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昭陽殿十九宮(2)·祁陽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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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之鬼語!
    “調梅作礪,中外之所瞻。加膝墜淵,古今之攸戒。矧於三公之任,必全進退之宜。鎮國將軍、兼驃騎將軍、漠北司馬、祁陽郡公第五闌,早中科名,亟更台閣,乆廻翔於近列,嚐際會於先朝。擢預三公,俾叅軍務。
    然洎予臨禦之際,補袞之効蔑聞,由徑之蹤盡露。鎮國將軍節虧忠藎,道有依違,未列廊廟之榮,欲鉗搢紳之論。
    朕心不忍,然必肅之。俾領百官,誅其全族,以清叛臣,懲前毖後。用全終始之義,以彰廣大之恩。”
    王覃古剛睜開眼睛,就莫名其妙地聽見太監尖著嗓音,念著這一段長長的聖旨。
    他剛回過神來,就看見自己正穿著下人模樣的短衣,跪在一間不大的堂屋內,堂屋正位前站著一位太監,手上拿著聖旨宣讀。
    他所在的地方是個角落,沒什麽人注意到這裏,而太監正前方,跪著一位男子,穿著淡青長袍,腰背挺直。
    他身後是一個少年,看身形十五上下,還未束發。
    王覃古看不見他們的樣貌,但是憑著剛才的記憶,剛才那道聖旨好像是誅殺全族的聖旨?
    等等,他是不是也和那男子是一家的?
    還沒等王覃古想明白,太監帶來的人手就把在場所有人包括王覃古都押了下去,每個人身上都綁著枷鎖。
    王覃古看著自己被綁住的雙手,有些發懵。這回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他實在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推上了囚車,不過作為不起眼的下人,王覃古好歹沒有享受到單人單車的榮譽。
    王覃古坐在囚車裏,看著同車的幾位“車友”發呆,這他要怎麽活命?
    囚車一路沒停,顛得王覃古感覺剛在奠玫處吃的午飯全要吐出來了,還好路程不遠,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王覃古在路上回想了一遍聖旨,似乎是在說一位叫“第五闌”的將軍謀反,所以皇上要下令誅其全族,而那位跪在最前麵的男子,大概就是第五闌了,他身後那位少年,是他兒子,還是兄弟?
    第五闌和一些坐著單獨囚車的人被押進了一座大牢,聽邊上押送的人閑談,那裏麵應該就是所謂的天牢。
    不過王覃古這樣的下人是連天牢都沒資格進的,他們被趕下囚車後,還要徒步走到另一處小囚牢裏。
    王覃古在心裏算著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被押送到了門上寫著“祁陽”的牢裏,大概隻是一座小牢,牢外隻有兩個看守,進去時,裏麵的看守還在摸魚喝酒。
    也沒人管裏麵的看守是否在偷懶,押送的人簡單和問外的守衛交接了一下就走了,留下十幾個下人在牢外不管不問。
    看來自己這樣的身份確實是沒什麽值得上心的。王覃古自嘲地笑笑,總歸也有點好處。
    祁陽牢裏的看守懶懶散散地過來,將王覃古一行十幾人分成四批,各自關進不同的牢裏。
    王覃古坐在牢裏的稻草堆上,還隱約能聞見一絲臭味,像是腐爛的氣息,又像是蚊蠅堆聚的氣息。
    當然,王覃古鼻子沒那麽靈,分辨不出來。
    王覃古看了眼身上的粗布衣服,這裏的看守甚至沒給他們送來囚服,估計是不夠用了,幹脆就不給了。
    王覃古暗自歎口氣,他還沒搞清楚許陌是誰,就要先考慮怎麽活命了。
    牢裏的生活肯定不怎麽好,不過王覃古發現,自己的筆記本和手機,還有匕首符籙,在搜身的時候居然沒被發現,還讓他帶進了牢裏。
    可能看守也想不到有人這麽大膽吧。
    王覃古一向秉承“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坐牢而已,又不是沒坐過。
    哦,確實沒坐過。
    但是現在算是坐過了。
    他靠著牆壁,想要先捋一捋這次副本的線索,順便聽一聽別人的心聲。
    但是意外的是,王覃古到現在,一個人的心聲都沒聽見。
    總不能,這裏的人都是活人吧?
    王覃古正疑惑著,牢裏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和他在同一個牢房的獄友,一個個都站起來朝外麵哀嚎。
    “冤枉啊——”
    “放我們出去——”
    “……”
    反正就是吵得王覃古耳朵嗡嗡的。
    牢裏的看守自然不會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拿著鞭子就在牢房外抽打著他們扒拉欄杆的手。
    王覃古看了半天戲,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他在看守離開後,悄悄拿出一張符籙,藏在手心裏,朝著一個被打得不敢再叫的下人走去。
    “痛死我了!”那人使勁吹著自己手上被鞭子抽出來的血痕。
    “兄弟,疼不?”王覃古自然而然地在他邊上坐下,仿佛兩人之間有八拜之交。
    那人翻了個白眼“姓王的,你這叫什麽話?肯定疼啊!”
    “哎呀,我就說,不要隨便叫嘛,那些人又不會放過我們。”王覃古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把符籙貼在他後背。
    “切。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那人嘴裏不停地抱怨,“你說說,這不是無妄之災是什麽?我和將軍八輩子都不會有親戚關係,就因為在將軍府做事被砍頭。”
    王覃古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可不,誰會管咱們死活啊。”
    王覃古邊說著,邊看了一眼那人背後的符籙。
    沒有反應。
    “……”王覃古把符籙收回來藏好,又和他隨便談了幾句,就回到自己剛才的角落裏。
    這張符籙是江璐瑤留下給他抵抗詭異的,按照之前的經驗,在普通詭異麵前,隻要拿出來,就能稍微嚇一嚇它們,更不用說貼在它們背上了。
    但是剛才王覃古貼了幾分鍾,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符籙也沒有發光。
    也就是說,他不是詭異。
    王覃古看了看四周,還有幾位獄友,基本都和那人一樣鬱悶地坐在一邊,到目前為止,一點心聲都沒有聽到。
    他想起來之前奠玫說的話。
    “它本不該出現在古堡的副本裏。”
    所以這回,他進的該不會不是詭異世界吧?
    王覃古長歎一聲,靠著牆壁閉上眼睛擺爛,愛哪裏哪裏吧,他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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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旨大致翻譯
    勵精圖治治理國家,為中外所敬仰。用人愛憎無常,為古今所戒備。在擔任三公職責時,必須全麵考慮進退之宜。第五闌將軍,曾任鎮國將軍,兼驃騎將軍、漠北司馬、祁陽郡公等要職,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他早年即取得科名,頻繁在中央各部之間調動,長期在朝廷核心部門工作,並有幸在先朝擔任要職。他因功被提升為三公之一,參與軍務。
    然而,當朕親政時,他並未顯示出應有的才能,反而因其偏頗的行徑而聲名狼藉,他的不臣之心暴露無遺。鎮國將軍的忠勇有所不足,行事有違常理,未能享受廊廟的榮譽,卻想要遏製批評之聲。
    盡管朕對他懷有深厚的感情,但為了維護朝政的穩定,朕必須嚴肅對待。朕特此領導百官,下令誅殺其全族,以肅清朝廷內的叛臣,並作為對後人的警示。這是為了維護朝廷的完整和恩威並施的原則,同時也顯示了朕寬廣的仁慈之心、對百官的廣大恩德。
    (改編自漢末聖旨,文學素養不是很夠,將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