穿好衣服正要開門，發現剛才被自己扔出去的是昨晚被他墊在枕頭下的筆記本，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他抽出來的。
    王覃古彎腰撿起筆記本，將它和手機藏在一起，這才開門，管家已經等了一會兒，見到王覃古出來倒是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隻是微微行禮，然後就在前麵帶路。
    王覃古跟在後麵，想著，秦府對待府上的客人，都是讓管家親自前來引路的嗎？而且還附帶叫醒服務，這未免有些太熱情了。
    早膳換了個稍微大一點的房間，不過也就多出幾個位置，管家一如既往地把人帶到後就離開了。
    而這回房間裏除了秦煥，二夫人居然也在場，王覃古朝秦煥看去，他前麵沒再擺著甜點心，而是和二夫人一樣的早膳，他們麵對麵坐著，他們身旁各自留了一份熱乎的早膳。
    秦煥見到王覃古，立馬站起來“王嵐，快坐下吃吧，涼了味道不好。”
    王覃古向他問了聲好，又朝向二夫人“夫人早安。”
    二夫人是背對著王覃古的，聞言也轉過身去，點點頭“王公子，又見麵了，既與煥兒相識，不必客氣。快請坐吧。”
    王覃古跟著坐到了秦煥邊上，他的對麵沒人，卻依舊擺著一份早膳。
    秦煥見王覃古疑惑，開口解釋“有位姑娘也來造訪舍下，剛才正在祭拜家父，這會兒應該快來了。”
    秦煥話音剛落下，江璐瑤就出現在了門口，也是管家帶過來的，看來這管家的忙碌程度和上個世界的村長有的一拚。
    江璐瑤也看見了房裏的三人，向二夫人和秦煥打了聲招呼，隨後假裝不認識王覃古一樣，問道“秦少爺，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秦煥搖搖頭“王嵐是家父生前故交的弟弟。”
    江璐瑤“哦”了一聲“巧了，我是秦老爺生前故交的徒弟，江夏。”
    ……那確實挺巧的。王覃古默默喝兩口粥，朝她點點頭。秦老爺知道自己生前有這麽兩個故交嗎？
    “好了，江姑娘快些坐下吧，早膳要涼了。”二夫人笑著將江璐瑤牽到她身旁的椅子前坐下。
    江璐瑤也帶著乖巧的微笑“謝謝二夫人。”
    二夫人此時吃得差不多了，用手帕擦擦嘴角“老爺生前沒少提過雲先生，連帶著他唯一的女徒弟也提起幾次，江姑娘不必生分，就當這兒是自己家吧。”
    江璐瑤笑著，眼裏亮光閃爍，這回她倒是沒將頭發披散著，梳著不太規整的盤辮，下半的頭發柔順地散下，還留著雙側向劉海，發飾不多，一邊簪著流蘇金釵，盤辮用兩三個琉璃發夾固定，門外有早晨的陽光灑進來，落在琉璃和金釵上，閃著細微的白光，不刺眼，卻有些奪目。
    王覃古一言不發地用著早膳，仿佛餐桌上的其他人都與他無關，隻是不知怎的，有些不敢抬眼，早膳也沒吃多少，他就覺得飽了，隻是秦煥還在邊上，他也不好直接走人。
    “說起來，還沒問過王嵐。”秦煥想起什麽，“令兄是朝中哪位大人？”
    “這個……”王覃古有些汗顏，“管家沒告訴你嗎？”
    秦煥搖頭“未曾，我不知他知曉此事，便沒有問過管家。”
    王覃古瞥了眼江璐瑤，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氣勢“家兄……王覃古。”
    “噗。”江璐瑤一個沒忍住差點破功，在秦煥看過去時，假裝咳嗽，“咳，不小心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