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途徑熊山傳經播卷 苗寨遇奇解危救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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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經記!
    縱觀天地,奇事如毛,往往無人能料。有焰之峰,地塌海嘯,泯滅無數生嫽。人生三腳,猛男腹孕,顛覆了四生六道。彎曲森林獨一處,弓腰鬆是無弦妙。可知曉?鳳凰涅盤,天河斷流,崖壁空懸屋窯。人首蛇身,血色水湖,妙齡體自燃燒。吸精之鬼,嗜血如命,卻能長生不老。現時節,難破奇緣,要遇怪誕難逃。
    這一篇詞,表述天下奇聞,多無正果。單表那熊山,古之乃熊之世界,熊之數量極盛,不愧為熊之王國也,在上古年間,有一薑姓部落的首領稱作炎帝,號神農氏,又號魁隗氏、連山氏、列山氏,別號朱襄。神農氏出生在烈山的一個石洞裏,傳說身體透明,頭上長有兩角,即牛頭人身。長大後他具特殊外形又勤勞勇敢,又因他的部落居住在炎熱的南方,稱炎族,而他甚懂用火,故而被人們推為部落首領,稱為炎帝,從他起薑姓部落共有九代炎帝,神農生帝魁,魁生帝承,承生帝明,明生帝直,直生帝氂,氂生帝哀,哀生帝克,克生帝榆罔,傳位五百三十年。
    一次炎帝見鳥兒銜種,由此發明了五穀農業,因為這些卓越的貢獻,大家又稱他為神農。他看到人們得病,又到都廣之野,登建木上了天帝花園,取瑤草而遇天帝贈神鞭,神農拿著這根神鞭從都廣之野走一路,鞭一路回到了烈山。為救疾病之眾,炎帝來到凶險的高山密林之中,遍嚐百草,選種播田,采藥治病,但炎帝本領再大,卻也無法攀登懸崖峭壁,於是他搭起三十六架天梯,登上了峭壁林立的地方采藥,從此,這個地方就叫神農架。其後,搭架的地方長出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神農嚐百草曾多次中毒,多虧了飲茶解毒,但因誓言要嚐遍所有之草,最後終因嚐斷腸草而中毒謝世。人們為紀念他的恩德和功績,奉他為藥王神,並建藥王廟四時祭祀,具傳神農嚐百草之地方,稱為熊山,後人稱其為神農架山。
    且說,木娃四人一路行程,這一日來到這熊山腳下,但見這熊山四周十數百裏不見人煙,亦無道路。
    憨娃愁道“看這大山,層層疊疊,延伸百裏,確是凶險,咱們是爬山過嶺,還是繞道而行?依吾之見,咱還是繞道而行,隻要繞過這山,定有好去處。”
    修善娃道“繞道而行可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程,吾看這座大山也沒甚可懼,再說如這山中住有眾多百姓,咱豈不錯過傳經之機?”
    摩羅娃也道“四弟所言極是,吾看這山中定有人居住,不可繞行。”
    憨娃見他二人反對,也就不再撐持,拍拍小河馬的頭歎道“好夥計,這下咱又得吃苦嘍!”
    四個娃娃商定後,便起身開始登山,這山果然不凡,但見那
    岩岩如削、峰峰似刀。飛瀑掛岩下、雲朵浮山腰。飛瀑掛岩下,隻聽得瓊漿飛濺碧玉碎;雲朵浮山腰,但見那如煙似霧虛縹緲。往上觀,林海茫茫藤蔓網;回眸看,古樹蔽日插雲霄。額頂前,梅花散香;足下撫,杜鵑妖嬈。峰頂端,白雪皚皚覆,陽光下,銀芒晃眼耀。巒嶺崖上,望無際高山箭竹;懸空腳下,縱橫錯河水滔滔。野狒靈猴樹梢躥,白熊麂麝任逍遙。境深謐獸鳴鳥啼,更顯得幽深古奧。奇樹奇花奇峰洞、雄秀幽野毫顛妙。
    望著如此奇峰峻嶺,憨娃不禁詩性又發,吟誦道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又吟道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憨娃正發感慨,忽聞前方傳來山歌聲,隻聽那歌唱道“吃的洋芋果,烤的疙瘩火,燒酒配著臘肉喝,除了神仙就是我”。那歌聲高亢嘹亮,在山穀中回蕩,四個娃娃不禁一陣興奮,終於聽到人聲,摩羅娃催著藏獒犬往前迎去,未行多遠,便見一樵夫擔著柴擔,順著險峻的山脊小道,往山下行來,邊走邊對著空曠的山穀高聲吟唱。
    待來到近前,摩羅娃雙手合掌,打問訊道“阿彌陀佛,這位老哥,可否稍留一步,吾有事向你請教。”
    那樵夫見到眼前出現一童子,穿著打扮與眾不同,似有仙氣罩身,不禁一愣,停住身形,疑惑道“這位小童子,你是人是仙?怎會在這深山之中?”
