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親呢，她知道我姐姐的婚禮嗎？”亞曆山德羅斯語氣平淡地問道。

    他的妹妹（也是克利奧帕特拉）和他們的舅舅（也是亞曆山德羅斯）的婚禮將於秋末在古老的山中堡壘埃蓋舉行。

    它是統治馬其頓三百五十年的阿爾蓋達王朝的舊都和祖居。

    菲利普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觀察著兒子臉上的表情。如果亞曆山德羅斯真的是他的兒子。他有一張和藹的臉，比菲利普斯更英俊，更幹淨

    剃了胡子。他身材矮胖，但體格健壯。亞曆山德羅斯的一隻眼睛比另一隻眼睛深，脖子從出生起就傾斜。

    奧林匹亞斯聲稱他是宙斯的父親，而腓力波斯甚至從未考慮過亞曆山德羅斯可能不是他的，直到這不再重要。

    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宙斯神”和他的妻子化身為哪種人形了。這個想法打消了。在他看來，亞曆山德羅斯是他的兒子。

    “我已經邀請她了，”他微笑著說道。

    “我們為什麽要浪費時間舉行這場婚禮，為什麽我們現在不進軍比提尼亞？”

    帕曼紐於春天進入比提尼亞。

    “難道你不想給你妹妹辦一場隆重的婚禮嗎？”菲利普斯平靜地說，“你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你問這個隻是為了激怒我？”

    菲利普斯很疼愛他的女兒，但這與他決定舉辦一場難以想象的奢華婚禮無關。

    這是菲利普發動戰爭的方式。

    他計劃入侵阿納托爾。因此他需要確保自己的家園不受叛亂或入侵。

    他過去一年的軍事行動旨在消滅和威懾潛在的敵人。

    然後，他從帝國各地把他臣民的兒子帶到佩拉擔任皇家侍從。他給他們最好的教育，當然包括軍事技能。他在奢華的環境中撫養他們，然後把他們帶入軍隊。隨著他們的成長，大多數人對菲利普和亞曆山德羅斯的忠誠度超過了對自己家人的忠誠度，如果不是，他們至少是事實上的人質。

    他用所有這些來保衛自己的祖國。他計劃保衛家園並準備進入阿納托爾的最後一個辦法是……舉行一場婚禮。

    這是菲利普的典型風格，但是舉辦婚禮怎麽會引發戰爭呢？

    菲利波斯的女兒與他姐夫的婚禮將是該地區有史以來規模最大、最奢華的婚禮。婚禮將持續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賓客們將得到豐厚的禮物，娛樂活動也將無休無止。

    這足以說明，他的帝國強大無比，無論你是誰，無論你認為自己是誰，與他相比，你都是微不足道的。加入他，你將獲得獎勵，反對他，你將遭到毀滅。

    沒人會知道他已經掏空了國庫。這不是問題，他還有礦山、森林、土地和貢品，而且帕曼紐的征服也給他帶來了源源不斷的金錢。

    當他召集了大人物和權貴們（包括叛徒和來自阿納托利的秘密大使）時，他可以玩他最喜歡的遊戲。他非常擅長的遊戲。

    他會獎賞、威懾、賄賂、詐騙、威脅、討好和監視。

    正如他不厭其煩地對亞曆山德羅斯說的那樣，“黃金可以翻牆”。用幾個人打開城門的叛徒比圍城便宜得多，也更穩妥。如果使用得當，黃金可以收買叛徒、雇傭間諜、確保某人的忠誠並安排各種事情。

    如果亞曆山德羅斯能學到這一點就好了！

    他的兒子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領導者，但他更喜歡正麵交鋒。亞曆山德羅斯是衝鋒的公牛，而菲利普斯是狐狸。在早期，衝鋒的公牛常常不足以應付。

