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不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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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鳶尾大驚失色,連忙把那些香囊都丟得遠遠的。
    原以為是有人想要害姑娘府中的孩子,沒曾想是直接想置姑娘於死地,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裴月姝隱下眼中的笑意,故作受到驚嚇的樣子對金露道,“我在宮中不便探查,此事得麻煩你家主子盡快去查明,不過我能保證不是裴家人下的手。”
    金露知道事情緊急,立馬點頭,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這則消息連帶著一個毒香囊被送到了霍弛手裏。
    “找死。”
    霍弛將那香囊扔出門外,很快就有暗衛清理幹淨。
    過了一會,霍弛語氣極為平和道,“暗七,立馬去查,若是季家人或向家人下的手,也不用回來稟明了,直接殺了他們府中的一個嫡係。”
    先前季氏和向氏不是沒有暗中向裴月姝下手過,不過都被他和皇帝的勢力攔下,不然裴月姝這胎怎麽可能如此安穩到八個月。
    不過霍弛出手都極為隱蔽,但也極為陰狠,季氏和向氏莫名其妙隕了幾個嫡係子女後才漸漸老實了下來。
    他們深知裴月姝背後隻有皇帝,自是以為是皇帝暗中下的黑手,以至於他們在朝中越發咄咄逼人。
    可蕭玄譽最近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為他帶來了不少錢財。
    雖大晉重農抑商,商人地位低下,但錢永遠都是個好東西。
    不然蕭玄譽哪有現在這般悠然自得。
    這毒香囊一事漏洞百出,當天暗七就已經全部查明。
    可結果確實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稟少主,是是宣平侯府的陸七姑娘做的,陸七姑娘身邊有個婢女是苗女,這屍香草正是出自苗族,屬下也將她身邊的人都查了,確定沒有旁的人指使。”
    霍弛掀眸,黑沉的雙目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陸暄妍得知三哥哥要見她時,開心得不行,忙叫采薇找來了她最好看的一條蹙金牡丹彩蝶戲花羅裙。
    “姑娘,這大冷天的,穿這個是不是太單薄了。”采薇擔心陸暄妍出去會冷。
    “你懂什麽,三哥哥難得有空想起我,我自是要把最好看的一麵展現給他,在外麵披著披風不就好了。”
    可一件披風也扛不住啊,這冰天雪地的,采薇又要說什麽,立即被陸暄妍打斷,讓她快些給自己梳妝。
    到了雅間,裏麵沒燒爐子,陸暄妍冷得渾身都在抖。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前三哥哥也不是這麽不體貼的人,怎麽明知她怕冷,都不讓人提起燒好爐子呢。
    “三哥哥。”陸暄妍臉都凍僵了都不忘揚起笑臉,她坐到霍弛身邊,心裏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哆嗦。
    不僅今天天冷,這三哥哥怎麽也冷著一張臉?
    陸暄妍老老實實地坐好,不敢湊上前挽他的胳膊。
    因為實在太冷,她也不舍得脫下披風,臉上也被凍得沒有一點血色,總而言之,她做的都白費了。
    “三哥哥,你約我出來怎麽都不和我說話啊。”陸暄妍低頭玩著手指。
    霍弛看向她,她不可能會知道他和裴月姝的事情,可除此之外,她又有什麽理由想要她的命。
    “明年你就出孝期了。”
    陸暄妍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她故作羞澀的小幅度點頭,三哥哥這是要和她商議婚期了嗎?
    “臨西有一戶張家,他家是累世的書香門第,張五公子年方十九,文采了得,若是你願意,我這就讓人與張家通氣,明年四月,你就可以嫁到張家。”
    陸暄妍瞪大眼睛,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麽?”
    “我不會娶你,你趁早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霍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等著陸暄妍威脅他。
    “不我不要!三哥哥,你答應過我的,你會照顧我一輩子,是不是我有什麽地方做錯了,我改,我一定改,你別不要我啊!”
    陸暄妍發瘋似的撲到他跟前,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往下落。
    她雖是侯府嫡女,但宣平侯寵妾滅妻,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娘靠著看妾室的臉色過活,受盡白眼與淩辱。
    若不是霍弛,是霍弛殺了那個賤女人,又捏住了她爹的把柄,這才讓她和娘在陸家活出了人樣,恢複了屬於她的尊榮,她不能失去這樣一個大靠山。
    而且她喜歡了霍弛整整七年,做夢都想成為霍夫人,怎麽可能是一句不會娶她就能抹平的。
    霍弛捏住她的手腕,僅是輕輕一推,陸暄妍就摔回了她的坐墊上。
    可即便到這種地步,陸暄妍也沒有說出霍弛和裴月姝之間的勾當以此作為威脅。
    這件事原也是他先對不起她,若是她說出來,霍弛說不定還不會這般失望。
    陸暄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三哥哥,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我改我一定會改的,你別不要我你忘了我小時候救過你嗎?你不能這麽對我”
    霍弛居高臨下,眼中的冷意更甚,為何幼時那樣鮮活的一個小女孩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為何要毒害裴宸妃?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的人提前從裴月茹手裏攔下了那幾個香囊,陸家現在已經被皇帝下旨滿門抄斬了。”
    陸暄妍的哭聲戛然而止,不可能啊,那件事她做的那麽隱蔽,東西也都是裴月茹要送進宮的,三哥哥怎麽可能會知道。
    “你派人監視我?”
    霍弛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這就忘了?當初是誰說在陸府無依無靠,讓我派人在你身邊保護。”
    陸暄妍瞳孔震顫,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說!為何要裴宸妃死,又為何變成現在這副惡毒的模樣?”
    霍弛捫心自問,除了裴月姝的事,他對她沒有一處錯漏。
    得知幼時的恩人受盡妾室刁難活得極為艱辛後,即便那時的他被霍家子弟逼得幾次走投無路,卻也出動為數不多的人手,為她掃清了所有障礙。
    怕她因那幾年活在那個女人的陰影下會性情大變,他為她送來了不知多少人,教導她讀書識禮,關心她的一切。
    可為什麽還是變成了這樣?
    陸暄妍無聲落淚,她絕不能說出真相,否則她的下場隻會更慘。
    “三哥哥,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是虞幼欣,是她記恨裴宸妃改嫁皇帝,這才逼著我讓我通過裴月茹給她下毒,我要是不那樣做,她就會跟姑母說,不讓你娶我”
    “嗬。”
    霍弛算是明白什麽叫被氣笑了。
    他鬆開她的下巴,取來帕子擦手而後毫不留情的將帕子丟在了她身上。
    “你回府老實待著,明年四月張公子會進京娶你,我言至於此,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之後我們就此兩清。”霍弛起身就要離開。
    陸暄妍意圖要裴月姝的命,依照那個女人有仇必報的性子,遠嫁是陸暄妍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不要!我不要嫁給別人!三哥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你了我小時候救過你的命,難道有什麽比救命之恩還要大的嗎?”
    陸暄妍急忙抱住他的雙腿不讓他走,為此還不惜拿出了當年霍弛留下的信物,是一塊成色極佳的玉玦。
    但她低估了霍弛那顆冷硬的心,也或許她就從來沒見過霍弛的真麵目。
    霍弛將她推開,頭也不回地離去。
    至於那枚玉玦,就當它從此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