    摩羅娃一笑答道“這位老哥休要疑惑,吾乃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如今傳經來到此地,因不明此地實情,又未曾見得一人一家,故而甚感困惑,現見到老哥你隻想向您打聽此地情形,未有他意。”
    那樵夫聞聽這才轉憂為喜,忙不迭地放下柴擔,對摩羅娃道“原來是佛祖使者,可是稀客,但不知你要尋些甚事?隻要俺知曉,定知無不言。”
    此時木娃三人也已趕到,那樵夫一見不禁更是驚異,摩羅娃對他道“這位老哥,那三位是吾的同伴,也是傳經使者。”
    那樵夫又細細打量四個娃娃,這才笑道“果然與眾不同,佛祖怎生馴化的這般好娃娃。”
    木娃合掌道“敢問這位老哥,這大山姓甚名誰?此地歸何處管轄?有無村鎮?又有多少人家?可否一一告知?”
    那樵夫笑應道“要問此山,名為熊山,有村鎮數處,人口數萬,但都散在山中,此山有千裏方圓,人能到達之處寥寥無幾,那深山之中藏有無數奧秘,不僅狼蟲虎豹成群結隊,而且這山中熊成一霸,因此地民眾都有敬熊習慣,故而這些熊卻不傷人,與人和平共處,這山中奇藥無數,故而大多數民眾以采藥為生,但這深山裏確有異事,據傳有不少山鬼出沒,說是深山精靈一族,是他們統治著此山,已有不少山民被其所害,更奇怪的是此地時不時就會出現各種怪病,奪走不少人的性命,都傳與山鬼有關,所以此山中凶險異常,不得擅入,俺生在此地,雖未見過那些山鬼,但也見到不少受害之人的情形,果然慘矣!故而我也隻就在這方圓數理打柴采藥,不敢入山太深,以免被山鬼所害,此地情形如此,不知四位仙童滿意否?”
    木娃道“謝老哥指點迷津,吾還有一事請教,吾等要進山傳經,不知前方有村寨否?”
    那樵夫答道“你們往上行五裏之遙,有一個好去處,名為天燕之境,那裏風景如畫,美不勝收,還有一處村寨,住有數百山民,如果不嫌,隨我往下走就是吾所居住的村寨,離此也是五裏。但要進深山,就得往上行,不過裏麵可是凶多吉少,要遇見山鬼,你們能否應對?不要傳經不成還丟了小命,豈不惋惜。”
    木娃聞聽暗自好笑,遂對那樵夫道“謝謝老哥關照,吾等傳經乃使命,就是刀山火海毅要前往,怎可退卻,吾等這就趕往那天燕之境,待吾們回轉,如有機緣,也要前往老哥的村寨傳經,望那時還能見到老哥你。”
    那樵夫聞聽哈哈笑道“好娃兒,老哥哥就在村中等候你們的佳音,備好“洋芋果,疙瘩火,燒酒臘肉,看看咱熊山的人兒多好客!”說著挑起柴擔,健步如飛的往山下行去,口中仍唱著山歌。
    且說,四個娃娃目送那樵夫沒了身影,這才轉身往山上繼續前行,一路之上好不驚險,那山脊小道十分狹窄,稍不留神便會失足掉落深崖,不多時來在一處峰頂,一眼望去,原來此路已到盡頭,與這峰頂相對的是另一處山峰,兩峰之間是一道深壑,足有數十丈,在這深壑之間卻搭著一座索橋,整個索橋為粗藤編製,兩端都牢牢係在對麵的岩石之上,並用鋼釺固定,整個索橋寬窄不過兩尺,懸在半空搖搖晃晃,好不驚險,索橋頭豎一石碑,上書“飛雲度”三個大字。
    憨娃一見,搖搖頭愁道“這般驚險,如何過的此橋?三位兄弟,行行好,你們駕雲給俺捎過去如何?”
    摩羅娃戲道“瞧二師兄你這出息,這點驚險就怕了不成,你那鬥妖怪的本事哪去了?”
    憨娃苦笑道“三弟有所不知,俺憨娃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恐高,你看這深壑深不見底,要掉將下去,豈不粉身碎骨矣!俺怕俺怕!”