    他選擇在祖都阿蓋舉行婚禮。他說，這樣他的祖先就能見證他這一生最偉大的勝利……但原因並非如此。

    * * *

    菲利普斯選擇艾蓋的原因幾乎是，就在那一刻，他把請柬放在了她的腿上。

    她因越來越惱怒而皺著眉頭坐了一段時間，然後她放鬆下來，仰起頭笑了起來。

    “前輩有什麽好笑的？”奧林匹亞斯的新手佩內洛普問道。

    佩內洛普知道這是邀請她的情婦參加她女兒的婚禮。她曾被放逐到阿佩羅斯（伊庇魯斯）鄉村環境中的家中，現在她被邀請回到馬其頓；這有什麽好笑的？

    奧林匹亞懶得解釋。她左右搖頭，又笑了。

    “你這個老狐狸！”她輕聲呢喃道。

    她情不自禁；太像他了！

    那個男人，一張簡單的請柬，能蘊含多少含義？她被放逐到她哥哥位於阿佩羅斯的王國已經兩年了，現在菲利普斯邀請她回來參加他們女兒的婚禮。看起來就這麽簡單。

    然而，對於她的菲利普斯來說，一切都不是那麽簡單。

    他們的女兒（也是克利奧帕特拉）嫁給了奧林匹亞斯的兄弟（也是亞曆山德羅斯）。這是她娶的那個哥哥，卻從來沒有跟她提過結婚的事情！

    菲利波斯像孩子一樣輕鬆地將她逼到了牆角。她哥哥現在效忠的是菲利普斯，而不是她。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女兒無法忍受她，菲利普斯深知這一點。

    她失去了避難所，她能去哪裏？

    嗯，這就是公明的下一部分。請柬是他親筆寫的，不是抄寫員寫的，而且有他的簽名，而不僅僅是印章。這是正式的，但非常有禮貌。

    他想讓她回到他身邊。她現在唯一的選擇是薩莫色拉基小島，偉大神的神廟，實際上是一個流放地，在世界上不斷縮小的部分，菲利普斯不擁有它，但即使在那裏，她也很難擺脫他和他的黃金。

    然而婚禮將在阿蓋舉行，而不是首都佩拉，這也是一個信息。

    他邀請她回到他的王國，但不是宮廷。

    是的，他會帶她回去，但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她忍不住又笑了。這是她如此愛他的原因之一，即使他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來對付她。

    她歎了口氣。即使按照這些條件，她也想要他。她想起了菲利普斯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想起了他再次撫摸著她。

    “你贏了。”她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準備好一切，”她大聲說道。 “看來很快我們將不再受到這裏的歡迎，我們被邀請到艾蓋。”

    “我們會去拜訪o?nā嗎？”

    奧林匹亞斯厭惡地點點頭，被佩內洛普的急切逗樂了。 “是的，我不能再拖延了，我們要去o?nā ，我丈夫可以等。”

    ** **

    當佩內洛普離開去準備時，奧林匹亞斯的思緒轉向了多德娜。

    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她八歲時，她的父親，阿佩羅斯國王尼奧普托勒摩斯決定與她母親離婚，娶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在阿佩羅斯是不合法的，但她的父親采用了

    雅典人的“文明”法律，對於雅典人來說，女性隻不過是財產而已。

    他將妻子送回了家，就好像她是一個他不再需要的物品、一個物體。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徹底的羞辱，並最終導致她的死亡。

    她的父親和新婚妻子對這個不快樂、想念母親的年輕女孩很不寬容。她似乎什麽也沒做，就被送走了。她被帶到附近的 o ? nā 森林，加入為那裏著名的神諭服務的女祭司行列。

    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這既可怕又令人困惑。她曾以為父親愛她，但她是個女孩，父親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待她。她需要學會這一點。

    當時，奧林匹亞斯因性格溫柔熱情而被人們稱為波呂克塞娜（polyena，意為“許多客人\/陌生人”，好客）。奧林匹亞斯想起這件事時笑了。現在沒有人會指責她性格溫柔了。

    森林姐妹們遵循著老姐妹們的生活方式。她們崇拜森林之母，她們稱她為狄俄涅。這位年輕的女孩曾是一位公主，是一位聰明的學生（她有充分的理由成為聰明的學生），姐妹們對她也很友善。

    因此，奧林匹亞斯學到了很多古老的森林魔法。她學會了如何照料神聖的橡樹林，以及如何聆聽樹木低語中傳遞的信息。

    現在人們對古希臘的原住民（希臘人稱之為佩拉斯戈伊人）的文明和傳說知之甚少。

    許多知識在雅利安人時代、青銅時代崩潰和隨後的黑暗時代被摧毀。他們的一些村莊幸存下來，分散在鄉村地區，在膚色較深的希臘人身上仍然可以看到他們的血統。

    他們大體上是一群溫和的民族。在好戰的麥肯奈從北方征服他們之前，他們大部分時間都過著和平的生活。

    他們崇敬女性，因為她們親近自然，擁有創造的力量，尤其尊敬女祭司。他們崇拜強大的神隻，其中最偉大的是大地母親的各種麵貌。

    一些事件說服了新來的麥肯奈人不要威脅或傷害舊祭司的女祭司或任何受她們保護的人。姐妹倆通常溫柔而平和，但她們並沒有忘記古老的地球魔法。當需要時，姐妹們可能會表現出更黑暗、甚至凶殘的一麵。

