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鑽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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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父子與張恪一邊吃著酒一邊暢聊著。唐龍在張恪的勸說下,稍微解開了自己的心結,此時此刻心情還是蠻舒暢的,於是頻頻地與張恪碰杯,好不快活。張恪也是來者不拒,雖然在北方時,那幫人全都嘲笑他酒量不行,不過他自己可不這麽想。在他自個兒的認知裏,咱可是和胡不歸一對一單挑過酒量的。雖然每一次都喝至斷片了,但考慮到那可是胡不歸啊,委實是相當變態的存在,因此基本上還是證明了自己還是有一點實力的。
總之,這一老一少,今天倒是都敞開了喝的。中途的時候,唐芯的母親吳氏還特地過來了一趟,以感謝張恪為其帶信回來。吳氏表現得極為客氣,鄭重的施禮後,道:“感謝張公子對小女的看顧,給公子添麻煩了。”
張恪連忙站起來,回了一禮:“唐夫人不必客氣,我與令愛也是相識多年的好朋友,自當守望相助的。唐芯目前在北方,一切安好,夫人盡管放心。”
吳氏笑了笑,道:“唔,芯兒在信裏說了,是公子安排她去學堂裏當先生的。老實說,我這當娘的,實在有些無法想象,那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怎麽就當上先生了的?可別到時候誤人子弟啊?嗬嗬嗬!”
“哈哈哈,唐夫人多慮了。其實唐芯做先生真的做得很好的,廣受那些學生及他們的家長的尊敬和愛戴。雖然說我一開始時,也隻是抱著讓唐芯去試一試的想法的,沒想到她做的太好了,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這一點我倒和唐夫人一樣,感覺頗有些意外的呢。”
自己的孩子受人誇獎,當父母的總是會感到很開心和自豪的,吳氏自然也不例外,同時也確實非常的好奇:自己那個平常總是閑不住的女兒在做先生授課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呢?說實在的,反而越是至親之人,在知道這個事情後,反而越是感覺到匪夷所思,難以想象。張恪見他們都好奇不已,便也盡量多描述了一些唐芯在課堂上的樣子。聊了好一會兒後,吳氏再囑咐了一番,讓張恪以後要常來常往、互相走動的話後,才退了出去。
此後一老一少繼續吃酒,到了黃昏時,張恪就已經開始暈暈乎乎了,於是便站起來準備告辭。哪知道,唐龍宗師許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卻是無論如何不放他走的。待聽到張恪說到,他目前暫時住在周勃的家裏,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師娘會擔心的話後。唐龍宗師便大咧咧地道:“這有什麽打緊的,唐鈞,你派個人趕緊去子興的府上告之一聲,就說張恪晚上住咱這兒了,請周夫人勿須擔心。今日,咱們爺倆不醉不休,哇哈哈哈!”
唐鈞不敢忤逆了父親,聞言後隻是抱歉地看了眼張恪後,便出去安排了。張恪見老爺子正喝到興頭上,知道自己此時若是真的離開了,還真會掃了唐宗師的勃勃興致的,於是便隻得又坐下來了。唉,也不知道怎麽的,這些當宗師的,一喝就沒個完的,非得將他幹趴下了不可。而一向在酒桌上奉行“輸人不輸陣”的張恪,也不得不繼續舍命陪君子了。
黃昏時,哈尼帶著阿虎來到了唐家。王氏知道張恪在和唐龍宗師喝酒,還要留張恪在唐家過夜後,雖然擔心卻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將哈尼派了過來,讓她好好照看著張恪。唐龍見到小老虎,不免問了下其來曆,待知道他是風清揚的兒子,而且還拜了張恪做老師後,倒是愛屋及烏,趕緊讓人去給拿了一大堆肉來,讓阿虎大快朵頤。
不出意外的,張恪果然還是醉倒了。不過,到了半夜時分,暈暈乎乎的張恪便被哈尼強製叫醒了。在費力的睜開眼睛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哈尼的臉,迷迷糊糊的張恪下意識便想繼續睡過去。哈尼見狀一急,趕緊出聲喊道:“公子別睡了,出大事了。”
張恪聞言,猛一睜眼,掙紮了一下,終究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甩了甩腦袋後,問道:“怎麽回事兒?”此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跳到了床上,直接坐到了張恪身上,卻是小狐狸傾城。隻聽她直接叫道:“張恪,張恪,公主姐姐有危險,有人要害她呢。”張恪聞言,瞬間回過神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狐狸。
時間回到兩個時辰之前。在升平公主的掩護之下,小狐狸趁著月黑風高,又仗著靈敏的嗅覺、小巧玲瓏的體型及靈巧的身手,偷偷的成功溜出了皇宮。當小狐狸從城牆邊的一個被雜草覆蓋住的小破洞鑽出來時,便立即傳來了一連串“呸呸呸”的聲音,小狐狸嫌惡地不斷的從嘴巴裏吐出雜草。回身看了一眼那個小洞,嘴巴裏還碎碎念道:“沒想到,本狐狸居然要來鑽狗洞,還好大半夜的,沒人看到,不然可就丟大臉了。”正在自言自語時,旁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小狐狸一驚,轉頭看去,卻見一條小黃狗正從城牆邊的矮樹叢中鑽了出來。一狐一狗四目相對,略顯昏沉的月光下,小狐狸恢複了一臉傲嬌的樣子看向對方,小狗卻是愣愣地看著小狐狸,樣子呆萌呆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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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洞是你扒拉的?”
