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生母裴貴妃為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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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你你竟敢當朝殺人,還是一國的王爺。”陳王哆哆嗦嗦道,連叫人都忘了。
    不隻是他,殷常和許英才看霍弛的目光同樣又驚又懼。
    霍弛冷笑,“臣不過是奉貴妃之命誅殺亂臣賊子。”
    他身上全是血,不一會淩王等人的爪牙就被霍弛的人提了進來,一個比一個淒慘,有甚者屍體都不是完整的。
    見此場景,已經有不少人彎身嘔吐。
    其中季宜靈嚇得最慘,若不是她聽進去了裴月姝的警告,恐怕今日這些屍體裏也包括她的。
    “本宮先回宮了。”她扶著明夏的手火速退場。
    季氏的人也早就認清了現實,扶持淩王無異於是再養就一個蕭玄譽。
    而且淩王兒子很多,根本就沒有他們季家的事,最終還是逃不過狡兔死走狗烹。
    不如承認了蕭璟,他們還有十多年的時間重新部署安排。
    畢竟霍家一天不倒,上麵的人為了製衡,他們季氏同樣也不會倒,那便接著鬥吧。
    “臣等定遵循陛下旨意,全力輔佐太子殿下。”
    季氏臣子和霍氏臣子相繼跪下,其餘人自然也都跟著跪下高呼。
    殷常和許英才暗道可惜,本以為可以趁此機會除掉季氏,沒想到他們竟倒戈了,
    還有霍家,還以為霍弛會出動他們臨西的私兵,沒想到隻是他親自動手殺了城中幾位王爺的眾多護衛。
    他們幾個的生死無關緊要,要緊的是他們的封地,看來這場戰事是避無可避了。
    裴月姝抱著長極坐在了龍椅上,此舉即便有人覺得不妥,但被霍弛陰惻惻地看上一眼就完全老實了。”
    “二位王爺不遠千裏進京奔喪,孝心可表,這番跟著淩王進宮鬧事,必定是遭他脅迫。”
    漢王率先反應過來,他們分明犯了謀反的死罪,會不會身首異處完全就是一句話的事,可裴貴妃這是要放過他們。
    他趕緊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多謝貴妃體諒,臣弟是身不由己,路上臣弟就百般勸誡淩王,可是他非但不聽,還命人將我倆看管起來,這才不得不跟著他進宮。”
    陳王也同樣哭出聲,“都是淩王逼我們的,我們在封地衣食無憂,何故做這樣冒險又天理難容的事。”
    裴月姝點頭,看了殷大人一眼,“大人覺得該如何處理?”
    殷常也覺得該留下這兩人的命,否則三位王爺的封地同時失控,對於朝廷而言也是一大棘手的事。
    如今這兩人被嚇破了膽子,哪怕放他們回封地,他們也不敢再起不該有的念頭,反而會對太子和貴妃感恩戴德。
    這裴貴妃果然如陛下說的,聰慧又識大體。
    可殷常心裏卻無欣慰,滿是忌憚之色。
    “臣以為聊表懲戒即可。”
    二位王爺當即決定,要增加封地十年賦稅,並且每年送到宮中的貢品加倍。
    裴月姝點頭,放二位王爺離開。
    二人經過霍弛身邊時,繞了好大一圈的路。
    霍弛冷冷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說過蕭氏子弟,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現在姑且讓他們再活上幾年。
    他們一走,殿內的屍體和血跡也都被清除。
    長極從娘親的懷抱裏探出頭,小聲道,“娘,長極乖不乖?”
    裴月姝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股柔意,她捏了捏長極的手心,像是變戲法般放了一隻精致的木雕小馬在他手裏。
    頓時哄得長極眉開眼笑。
    處理完了那幾人,就輪到論功行賞。
    霍弛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了那些作亂的護衛,當是頭功。
    “如今太尉一職空缺,霍大人掌管小小的廷尉署簡直是屈才,就由霍大人接替吧。”
    此言一出驚得殷常和許英才出了一身的冷汗。
    “實在不妥!”許英才大叫一聲,裴月姝沉下臉。
    “霍大人剿滅叛亂是不爭的事實,不知許大人為何覺得不妥。”賀蘭辭趁勢站出來。
    許英才自然說不出話來,總不能剛卸完磨就殺驢,而且看貴妃和霍弛的樣子,這兩人分明早有合作。
    他們都被騙了!