    當姐妹們發現有必要獵殺男人時，男人很容易被困住，而且有一些秘密的祭祀儀式，很少使用，也從未被外人看到，除了那些不太可能幸存的人。

    就這樣，一些古老的法律和知識就在荒野中幸存了下來。奧林匹亞斯並非第一次懷疑，這就是形成“文明”和“文明”態度的原因。

    希臘男人對女人“有學問”。

    他們害怕自己的權力。

    不到兩年後，一群男子來到了 o ? nā，由她的父親國王派來。他們是宙斯的祭司，來這裏是為了獲得神諭。侍奉森林女神狄俄涅的婦女們微笑著迎接他們。第二天早上，婦女們都走了，神諭也沉寂了下來。

    很多年之後，他們才被哄騙回來。

    在那個時候，大多數人留在森林裏，過著簡單的生活，但姐妹會決定，將年輕的公主送到遠離父親的薩莫色雷斯島會更安全。

    希臘人熱衷於加入秘密教派，其中有三個流行的教派保留了古人的信仰：利姆諾斯島的卡貝羅教派、一些較為黑暗的狄俄尼索斯教派以及最古老、最強大、最秘密的教派——對薩莫色雷斯島大神的崇拜。

    Samothráki 的崇拜如此隱秘，以至於禁止討論其更為大神的本質，甚至禁止在最內部圈子之外提及他們的名字。他們的“mytiria”（秘密）是用比希臘語更古老的古老語言和字母寫成的。

    奧林匹亞斯在薩莫色拉基學到的東西與森林姐妹溫柔的教導截然不同。

    在薩莫色拉基上，她更多地了解了女神的公開力量，她的某些方麵現在以其他形式受到崇拜。她了解到自己更偉大的魔法，即產生了呂底亞巫術女神赫卡忒的方麵，以及產生了阿佛洛狄忒的女性誘惑和原始性力量。

    非常有趣的是，這麽多忠實的邪教成員和新入會者從來不明白他們在麵對什麽；對他們來說，這一定是令人興奮的、某種樂趣。

    她的父親也不知道自己在年幼的女兒身上創造了什麽。

    他當時不知道……

    * * *

    奧林匹亞斯和菲利普斯

    奧林匹婭斯第一次見到菲利波斯時，她已經是位高權重的女祭司，地位僅次於長母，當時她的名字叫密裏娜，以阿佛洛狄忒的聖樹桃金娘命名，桃金娘是女性美麗與誘惑的象征。

    菲利波斯在薩莫色雷斯島的夏季節日期間來體驗狂歡儀式的狂喜。他英俊而自信，散發著奧林匹亞斯渴望的力量。她一看到他，就注意到了他。

    她知道如何讓他愛上她，她知道如何確保自己有一個兒子，她知道如何在女王的宮廷裏嚇倒其他人。

    她的父親爽快地同意了這門婚事。確實，一下子她又變成了他親愛的小女兒，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沒想到她會生氣。畢竟，他是一個男人，他是她的父親和她的國王。

    她向他展示了她已經成為一個多麽孝順、尊敬、充滿愛心的女兒。當時他的兩個妻子都去世了，所以他的女兒經常去看望她親愛的、深愛的父親。他因婚姻而繁榮，並成為菲利普斯最喜愛的盟友。

    奧林匹亞斯回憶起來，津津有味地笑了。他沒有意識到她不再是可愛的小波呂克塞娜……至少他當時沒有意識到。

    當他終於生病時，她為他做了一切。這是一個如此緩慢、艱難的死亡。

    她最終問他的治療師這是否是一種毒藥，但誰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呢？

    當然，什麽都無法證明，但她記得當他想到他愛的人一定是他的弟弟? rybba時，他是多麽心碎。

    是她在床邊長期守夜。是她關心他的每一個需要。

    最後，由於其他方法都不起作用，她建議他的治療師用繃帶將他從頭到腳緊緊地綁起來，就像木乃伊一樣，並蓋上毯子，以便將毒液排出體外。

    但這隻會讓他更加虛弱。

    人們來來往往，但他的女兒始終守在他身邊。那天深夜，隨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把仆人從房間裏打發出來，這樣她就可以和父親私下交談。

    當她在他腦後擺弄什麽東西時，她父親對她微笑。他一臉疑惑，似乎她是在給他設一個堵嘴。

    想到這裏，奧林匹亞斯不禁笑了起來。他還是不明白，也許他認為這是治療的一部分。她拿出一個她特意做的軟枕頭，捧在手裏，低頭對他微笑。然後她俯下身子，在他耳邊低聲說是誰毒害了他。

    她的父親奄奄一息，他被無助地綁著，但他的反應力令人恐懼。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努力按住他，不讓他發出太大的聲音。