    修善娃靠近憨娃小聲說“二師兄休怕,你看四弟先給你做個模樣,到時你照貓畫虎,肯定能過得此橋。”說著首先登上索橋,誰知人剛上了索橋,這橋便劇烈搖晃,如同秋千,修善娃雖並不害怕,但也不禁心驚,穩穩心神,先站立不動,待橋晃得稍穩,這才一步步慢慢走向橋的中心,待來在橋中央,修善娃停住身形,往四外觀瞧,不禁叫道“三位兄弟,快些來看,這裏的風景好美,如同仙境。”
    此時木娃與摩羅娃也照著修善娃的方法走上索橋,來到修善娃近前,展目一望,也是驚奇,便招呼憨娃前來,這憨娃心中恐懼,哪敢登橋,但又怕被三個兄弟恥笑,無奈之下,也鼓鼓勇氣,按著修善娃的樣子,慢慢走上索橋,哪知剛上了橋,這橋便又搖晃起來,那三個娃兒都有仙氣護體,並不覺得如何,可苦了這憨娃,隻唬得他一個前撲,便爬在索橋之上,雙手抱住藤索,那還敢動彈半分,閉住雙眼,口中大呼救命不止,聲如殺豬般慘烈,直把三個娃娃唬得顏色更變,木娃急忙縱起雲頭,起在半空,來到憨娃近前,用手將他提起,又輕輕放在索橋之上,讓他站穩身形,並讓他用手柱住大鐵勺,以作支撐,這才讓憨娃恢複常態,睜眼觀瞧,果見腳下風景奇特,但見那
    茫茫森林,眼望無際。聳天一屏風,擋住流雲急。霧升雲海散林間,澗水溪源淌穀底。龍鍾黃楊,古樸鬆氣。挺拔是冷杉,傲骨蠟梅稀。遠處威岩如刀立,身近穀壑藤蘿密。山風吹過綠浪滾,變幻莫測好神奇。果然不失飛雲境,勝過仙山鎖癡迷。
    四個娃娃收起觀景目光,過了藤索橋,來在對麵山岩之上,憨娃癱倒在地,仍未從驚恐中脫出,此時,三隻神獸卻安然度過索橋。
    摩羅娃來在憨娃近前打趣道“俺說二師兄,你這點膽量還不如你那小河馬,看人家都穩穩當當的度過,再看你卻唬得成了一灘泥,真真枉了小河馬對你如此承受,吾真替小河馬悲哀,如此主人何必駝他?哈哈哈!”
    誰知這憨娃卻是臉皮極厚,聽了摩羅娃的譏諷,並不在意,站起身來啪啪小河馬的頭,算是回了摩羅娃的話,摩羅娃搖搖頭,帶著藏獒犬往前探路去了。
    四個娃娃往前行有五裏,突見前方路的一側現出一座寨門,寨牆高聳,山寨依山而建,遠看森嚴壁壘似懸於天際,近看則危岩陡立,石柱直指藍天,山寨中高大的華山鬆、冷杉挺立其間,寨四周奇花異草布滿山嶺,頗為壯觀。隻見寨門上懸一匾額,上書“劉享寨”三個大字。寨門前有莊丁把守,六個莊丁各持兵器,甚是威武,四娃來到門首。
    那把門莊丁一人上前詢道“呔!哪裏來的小娃娃?竟敢擅闖劉享寨,爾等是不是山鬼所變,來此惑眾?”說著六人都將兵刃對準四個娃娃。
    見此情形,木娃上前一禮道“幾位兵大哥,休要誤會,吾等非是甚山鬼,吾等四人乃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今特到貴寨傳播佛祖因果真經,望幾位兵大哥能放吾等入寨,一可為眾鄉親傳播佛祖經文,二來吾等也好在此化緣,以解腹中饑餓,不知幾位兵大哥能否網開一麵?”
    那守門頭領細細打量四個娃娃,見他們身穿奇裝,體罩仙氣,神態自若,確沒有半點妖氣,這才放下兵刃,對一莊丁道“你快去寨中向族長通稟,就說佛祖傳經使者到咱寨中傳經,可否允許入寨?”
    那莊丁不敢怠慢,急匆匆入寨通報,不多時隻聞寨內號角齊鳴,鼓聲陣陣,隨後但見寨門大開,湧出眾多山民,為首的是一老者,但見他
    左衽長衫套馬褂,真絲內質外綢緞。下裝直檔大褲腳,前後左右成四片。右側衣襟嵌銀扣,左邊相對是扣眼。裹腳青包蹬花靴,藍帕十尺光頭纏。雙眼炯炯神光射,身材雄偉確威顏。好個村寨老族長,德高望重做青天。
    四個娃娃見這老者與眾山民的裝束特別,知其是一特殊族群,木娃急忙上前,雙掌合十,道聲阿彌陀佛,遂詢道“這位長者,您老是否此山寨主人?吾等是如來佛祖傳經使者,今到貴寨,特來傳經,望老人家能鼎力相助,吾等這廂謝過了!”