    可如今陛下已經駕崩,他們身為臣子,也沒有旁的辦法。
    “臣是覺得光賞官職還不夠。”
    裴月姝麵色緩和,“許大人說得對,再賜黃金千兩。”
    霍弛與她對上視線,緩緩撩袍跪下,聲音擲地有聲。
    “臣定不負太子與貴妃重托。”
    經此一事,太子登基已成事實,季氏在此事上無功無過,隻能想辦法讓季皇後與貴妃一同臨朝。
    之前或許沒把握,但看到殷常和許英才變了臉色,他們就知道他們的機會來了。
    朝堂不可能讓霍弛一人獨大,若是那兩人聰明,就知道該再立一個人,阻攔裴貴妃和霍弛專權。
    又過了幾日,皇帝駕崩的事昭告天下。
    而太子登基的事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人走茶涼,放在皇家也不例外。
    宮中朝中,都忙著巴結新帝和裴太後,哪裏還記得曾經的天熙帝。
    等新皇登基那日,宮中的縞素也盡數拆除了。
    天熙八年,太子蕭璟於宗廟祭告天、地、宗社,受命於天地祖宗後,於麟德殿繼位。
    因為新帝年幼,大部分儀式都由宣王爺代為完成。
    登基大典後,新帝下放了第一封旨意,封生母裴貴妃為皇太後。
    眾人皆知如今國事都是裴月姝和殷常主理,封太後隻是為了名正言順。
    可季皇後這位先帝正宮就不免有些尷尬。
    因此旨意一放下,她便親自來了景陽宮。
    皇後親自去拜見妃嬪,倒也算是奇事。
    “你什麽意思,宣政殿本宮幫了你,百官皆為見證,難道你還想賴掉本宮的太後之名嗎?”
    裴月姝頗為好笑地看著她,她是長極名義上的嫡母,自然是賴不掉,否則史書工筆該說長極不尊孝道。
    “如今先帝的諡號還未定,娘娘急什麽。”
    “嗬,你也知道先帝的諡號未定,你倒是先封上太後了。”
    “陛下是我親生,我又奉先帝之名垂簾聽政,規矩再重要也不如國事。”裴月姝正在批閱奏折。
    先帝駕崩後甘露殿就空了出來,如今新帝登基,長極也該挪去甘露殿教養。
    那裏有周時章和小路子在,又有羽林衛把守,裴月姝很是放心。
    她沒有挪去慈寧宮的意思,繼續住在景陽宮,這奏章先是由殷常批閱過後又送往她這請她過目。
    季宜靈氣急,卻也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
    “如今看來,季順儀那個孩子是你做的手腳吧。”
    若是季順儀那個孩子能生下來,她何至於受這樣的委屈。
    裴月姝放下奏折,“娘娘自己做得不厚道,怎麽能怪在旁人身上,你敢說季順儀那一胎能母子平安?孩子確實能平安,可她這當娘怕是沒這個福氣,人被逼急了,你現在卻反怪她為何要咬人。”
    “若不是你,她怎麽可能能弄到墮胎藥!”
    “我實在不知娘娘再說什麽。”
    “這裏有沒有旁人,你少裝蒜!”
    “皇後娘娘,請注意你同太後說話的態度。”鳶尾警告道。
    季宜靈冷笑,“你是太後,本宮同樣是太後,而且本宮是嫡妻,你隻是個妾,即便同樣是太後,本宮也照樣壓你一頭,你給本宮記住了。”
    裴月姝低低地笑,“皇後別忘了,你太後的名分需得我同意,名分高又如何,誰的手裏有權,誰才有說話的權利,你來我這不就想臨朝嗎?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皇後總得拿出些誠意來。”
    “這事就不必你操心了,等著瞧吧。”季宜靈拂袖而去。
    裴月姝怎麽可能會讓她臨朝,不過是哄騙她罷了,她相信殷常和許英才會讓她如願的。
    她走後,霍弛突然出現,鳶尾立即退下將殿門合上。
    “她可真討厭,要不要我幫你做了她?”
    霍弛麵色陰沉,什麽妻不妻妾不妾,蕭玄譽也配?