    她擔心自己估計錯了，但隨後他的掙紮開始減弱。用她的力量和體重對抗他，這讓她感到非常滿足，不知何故也讓人興奮。

    她本想延長這一刻，來享受他無助地與她搏鬥的感覺，但他已經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當他的仆人回來時，他們的國王已經死了，並且已經被包裹好準備下葬。

    多方便啊！

    當然，她傷心欲絕。不久之後，菲利波斯在奧運會賽馬比賽中獲勝，她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奧林匹亞斯。這是為了慶祝勝利。但她想的並不是她丈夫的勝利。

    當她的叔叔在阿佩羅斯登上王位，名義上是她弟弟的攝政王時，奧林匹亞斯的權力正處於巔峰。

    就在那時，她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的，她沒有足夠仔細地觀察自己，現在已經太晚了。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深深地、無可救藥地愛上了自己的丈夫菲利普斯。

    * * *

    菲利波斯坐在佩拉的宮殿裏，也在思考他和奧林匹亞斯之間出了什麽問題。一切的開始是如此美妙。

    當他在 Samothráki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美得驚人，但他卻發現她擁有令人陶醉的強大力量。這個古老的節日始於戲劇、古老的故事和儀式。

    下午時分，人們在鼓聲中進行武術舞蹈和模擬戰鬥。當他們坐下來友好地交談和觀看時，奧林匹亞斯親自為他服務。

    晚上，大家開始喝特製的藥劑，節奏加快了。它以女性感性的舞蹈開始，伴隨著鼓聲和笛聲，最終導致男性和女性的狂歡舞蹈。

    奧林匹亞斯領著他離開了主要儀式，親自向他傳授神秘儀式。

    她先給他喝了加了草藥的酒。然後她點燃了自己準備好的小火，開始圍著火跳舞，一開始很慢，跟著音樂的節拍。她的舞蹈變得

    她越來越性感、越來越熱情，當她把他拉近時，煙霧和迷幻的酒味開始占據他。他完全被她迷住了，她讓人無法抗拒。

    他感到熱氣在體內流淌。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隨著鼓聲有力地顫動。他記不起他們兩人在跳舞時是如何赤身**的，但她處於領先地位，他在她的掌控之中。他從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當他們經曆狂喜的交合時，她低聲告訴他她可以賦予他力量。

    很多年以後他才開始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起初他沒有合法的男性繼承人，但婚後不到一年，奧林匹亞斯就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名叫亞曆山德羅斯。這個讓他感覺如此美妙的女人為他生了一個堅強的兒子！他感到無比幸福。

    他的其他妻子要麽流產，要麽生下女兒，他認為這表明自己能擁有這位出色的女人是多麽幸運。

    菲利波斯不相信他最愛的女人是女巫的傳聞。她嚇壞了其他妻子，養蛇並發出陰險的威脅。他認為她在和她們開玩笑。讓那些女人玩她們的遊戲吧。

    隻有奧達塔，他第二寵愛的妻子，敢於與奧林匹婭斯對抗。奧達塔是一位伊利裏亞戰士公主，但她經常外出，與菲利普和他的軍隊一起騎馬。

    他與一位舞女有一個私生子阿裏達烏斯，但當菲利普將他獻給宮廷時，這個小男孩被毒死，瀕臨死亡，從此便失去了意識。

    幾乎同時，他的侄子阿敏塔斯就遭到了企圖殺害，阿敏塔斯是除了亞曆山德羅斯之外唯一可能的王位競爭者。

    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追溯到奧林匹亞斯，但現在菲利普斯知道他最喜歡的妻子可以做的不僅僅是空洞的威脅。

    和阿佛洛狄忒一樣，奧林匹亞斯也有讓男人愛上她的力量。但也像阿芙羅狄蒂一樣，她變得嫉妒。

    當他和新女人上床或者偏愛其他妻子而不是她時，她開始勃然大怒。他們開始發生激烈的爭吵。

    他考慮過把她放在一邊，但發現他做不到。

    然後他開始做一些他不記得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

    他記不清自己是何時決定進攻奧達塔祖父的北伊利裏亞王國的。他這麽做並不令人意外，但過了很長時間，他第二寵愛的奧達塔才原諒了殺害自己族人的行為。

    他開始做奇怪的夢，每當周圍一片寂靜，他就會聽到微弱的低語。

    當菲利普斯發現自己正在攻擊奧林匹亞的叔叔阿裏巴斯，也就是他長期忠實的盟友，以便將奧林匹亞斯的兄弟推上王位時，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奧林匹亞斯繼續給他提供魔藥，讓他感覺強大，讓他狂喜，讓他的夢境輕鬆。他不知道她還在使用什麽其他魔法。他對她充滿**，對她欲火焚身。