    那老者聞聽急忙還禮,口中言道“既是佛祖使者,乃是吾寨之貴客,小老兒迎接來遲,還望海涵,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請四位使者寨內敘話。”說著拱手相迎,那些山民便又吹起號角,敲起族鼓,迎接四娃。四個娃娃便也不再客氣,隨在老者身後進了寨門,一入寨內,四娃舉目觀瞧,不禁大有新鮮之感,確與他地大大不同,山寨周圍山勢逶迤,石峰聳立,灰白色的岩石在陽光照耀下光彩奪目,再看這寨中如何情形,確是那
    黃土牆,黑瓦房,隱住密林間,古色又古香。頂上蓋小青瓦,竹子編糊泥牆。屋前砌有青石坪,農具風車;屋後栽著鳳尾竹,芭蕉楓香。高聳的吊腳樓,連環的是回廊。懸出的木質欄杆,欄雕的如意吉祥。院的院,宅的宅,各具圓方;家的家,戶的戶,也分短長。尊貴的風火牆壁,四合的幽深寬敞。也有那聚仙閣、孔雀樓、拜佛堂、家族祠、議事廳、燒香房一幢幢的交相輝映,排列著文弁兵將;更多者簡竹樓、杈杈居、土坯房、樹皮頂、石板窯、茅草堂一座座的民風古樸,彰顯出族家式樣。窗開向陽處,欞花千百樣也有鵲鬧海、還有鳳朝陽。寨街上,可見那摩肩接踵,各自奔忙;路兩旁,排列著酒肆飯莊,生意興旺。一張張的憨撲笑臉,一幅幅的田園風光,一曲曲的古老野調,一圍圍的火飲酒塘。
    四個娃娃看的目不暇接,甚是好奇,自傳經以來,經過多少江河湖海,險峰峻嶺,穿過多少城池街景,村莊山寨,卻還未見過如此景象,那寨中山民對這四個小娃娃也是驚異萬分,看他們各著異裝,當真是紅綠黑黃各有不同,再看他們身旁的三隻神獸,更感異類,這些山民大都未曾見過,所以不住有人竊竊品頭,都把這三隻神獸當做獸仙。
    閑話少敘,書歸正文,木娃四人隨那老族長,來到寨中他的住所,隻見此宅大門高牆,那高聳的吊腳樓在牆外就看得真切,果然雄偉,但也非金碧輝煌,看來雖這族長甚有權威,但終是深山野林,也難得能有那般奢侈。待進到宅中,是座大型的四合院,正麵是五開一幢間,大門開在中間,正間的二柱之間成“凹”字形,大門之內為堂屋,左右兩開間又各隔成兩間,正房前側左右兩邊設偏廈,屋外四周有砌磚牆圍護,屋內大堂的門上、柱上,鑲著鍍金匾聯,金碧交輝,很是氣派。院的一側建有吊腳樓,飛簷翹角,三麵回廊,懸出木質欄杆,欄杆雕有萬字格、喜字格、亞字格等象征吉祥如意的圖案。懸柱有八棱形、四方形、下垂底端、常雕繡球、金瓜等形體。吊腳樓分兩層,上下鋪樓板,壁板油漆發光。樓上為通風,特向陽處開窗,窗欞花形有雙鳳朝陽,喜鵲鬧海、獅子滾球,林林總總。吊腳樓下是穀倉及農具。再看樓上似有居室或客房。樓外長廊上有幾個穿著豔麗的女人在繡花、挑紗、織綿。
    憨娃一見,不禁讚道“好美的一幅畫,真個是
    “擲柳遷喬太有情,交交時作弄機聲。
    洛陽三月花如錦,多少工夫織得成。”
    隨著老族長,四個娃娃來到大堂,分賓主落座,老族長命獻上香茗,大家客氣一番。
    老族長鄭重詢道“四位使者,既是遵佛旨傳經到此,不知要小老兒如何助力?”
    木娃道“敢請老人家,吾這裏有佛祖因果真經原本,貴寨如有讀書之人,可找些來抄錄經文,分發給百姓,最好能家喻戶曉,人人讀經,可將善念刻於心中,永為座右銘,如人人善念為懷,則天下安矣,從此再無罪孽之事,不知老人家可願行之?”
    那老族長聞聽,不住點首,隨對身旁的侍者道“快去請幾位寨中的教書先生,讓他們快來見我。”侍者應聲而去。
    老族長又詢道“不知四位使者還有何需求?”
    木娃站起身來,合掌恭敬道“吾等遠道而來,早已饑腸轆轆,願貴寨慈悲心腸,吾等向您老化緣,望施舍些粗茶淡飯,以解腹中之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族長聞聽大笑“這位使者,不必客氣,佛祖的使者俺們請都請不來,哪敢怠慢?小老兒這就排擺盛宴,給四位接風洗塵。”
    說著就要發令,卻被木娃攔住正色道“老人家不可!吾等乃是佛祖傳經使,傳經乃是第一要務;其二吾等還要遵佛訓,傳經路上要經曆磨難,修煉正果,故而不得享受各色誘惑,吾等隻可粗茶淡飯,皆應素食,美味佳肴是不得受用的,那樣即是破戒,故而老人家的好意吾等全領,卻不能接受,望老人家收回成命,給些粗食淡菜便可!”
