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錦書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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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錦書雲靳風!
    他雙手抓住被褥,努力想支起身體,但是,那稍一動彈,便疼痛入骨,冷汗直冒。
    任是如此,他還是咬牙切齒地道“休想在朕死後,你還能逍遙地當個太後。”
    皇後往外走,腳步沒有停頓,大步離開。
    “你回來,你給朕回來,朕要休了你。”他聽著腳步聲,卻轉不頭去看她的背影,淚水從眼角滑落,心裏忽然很痛很痛。
    她說那些話的時候,眼裏的神采是他許久未見的,他都幾乎忘記了。
    憑什麽她說此生緣盡?他現在就要休了她,廢了她。
    廢後自然不是一件小事,甚至不是他的家事。
    立後與廢後,都是國家大事,陛下都病得這樣重,在這個時候廢後自然不合適。
    但他非要翁寶寫一封休書給皇後。
    她可以繼續是皇後,但不再是他的妻。
    這封休書,是先送到太上皇的麵前的。
    翁寶送去的時候,跪下說“太上皇,這是陛下的請求。”
    太上皇瞧了一眼,沒撕掉,緩緩道“送去鳳儀宮吧。”
    “是!”翁寶雙手捧回休書,親自送到了鳳儀宮去。
    晴姑姑接了休書,翁寶公公對她說“有一句話陛下嘟噥說的,他說這輩子錯待了皇後,對不起她,這句話,姑姑酌量要不要告知娘娘。”
    晴姑姑看著他,“公公的意思?”
    翁寶公公眸子裏沒有半點的亮光,輕聲說“天下間最無用的一句話,便是對不起,傷害造成了,而悔過也不是真心的,隻是認為當初若聽了皇後的話不至於落得今時今日,他才知皇後賢能,後悔自己耽於美人情愛,誤信讒言。”
    晴姑姑明白了,陛下所謂的道歉,若說給皇後聽,無端添了她情絲苦惱困擾。
    “那這休書,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皇後病重那會兒,他對貴妃的承諾,他說貴妃會是他的妻,”翁寶想了想,“或許是,他神思混亂,心裏想著起碼要對得起一個女人吧。”
    “嗬!”晴姑姑麵容冰冷,“行,祝福他們。”
    翁寶躬身離開,他的背影很佝僂,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
    晴姑姑看著他,對這個人始終不是很了解,他到底是忠於陛下,還是沒有絕對的忠心?
    休書送到了皇後的麵前,皇後飲了一杯桂花酒,入口醇香,她笑著對晴姑姑說“怪不得陛下這麽喜歡新釀的桂花酒,那香氣真是濃鬱,而且酒釀不久,酒依舊烈,又烈又香又濃,叫人流連忘返。”
    “娘娘不看一下?”晴姑姑把休書推到她的麵前,“瞧一眼。”
    “不用看。”皇後瞥了一眼,“收起來吧,我與他夫妻情分到此結束。”
    “但您還是皇後。”
    “是啊,皇後和六部尚書侍郎,和這滿朝文武的一樣,是個官職。”皇後又飲了一杯,然後說“嗯,和夏夏的雪泡梅花酒不能比,晴,賜給你了。”
    晴姑姑一手抄起來,“最不喜歡桂花酒,倒了!”
    朝中發生了大事,商場上也出了一件不小的事。
    那就是糧商明三爺得了病,聽聞已經好幾個月沒出來了,而他的妹妹明四娘也即將到京,暫時代管他的生意。
    關於這位明四娘,小報也挖了出來。
    她比明三爺小兩歲,但也是個生意場上的鐵腕娘子,在青州除了經營綢緞米糧之外,還開了鏢局,養著一群好手,專門負責押送她的貨物,不給別人走鏢。
    總而言之,是個不好欺負的女娘。
    這年頭不是沒有女子經商,但是多半隻做些小買賣,像明四娘那樣把買賣做得那樣大的,沒有聽過。
    而且,她還代管了明三爺的生意,這意味著她的雙手是有多長啊,能管多寬啊?要知道明三爺的廣昌米糧裏的掌櫃,一個個都不是善茬,一個女子能壓得住這些掌櫃嗎?
    大家都這話題有興趣,小報因此也掀起了一波高銷量。
    錦書在宮中幾日,太上皇的身體也有所好轉,太後以為他是因為陛下的病而傷心過度,以致身體承受不住,所以縱然很怕他,也特意做了燉湯送來。
    太上皇喝了燉湯,破天荒地沒給她冷臉色,還問起了她的身體,讓她多保重,娘家那邊別管了。
    太後紅了眼眶,“知道,您也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宮中的變故雖然來得突然,但是,宮裏頭的人適應能力也很強,很快就當沒事發生一般。
    眼看太上皇身體好了些,錦書也有些想著少淵了,便打算明日回府去,她吩咐了辛夷,明日一早起來先給太上皇抽血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就回府。
    太上皇雖說隻是早朝坐在那龍椅上,但身子稍稍舒適些了,他也去了議事殿,聽聽國家最近發生的大小事情。
    他的指骨裂了,被小錦書叨叨了好久,他若不出去,她還會繼續叨叨,女人啊,就是太能叨叨了。
    錦書想著趁今日天晴,給小腦斧洗個澡,最近太上皇抱著它的時間少了,它精力也好了,便滿院子去蹦躂。
    前幾天下過雨,它也淋了一場,渾身臭烘烘的。
    小老虎沒怎麽長大過,還是小小的一隻,倒是虎紋深色些了,如今瞧著也不會讓人覺得它是隻貓。
    錦書給它洗澡之後,又給它把毛發擦幹,像太上皇那樣抱著它在躺椅上睡一下午覺。
    她想著睡醒之後要去皇後宮裏一趟,她知道休書的事,不知道皇後會開心還是難過。
    她也想著叫辛夷做些點心送去議事殿,少淵在那邊議事呢,好幾日沒吃過辛夷做的點心了,他饞這一口的。
    這幾日發生的事,在曆史看來是一場政變,她親曆其中,沒有覺得很驚險,隻覺得心很累。
    她撫摸著小老虎的腦袋,瞧著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真羨慕你啊,日日如此悠閑地陪著太上皇。”
    小老虎把腦袋趴下,悶在她懷中,從嗓子裏發出一種似歎息的聲音。
    一副你不是虎,不知道虎的累。
    困意襲上,錦書閉上眼睛,緩緩地睡過去了。
    剛入睡,一陣失重感傳來,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扔進了水裏。
    水淹沒她的口鼻,鹹水直灌進來,她下意識地揮臂遊動,她睜開眼睛,隻見眼前惡浪滔天,海水翻湧著朝她撲過來,她使出渾身的力量遊動,穩住身子,但還是被海浪卷著往前。
    怎麽回事?她不是在乾坤殿午睡嗎?
    “辛夷!”她努力把腦袋掙紮出水麵,大喊了一聲,海水迅速灌入她的嘴裏。
    幾個浮沉,好不容易才又把腦袋浮了上水麵,她已經筋疲力盡,遊動的時候看了一眼手腕,藍血盾還在,她迅速摁下藍血盾啟動雙翼。
    她從海裏脫困,飛了起來。
    但四周一片漆黑,沒有看到有光的地方,啟動探照才發現自己在一望無際的海上。
    她懵了,不是在乾坤殿裏午睡嗎?怎麽會到海上了?這是青州的海上?她被人抓到青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