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易燃易爆炸(18)·何處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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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之鬼語!
    暗潯靠著沙發背,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看著逐漸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年,眼神微動。
    被詭異稱作“何常正”的少年,似乎剛剛睡醒,半眯著眼睛,暗紫色的長發淩亂地披散著,他外麵披著黑色長袍,上麵繡著鎏金花紋,長袍裏麵穿著的是白色裏衣,少年還光著腳,像是從床上匆匆下來,隨意披了件外衣。
    “嗯?”“何常正”揉了揉眼睛,看見暗潯的時候眼裏流露出驚喜,“暗黑,你怎麽在這?”
    暗潯靜靜地看著他,他這幾天臉上的病色已經退去,但依舊有些蒼白,看向少年時,表情沒有變化,隻是原本眼中蘊含的殺意更濃厚了一些。
    “何常正”走到暗潯麵前,朝他伸出手,紫色的眼眸燦若星辰“暗黑,這是什麽地方?”
    暗潯配合地伸出手,將人拉到身邊坐下,轉頭冷漠地看向他“想知道?”
    “對呀。”“何常正”眨眨眼,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你怎麽這麽凶?”
    暗潯沒接話,抬手輕輕順了順“何常正”淩亂的頭發,然後……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你做什麽呀!”“何常正”被掐得滿臉通紅,氣憤地看著暗潯。
    “首先,我叫暗潯。”暗潯卻沒有減下半分力道,“其次,本來隻是想教訓你。但是……”
    “你你你……”
    “——現在,沒必要留著你了。”
    原本掐脖對詭異其實是造不成什麽傷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何常正”在被暗潯桎梏住之後,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消退。
    “哥,大哥!我錯了!”詭異眼看著不對勁,趕緊從心地求饒,“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
    暗潯看著眼前人繼續頂著那張臉求饒,手裏的力道增加了幾分“變回去。”
    “我我、我這就變……”一團煙霧升起,少年模樣漸漸褪去,隻留下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東西留在原地。
    這隻詭異渾身上下被煙霧包圍著,臉上一片漆黑,看不清五官,隻有通過一處一張一翕的口子才能分清正反麵。
    暗潯嫌棄地收回手,隨手拿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你是什麽東西?”
    “我不是東西……不對,我不是什麽東西。”詭異不滿地嘀咕。
    暗潯低頭看了眼發著淡淡白光的珍珠手串“別廢話。”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詭異的聲音低沉下來,“我原本是洛安畫室的老師,結果被許多年前的一場大火困在這裏,全身都被燒焦了……”
    詭異繼續訴說著,他在死後,靈魂不知道為什麽被拽進了這個世界,一直被困在這間畫室裏。同時,他也獲得了一種能力,他可以讀取別人的身份信息,然後還能通過對方的記憶,化身成對方心裏最在意之人的模樣。
    不過,他隻能知道對方在洛安畫室的身份,也就是工作證或者學員證上的名字。
    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在這間畫室不知道害了多少個人。因為他發現,隻要他不斷地用自己的力量侵蝕別人,他就變得越來越強大,能夠幻化的形態也越來越多。
    在這隻詭異生前被大火燒得全身焦黑之後,他就沒有了容貌,或者說,他不願意被別人看見自己毀了容的樣貌,所以他不斷地通過害人,變成一個個不同的樣子。
    “你心裏這人真的很好看,是我變成的男生裏最好看的……我真的不能再用一下他的臉嗎?”詭異有些舍不得放棄。
    “……”暗潯冷冷地盯著他,後者被看得汗流浹背。
    “呃,你,你就當我沒說過。”詭異將自己身邊的煙霧稍微往上挪了點,蓋住了他那張黑臉。
    “你說是……最在意的人?”
    “對呀,這小孩兒是你弟弟嗎?”詭異下意識地回答。
    “……不是。”暗潯扶著額頭,像是有些頭疼,“你自己找個死法吧。”
    “不要啊,大哥饒命!”詭異的四肢也是全部漆黑,此時像八爪魚一樣抱住著暗潯,“我、我可以幫你做事情,這畫室裏沒有別的東西能打得過我的!”
    “你覺得我會需要?”暗潯皺著眉,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開,“離我遠點。”
    “我……我明明是火災的受害者,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受害者?那些被你害了的人呢?”暗潯站起身來,不再看他,“而且,那場大火……你真的無辜嗎?”
    “我……”詭異啞口無言。
    暗潯沒等詭異再次開口狡辯,整間畫室閃過白光,消失之後,畫室裏麵隻剩下了暗潯一人。
    半小時之後,暗潯回到了宿舍,進門前他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確定沒留下痕跡之後才推門進去。
    裏麵一片漆黑,隻聽得到王覃古微弱的呼吸聲。
    “……”暗潯又想起什麽,之前他一聽王覃古說有詭異假冒江璐瑤就急匆匆地出去了,還沒來得及細想為什麽詭異會變成江璐瑤的樣子。
    現在知道了,然後,暗潯原本對詭異的殺意就轉移到了王覃古身上。
    “等著,小子。”暗潯看了眼睡著的王覃古,上了自己的床睡覺。
    ……
    而王覃古這會兒正在做夢。
    夢境裏,他身處在洛安畫室教學樓的一樓。
    一樓後半邊,有一間很大的畫室,比用於教學的單人畫室大上三倍左右,而這間畫室的門牌上,隻掛著一個名字——“沈立”。
    畫室的門緊鎖著,不過沒擋住夢裏的王覃古,他直直地穿過畫室的門,來到了裏麵。
    “這裏是?”王覃古看了看四周,猜測這應該就是洛安畫室為沈立準備的私人畫室。
    畫室裏,一切油畫相關的工具都很齊全,甚至還有一塊占滿整張牆的背景布,可以隨意更換背景。
    畫室的中間依舊是熟悉的畫布,邊上是許多用過的顏料。
    這次,畫布上的油畫處於未完成狀態,隻完成了一半的線稿。而線稿的線條,全是用鮮紅的顏料畫就,跟王覃古之前在環境裏找到的邊角料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如血一般的顏色占了畫布的一半麵積,這一半的線稿隱約勾勒出白溪的一半身子。
    王覃古如今在夢境裏,拿不出筆記本來對比線條,他多看了幾眼畫布,記下了畫上的所有內容。
    他不知自己怎麽會突然夢到沈立的私人畫室,或許和白天聽見的收音機裏的旋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