    誰知此話一出,那老族長麵顯不悅之色,對木娃道“汝等確不愧是佛祖使者,遵規守戒,小老兒不敢強求,但以吾族寨之風俗,自有待客之道,你們受不受用悉聽尊便,但本族之規矩是不能破的,來呀!命廚下排擺盛宴,給四位接風。”
    侍者聞令,不敢怠慢,急忙下去安排,木娃鬧個十分尷尬,隻得悻悻坐下,不再言語。
    一旁的憨娃卻嘟囔道“總是把好事變得不可收拾,你們不食也就罷了,把俺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淨吃些無味之食,鬧得俺總是腹中饑荒,好容易有了一頓飽飯,又讓你給攪黃了,晦氣晦氣!”
    三個娃娃聞聽,也不理他,憨娃鬧個沒趣,自生悶氣。
    那老族長卻對憨娃有了興趣,對他言道“這位使者,看你生的與眾不同,定有特殊的能為,閑來無事,可否給小老兒展示展示?”
    憨娃聞聽大喜,忙不迭的回道“您老人家所言極是,俺可是赫赫有名的傳經使者,佛祖賜號慧能是也,俗名懶憨娃,俺可是神通廣大,本領高強,雖比不得俺這三位兄弟,但俺可是文武雙全,武可比尉遲恭,文更不輸白李劉。”
    一旁的修善娃氣得差點沒嘔出,罵道“好不要臉的狗屎,再吹非吹出屎來不成!”
    憨娃裝作未聞,卻直眼看著那老族長,看他有何反應?
    老族長聞聽不禁哈哈大笑,笑畢對憨娃道“如此說來這位使者果然不凡,那就給小老兒展示展示如何?”
    憨娃正中下懷,更不客氣,飛身形跳到大堂正中,將手中大鐵勺擎住,念個訣,便使出渾身解數,將那八八六十四路招式演練一番,要說憨娃經少林寺的高僧指點,武藝大有精進,使得果然精彩,博得滿堂讚許。隨後憨娃又對那老族長言道“不知老人家還要看俺憨娃的何種本領?”
    老族長笑道“你既說文武雙全,那麽做首詩來,給小老兒開開眼。”
    憨娃不慌不忙,站穩身形,將大鐵勺放在一旁,倒背雙手,走起方步,慢慢思量,誰知七步不到,淨出口成章
    白髯一老翁,族寨逞英雄。
    體魄如鬆柏,耳聰眸更明。
    手持檀木杖,身罩黑披風。
    慈顏善語笑,勝過彌勒僧。
    憨娃此詩一出,博得滿堂喝彩,就連對他十分不滿的三兄弟也不禁嘖嘖稱奇,暗讚憨娃腹中有墨,那老族長更是驚異非常,不是因憨娃賦詩誇他,更因這看似有些憨傻的孩兒,竟有如此才學。他哪裏知曉,這首詩憨娃不知用了多少回,其實也是其母所作,被憨娃牢記心中,隻不過有個別詞有所變動,是根據當時的情形,當然這也就不易了,隻要有機會就拿出來唬人,但是屢試皆爽。
    且說憨娃見大家都誇他,便找不到東南西北,對老族長道“您老人家既對憨娃賞識,就該有所表示,想那一桌豐富酒宴當給憨娃犒勞犒勞,他們三個都是吃素,隻俺憨娃沒有把戒,葷素不懼,您老看如何?”
    那老族長聞聽大喜“好娃兒,你既能食葷,酒當然也不忌,小老兒就陪你痛飲,哈哈哈!”