    “好啊。”裴月姝知道他是在說氣話。
    人人都知道她和季皇後積怨頗深,若是她剛成為太後,季宜靈就死在宮裏,人人都會以為是她蓄意報複。
    這樣落人口實的蠢事,她可不會去做。
    霍弛將奏折掃落,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明案上,他的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牢牢困在懷裏。
    “我說的是真的,倒時嫁禍給季氏二房就好了。”
    “還是算了吧,留著她,我倒要看看殷常和許英才會怎麽選。”
    這也給了她鏟除這兩人的機會。
    天下良臣多的是,他們二人手握大部分蕭玄譽的勢力,隻有今早除去,那些勢力才會真正到她手裏。
    她環著霍弛的脖頸,這幾月事情太多,倒是許久沒與他親近。
    她揚起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霍大人如今大權在握,可滿意了?”
    霍弛目光幽深,一動不動的瞧著她。
    他正要吻下來,裴月姝卻用手擋住,“你的小侄女快要到京城了吧,她與長極的婚事該如何處理?”
    “先就這樣吧,再過幾年時局穩當,就以阿紫頑劣為名解除便是了。”
    裴月姝輕笑,“天底下竟有你這樣的叔叔。”
    他也不怕將來霍九姑娘嫁不出去。
    “這有什麽,我霍弛的侄女隻有挑旁人的份,沒有旁人嫌棄的份。”
    “你倒是護短。”
    裴月姝突然想起霍弛好像從未與她說過他幼時的經曆,他與自己父親和手足水火不容,但看樣子和霍思邈這個叔叔的關係還不錯。
    “我更護你。”霍弛托住她的臀。
    她抬眸,撞進他毫不掩飾情欲的眸子裏。
    一時間,猶如幹柴遇烈火。
    他捧著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吻得難舍難分。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了,她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再也沒有人能阻礙。
    裴月姝被他吻得渾身發麻,理智讓她推開了些他,“別在這,去床上。”
    霍弛早已忍不住了,連扯帶拽地剝了她的衣服,露出那精致的鎖骨。
    他覆了上去,耳邊是她誘人的微喘聲,還有心跳聲。
    他停下了親吻,將耳朵貼在她的胸口上。
    “大仇已報,你的心可以開始為我跳動了嗎?”
    裴月姝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那高挺的鼻梁。
    昔日高高在上的霍三少主,現在卻俯首等待她的垂愛,裴月姝說不上什麽心情。
    是利用嗎?可走到這他們已經密不可分,彼此信任。
    是愛嗎,但又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人人都說她和虞鶴川青梅竹馬,情誼深厚,可一直到她和虞鶴川定親之前,她都是把他當兄長看待,和周時章是沒有區別的。
    他們隻成婚了三日,虞鶴川自知他那時有些趁人之危,所以對待她時極為忐忑。
    甚至新婚第一晚,他都是在地上睡的。
    為了維護她的名聲,還劃破手臂取了血沾濕帕子。
    第二日她也想通了,嫁誰不是嫁,不如虞鶴川知根知底,可沒幾日他就走了,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就是蕭玄譽,他待自己無非是想征服,她怨恨抵抗,最終還是被逼著遂了他的願。
    她還沒來得及嚐過被愛與愛人的滋味,她的一切就都被蕭玄譽毀了。
    裴月姝輕撫著霍弛烏黑的發,她已經無法相信這世間的真情,隻想用權利來保護自己和長極。
    她不說話,霍弛的目光也一寸寸冷下來。
    他閉上眼,罷了,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他起身拆下她的滿頭珠翠,將她打橫抱走向床榻。
    裴月姝明顯感覺霍弛這次又凶又急,許是他生氣的緣故。
    隻要不談愛,他們就是最契合的人。
    她環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氣吐幽蘭。
    “三郎,輕些”
    霍弛長眉舒展,垂眸凝著她,自欺欺人道,“叫我一聲夫君。”
    裴月姝輕眨眼,笑起來時穠麗得如百花綻放。
    霍弛隻能任由自己栽到地。
    寢殿裏紅浪翻滾,外麵卻傳來了說話聲和腳步聲。
    鳶尾抱起長極故意說道,“陛下怎麽來了,娘娘看奏章累了,正在裏頭歇著呢。”
    長極思索了片刻,還是指著門想要進去。
    他住在甘露殿,雖陪著他的人更多了,但是他隻想要和娘親待在一起。
    周時章無奈一笑,“陛下鬧著要來見小姝妹妹,甘露殿的人都攔不住。”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寢殿內卻突然傳出一道奇怪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