小狗聞言直起身來,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嘴巴裏倒是“嚶嚶嚶”地叫了幾聲。小狐狸看著他,今日畢竟算是借了人家的小洞出來的,於是朝著小狗道:“謝謝你啊!”小狗又是“嚶嚶”了兩聲,看起來有些高興雀躍的樣子。小狐狸再朝其點了點頭,轉頭朝四周看了看後,認準了方向,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月色朦朧下,那小狗向前追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小狐狸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
小狐狸一路躲躲藏藏地,潛回到了周府,哪知道張恪卻不在,哈尼和小老虎同樣不知所蹤。無奈之下,隻得跑到王氏的房中,將其喚醒了。問過了王氏,知道張恪他們都去了唐家後,便又腳不停歇趕往唐家。這一番折騰,著實是把小家夥給累得夠嗆的。好在,終於還是找到人了。
小狐狸將今日在皇宮裏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累慘了的小狐狸身子一歪,直接在張恪的床上躺了下去,沉沉睡了過去。張恪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來,再看了眼熟睡的小狐狸後,朝哈尼使了個眼色後,一起退出了房間。關好房門後,張恪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哈尼估計了一下後,答道:“大概卯時吧,應該很快就會天亮了。”
張恪點了點頭,沉思起來。沒想到,隻不過是想將小狐狸留在皇宮陪一陪公主殿下的,卻讓其意外探知了這樣的消息。估計,寧王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著人畜無害,而且還美美噠的小狐狸居然不僅能聽得懂人話,還能將那些話給轉述出來。對於寧王有心要坐上大位,這事兒倒是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隻不過,一直以來,陳慶之、周勃等重要朝堂大員都不怎麽支持他,加上秦王本身仍舊具有大義名分,也沒有犯過什麽大錯,因此在這個事兒上,除了皇帝的“偏愛”之外,寧王似乎也沒有什麽其它的明顯優勢了。他想要上位,倒還真的沒有那麽容易的。
現如今,皇帝的身體出了狀況,寧王看來是準備趁機搞點花樣來奪取政權了。根據傾城所說的,皇帝之所以會昏迷不醒,全都要歸究於寧王的謀劃的。然而,這件事情,哪怕張恪如今確知了寧王的真麵目,似乎也沒有啥用的。因為他們顯然已經拿不到什麽實質性證據去指控寧王了。一則那兩名西域女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二來那個什麽虎狼之藥,究竟有怎樣的問題,也基本上沒有什麽好辦法查證的,這就也缺乏物證了;三來唯一的證人便是小狐狸傾城了,但顯然這種事兒,是不可能僅僅憑借著一個小狐狸的言詞,就去給一個皇子定下罪名的,弄不好,小狐狸倒反而很有可能被當作是妖孽的。此事看起來隻能另外想辦法去解決了。
根據傾城聽到的,寧王顯然已經製訂了一個計劃想要奪權了。他說:要把幾個老家夥調出京城,再讓公主殿下自己退出。把這句話結合眼下朝堂的局勢去想的話,所謂的幾個老家夥,大概應該指的便是陳慶之、周勃、郭守敬等人,甚至還包括了唐宗師、周衍等。周勃如今倒確實是是已經離開京城了,不過他是去西南地區賑災的,而且還是主動要求去的,倒不能完全說是被誰設計調出去的,雖然這裏頭也許真有寧王一係的暗中操作。至於其他幾個人,寧王又有什麽能耐和權力讓他們全都出京去了?要知道,如今在監國的可不是他寧王,而是升平公主,她又怎麽可能會讓那麽多重臣同一時間離開京城的?這是不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呢?
張恪一時間有點想不明白,寧王到底要怎麽做到這一點?不過話說回來,盡管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他倒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的。這裏是京城,寧王畢竟在此經營已久,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麽樣的布置,更不敢肯定他就一定做不到。政治鬥爭,殘酷無比,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容不得一絲大意。有時候,輸就輸在了某些很小很小的細節上,最終壓死駱駝的,有可能隻是一根草。
天亮以後,張恪立即便讓人先去促請了唐鈞過來相見。過了一會兒,唐鈞便趕來了,同行的還有他的夫人吳氏。他們夫妻倆,誤以為張恪醒來了,這是要告辭離開了,出於禮貌,吳氏便也跟著過來,準備打個招呼什麽的。張恪見狀,也不好支開吳氏,反正他們是一家的,倒也沒什麽打緊,於是便將他們一起請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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