    那三個娃娃聞聽,不禁對憨娃大大不悅,都覺得這憨娃甚是丟人,就這麽沒吃過好飯麽?如此不恥!便對憨娃怒目而視,憨娃卻隻做未見。正在此時,酒宴擺上,那幾位教書先生也已請到,老族長給四個娃娃一一先容,互相施了禮,大家圍桌而坐。
    老族長親自把盞,對木娃道“你們三位使者既不能食葷,這滿桌素菜素食也不少,你們盡管自便,小老兒不敢強求,俺就陪這娃娃多飲幾杯,讓他代替你們就是。”
    木娃等也隻得客隨主便,各自尋些素食充饑不提。再看這滿桌酒宴確是豐盛,你看那
    山珍百味,美饈千種。湯耙魚骨,萬花茶蟲。杯盤花彩豔,鮮果味香濃。滾漿燙製鹽粘撈,罐酵米腐酸湯成。葷排鹿麋麝牛禽兔塊塊肉,素擺瓜菜羅豆耳菇道道豐。幾樣酸湯吊,鍋鍋透真功。四飲客油茶,洋芋果味青。款款臘品熏味湧,壇壇泡疏色如瓊。苞穀醇酒香四溢,澄碧清冽樽杯明。
    且說酒席宴上,大家相談甚歡,憨娃與老族長及那幾位教書先生更是推杯換盞,高談闊論,老族長詢些傳經路上的奇聞異事,憨娃說的口水飛濺,幾杯酒下肚更是口不擇言,有位教書先生聽老族長說憨娃文采極高,便要領教,二人當場接對,真不知憨娃哪來的這般學問,竟是接無打頓,信手拈來,讓這幾位教書先生都佩服不已,口稱後生可畏,真神童也!那老族長喝到高興處,高聲換人,就在大堂庭前,要歌舞一番,隨即便見一隊族家青年男女,盛裝湧入,後生們吹起蘆笙樂,女子們翩翩起舞,煞是好看,但見那
    精美蠟染百褶裙,頸圍深藍花鳥巾。一團火球踝上飄,二龍戲珠冠花銀。項掛環飾金光閃,花腰花胸異彩紛。麵如桃花眸似泉,曲線玲瓏絕世塵。蘆笙吹奏聲聲亢,柔姿舞翩綽綽魂。炫技巧博彩蝶飛,玉臂齊舒喜迎君。
    且說,眾人正自欣賞歌舞,忽聞庭外傳來一陣哭啼之聲,眾人皆是一驚,那老族長急命停下歌舞,向外喝道“誰人在那哭啼?竟敢擾亂迎接佛祖使者之宴,真真膽大包天天包膽,來人!快將這畜生押進堂來!”
    有人出去,時間不大,從外麵押進一人,眾人一看卻是個老翁,隻見他
    衣衫不整塗灰,雙腳赤足粘泥。二目紅腫淚濕襟,顫巍巍身難立。
    口喊蒼天睜眼,麵呈蒼老悲戚。瘦嶙峋隻剩皮骨,淒慘慘體弱虛。
    那老族長一見此人,不禁豁然站起,來到這老翁近前,顫聲問道“老夥計,出了甚事?你怎變成這般模樣?”
    那老者卻撲通一聲跪倒,哭道“老族長啊!你要給吾做主呀!救救你兄弟一家吧!”
    老族長急道“老夥計,到是發生了甚事?快快講來!”
    那老翁喘口氣,哭道“老族長,昨日我的小女到河邊洗衣,口渴時喝了一捧泉水,哪知回到家中就一病不起,上吐下瀉,我趕緊請來寨中郎中,給她醫治,哪知郎中診了脈,卻搖首道“此病已無法醫治,讓吾準備後事!”吾一聽真如五雷轟頂,可怎生求郎中,郎中隻是搖首歎息,束手無策。誰知禍不單行,沒過多久,俺全家八口都染上了此病,吾也沒能幸免,眼見俺就要全家喪命,無奈之下我隻得拚的最後一點力氣,前來求老族長救命,如若不然,不光我全家命喪黃泉,恐全寨人等都不得善終,此疾傳播極快,還望老族長快想對策。” 話未說完,突然一口鮮血噴出,人事不省。
    這下大廳內一陣大亂,老族長命人趕快救治那老者,人們七手八腳將他抬走,老族長跌坐椅上,半晌無言,雙目發直,渾身顫抖。大廳內鴉雀無聲,都等著老族長發號施令。
    好長時間,老族長才站起身來,對木娃道“四位使者,你們都已眼見,吾這村寨剛遇災禍,恐也無法留你們在此,趁現在病還未爆發,此處危險,你們趕緊離去,傳經之事待此難過後再議。”
    木娃聞聽,微微一笑“老人家此言差矣!吾等傳經使者即到此地就要與眾鄉親同甘共患,那有臨陣脫逃之理,望老人家相信吾等,咱們同抗天災,如是妖禍,就一並除之。請老人家將寨中情形對吾等言明,咱們共想對策。”
    老族長口打唉聲,歎道“不瞞四位使者,俺這裏是苗寨,俺們乃是苗族,已在這深山中繁衍生存十數代,像今日之事以前曆代都有發生,其實並非是甚麽天災,卻是鬼禍,在俺們這熊山,有山鬼把持,他們都有妖術,時不時就放出隱蟲,侵害百姓,這些隱蟲千奇百怪,都是被山鬼用妖法所煉,這些致病隱蟲,小若塵埃,咱們肉體凡胎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所以被稱作隱蟲,也有人稱其為菌蟲,可這些菌蟲都已得了妖法,可變大小,當它們侵入身體後,就使人患了可傳播之疾,這樣的隱蟲也就不能再有變化,有些山中靈藥可治,有的卻難以治愈,全看命運如何?今日之病肯定又是那些山鬼所為,但要想醫治,就得采遍山中靈藥,逐一試驗,可那病怎會等你,故而每次都有大批族人死去,能活下來的全靠自身體質,故而這山鬼不除,俺們這熊山就永無安寧之日,可誰又能除此山鬼呢?俺們確是無能為力,不知四位使者有無除鬼之法?”
    憨娃插言道“老人家,你們可知這山鬼居於何處?隻要告知,俺們四兄弟前往除它就是,這有何難?”
    木娃瞪他一眼,示意他休要插言,憨娃甚是知趣,退過一旁。
    老族長又歎息一聲,續道“這些山鬼都聚於深山之中,這大山深處沒有盡頭,就是俺們本地也少有敢入山太深之人,就是有也是有去無回,大都死在深山之中。那些山鬼也少有人能見到,就是能見到的人也都被山鬼所殺,所以至今山鬼生的怎般模樣也難以說清,有人說是人形,故而稱其為野人,有人說是鬼形,故而稱為山鬼,但總而言之沒有確切的根據,至今也是個謎?但有一點,吾的寨中曾有一人被山鬼掠去,被女山鬼強做夫妻,與他們生活了十年,還生有後代,隻是在他被山鬼掠去時就被弄瞎了雙眼,所以也未見到山鬼的真實麵目,後來他在與山鬼生育的後代的幫助下逃出了深山,回到俺得寨中,但為保護他,俺寨中將他秘密隱藏起來,以防山鬼再次來襲。”
    木娃聽完老族長的敘述,心中已有打算,便對老族長言道“老人家,此除山鬼之事,就交於俺們四個娃娃,還要煩勞你老人家把那個寨中的藏匿之人,給吾找來,我要向他詢些情形,或可得些蛛絲馬跡也未可知,不知老人家能否應允?”
    老族長甚是爽快,馬上命人前去領那人來見。
    木娃這裏對摩羅娃和修善娃吩咐道“你二人馬上拿著葛仙翁給的靈丹,前去醫治那個患病人家。”
    二人正要前往,被老族長攔住,說道“你們有所不知,俺這山寨分為上中下三座大寨,相隔都有五裏之遙,你們不識得路,我讓人給你們領路就是,那患病之人家在俺們的下寨。”
    不表摩羅娃與修善娃前往醫病。單說木娃與憨娃等候那被藏匿之人,不多時便見被領進一人,隻見他一身裝束與寨中族人沒甚不同,隻是精神稍有些癡呆,一雙眼睛不見瞳仁,也無轉動,顯見是一盲者。
    老族長見他進來,就對木娃道“這就是那個被山鬼所掠之人,使者有話盡管問他。”遂又對那人說道“你麵前是佛祖的傳經使者,他有話詢你,你隻管將實情相告,不得隱瞞。”
    那人聞聽躬身答道“謹遵老族長之命,俺定實情相告就是。”
    木娃起身來到這人麵前,輕聲問道“這位大叔,不知你是如何逃出山鬼之掌握,可否將實情相告?”
    那人點首道“佛祖使者且聽真,說來話長,那是一個天高雲淡之日,俺進山采藥、打獵,中午吃過幹糧,抱著弓箭在一棵大樹下歇息,迷迷糊糊地睡去,朦朧中忽聽一聲慘嚎,剛一睜眼,還未看清發生了甚事?便見眼前撲來一蓬黑霧,霎時俺的雙眼劇痛,雙目難睜,頓時便甚也難見,俺不禁毛骨悚然,伸手一摸身旁的獵犬,卻已成了血淋淋的碎片,俺知道是遇到了山鬼,嚇得手足無措,正欲張弓搭箭,以便自衛,哪知卻被那山鬼跨前一步,奪去俺手中的弓箭,扔下山崖。俺當時就被嚇昏了,迷迷糊糊中,感到耳邊生風,俺暗道不好,恐是被這山鬼抱著飛跑,定是進了深山,跑了好一陣,不知翻過多少座險峰和峻嶺,大約跑有幾十裏,那山鬼也是累了、餓了, 便在一棵大樹下停住, 卻不知這山鬼還會俺們的語言,且是細聲細氣的女人聲,隻聞她對俺說“你在此等上一等,俺去尋些吃喝。”
    那話說得溫柔、清脆,好像咱熊山少女般方言。話音一落,俺便聽到這山鬼輕巧地快步離去,俺覺她離害,便想如何逃掉?可俺已是精疲力竭,暗道俺這樣子,已雙目失明,不辨路徑,跑也跑不遠,一個凡人,怎能鬥得過深山精靈?這荒山野嶺,是這山鬼地盤,可說是如魚得水!俺好像個可憐蟲, 現在一無所有, 任鬼擺布,想著今後被山鬼掠進深山,不知吉凶如何?越想越覺得後怕,俺心裏清清楚楚,這山鬼渾身充滿野性,她要幹甚?可是要殺俺?吃俺?可就剛才對俺的一番言語,這山鬼似乎對俺還甚好,可她為甚對俺好?為甚背俺翻山越嶺?到底要做甚?俺心中一團亂麻,剪不斷,理卻亂。
    不一會兒,山鬼回轉,俺想她定會采些山果,卻未想到,她卻捉來兩隻色彩斑斕的野雞,俺雖眼不能見,但聽到那山雞的叫聲,便知那是俺熊山的特有的野雞,名為紅錦,個大肉美,不擅飛翔,卻極善奔跑,它在灌木叢中奔跑,速度極快,好像梭魚遊弋在水中,其它動物難以趕上它、抓住它,對它毫無辦法,俺卻未料到,如此難捉的野雞,卻被這山鬼輕易拿住,顯見這山鬼確非常物,恐有妖術在身?俺又想不知這山鬼如何食用這野雞?難道說,也是生堆火烘烤?撕皮拉腿,就那麽吃?可沒放燉料,淡而無味,怎生下咽?
    就在此時,俺覺到那山鬼將一隻野雞遞給俺,並輕言細語道“你吃吧,甚是鮮美。” 言罷,將野雞塞在俺的懷中,俺隻是木然地接,卻怎生食用?隻聽山鬼似乎在用手擰掉野雞的腦袋,用嘴巴吸食野雞的鮮血,好像那是美味佳肴,竟吸得津津有味,接著又聽到拔毛嚼肉的聲音,俺聽著不禁毛骨悚然,便將手中的野雞扔還給她,誰知她一邊津津有味地吃,
    一邊對俺道“你且學我的樣子快些吃,吃飽了咱們好趕路,你休懼怕,我會好好待你。隨後又被她抱起趕路,直到進到個懸崖峭壁上的山洞,俺才漸漸地清醒過來。至此,白晝這女山鬼外出尋食,弄些香甜的果子回來,每次臨走,都搬來塊巨石堵住洞口;晚上,俺便與她同塌而眠,任她擺布,並與她生下了小山鬼,這些年俺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多次想過自盡,但又想著能有朝一日逃出淫穴,時間漫長,慢慢的女山鬼對俺也不那般嚴守,俺也可四處遊走,經過多年,俺的雙耳聽力極聰,鼻子的嗅覺神靈,這山洞周圍的大部分地方隻要俺用鼻子一嗅,根據此處樹木花草的氣味,就能斷定此是何地,用耳一聽風聲水聲,就可知曉是在何處,故而俺一直在尋找逃跑的路徑,對周圍熟識的地域也愈發廣闊。因俺與小山鬼平日甚是親密,終於俺在那小山鬼十歲那年,尋得了出逃的機會,在小山鬼引領之下,俺偷跑出山洞,憑著耳聰鼻嗅,逃出深山密林,但在半路還是被那女山鬼追上,隻因小山鬼在協助俺逃跑時,不慎跌入山穀,被小河的波濤卷走,女山鬼去救他,也顧不得追俺,俺就憑著耳聽鼻嗅四處尋找家鄉,但數日未能如願,當俺已經走投無路時,卻被本寨一位采藥的同鄉發現,這才救了俺一命,至此才回到家中,與親人團聚,那女山鬼為救孩兒,跳下深穀也被波濤卷走,死活不知,從此以後,女山鬼便也未再來騷擾,這就是俺經曆的原委。”
    木娃聞後,心中了然,站起身來到此人近前,從懷中拈出一粒仙丹,送入此人口中,半晌此人雙目開始眨動,片刻光景瞳仁再現。
    隻見此人忽然一跳老高,高聲叫道“感謝佛祖,讓俺重見光明,俺能見物矣!俺能見物矣!”說著上前抱住木娃竟大哭起來。在場眾人無不欣喜,都知遇到了真神仙,那老族長更是驚異非常,便也上前致謝。
    木娃囧道“老人家休要如此,並非俺有何神通妙法,這都是太上老君所賜的靈丹妙藥,休說醫此眼傷,就是起死回生也可辦到。”隨又轉對那人道“你的眼傷已然治愈,接下來還得讓你給吾們帶路去除山鬼,你可願意?”
    那人連連點首道“那是自然,就是俺的眼睛沒有治愈,就憑俺的耳聰鼻嗅,摸著也要給你們帶路去除山鬼。”
    木娃笑道“那就有勞老人家辛苦了,咱們這就準備,待俺那兩個兄弟回來,咱們就登程上路。”這才是
    四娃熊山遇苗寨,驚聞山鬼禍民生。
    仙丹救得傷目明,挺身指引除鬼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