    最終，無所畏懼、不懼怕任何人和事物的菲利普斯開始畏懼奧林匹亞斯。

    * * *

    特洛亞和一次會議

    阿波羅是特洛伊城元老會的領袖，也是人民議會中最受信任的發言人之一。他也是任命哈基姆領導城市防禦的最直言不諱的批評者之一。

    這個特別的夜晚是在哈基姆到來兩個月後，阿波羅正在主持一場特別激烈的會議。

    但這不是市政當局的會議，也不是人民議會的會議。

    阿波羅在自己的家裏舉行了一場規模小得多、更為秘密的會議。特洛亞其他四個最強大的商人家族的首領也參加了會議。他們年齡與阿波羅相仿，誌趣相投。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有軍事經驗或受過軍事訓練，但他們都是有權有勢的人，都習慣於自己做出判斷。他們一直在觀察哈基姆和萊安德羅斯為保衛城市所做的準備。無論他們多麽努力，無論他們雇傭了誰，他們都無法找出哈基姆計劃如何保衛特洛亞。這本身就讓他們心生疑慮，而他們所看到的情況幾乎無法讓他們放心。

    他們相信事情正在變得非常糟糕。

    所以今晚他們聚集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表達對哈基姆的欽佩或對他的讚美。萊安德羅斯國王和他的間諜首領開了個玩笑。他會把這種嚴重的不滿情緒描述為“不太開心”。

    他們擔心自己會被殺害，他們的女兒和孫女會被強奸，他們心愛的城市和所有非常可觀的財產會被摧毀。大多數人不會想到用“不太開心”來形容他們的心情。

    哈基姆不知道這次會議。如果他知道，他最多隻能說幸好在場的人中沒有一個是暴力分子。

    “他們在撒謊！”酒商阿內阿斯大聲喊道，一邊拍著桌子強調，一邊慷慨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阿波羅最好的酒。“他們說要保衛這座城市，但那個肮髒的部落成員正在清理一切，甚至鄉村，他還把大部分海軍派往了南方。

    “出事了，我們都知道！他承諾的精靈在哪兒？他那些來自沙漠的滿身跳蚤的野人又在哪兒？

    “艾奧利亞派給我們的人數是預期人數的三分之一，而那個混蛋則派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去前哨。他們應該被留在城裏駐守，任何傻瓜都會知道這一點。否則雅典奈人就會來這裏。

    “他們尋求信任，卻拒絕給出任何答案！正是信任讓我們在上次戰爭中輸掉了。”

    “阿涅阿斯是對的，”磨坊主歐裏庇得斯抬起頭輕聲說道。

    他一向是個安靜、深思熟慮的人，但今天晚上他卻顯得非常鬱悶。

    當其他人在談論大部分內容時，他似乎全神貫注地在他的黑釉 kyli（扁平的兩隻手酒碗）中旋轉酒。

    他悶悶不樂地盯著底部露出的**跳舞女人和內緣上的薩圖羅伊（薩蒂爾斯）戒指。

    每個色狼都從事他們最喜歡的消遣，即追逐**的若蟲。

    對於美麗的女性自然精靈來說，薩圖羅隻不過是一種醜陋且令人厭惡的討厭鬼，但她們偶爾會軟化。於是，色狼們繼續追趕他們。

    “我們將會失敗，”他補充道。 “他們知道這一點，我們都知道。所有這些保密都是為了讓這座城市保持安靜，而哈基姆和其他人則照顧好自己。”

    “他們不告訴我們他們在做什麽，因為我們不會容忍！”阿波羅激烈地喊道。他因喝得比平常多而臉紅。 “特羅亞無法獲勝。戰鬥是我們最不應該做的事情。菲利普斯夷平了許多反對他的城市，他也會對我們做同樣的事情。

    “我們真正需要做的是盡可能多地獲得增援，必要時雇傭雇傭兵，然後從強勢地位談判達成最佳協議。如果萊安德羅斯向菲利普斯宣誓效忠，他可能會讓他留下來。”

    阿波羅從未質疑與菲利普斯簽訂的條約的價值。菲利普斯最終可能撕毀了他簽署的所有條約。

    “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災難的來臨，”特洛亞最古老的商會之一的負責人內斯特說。“我們贏不了，但即使我們贏了，對貿易來說也是災難性的。我們所有人都有朋友在上一場戰爭中被毀了。”

    他意味深長地環顧四周。“那麽我們該怎麽辦？”他說道。

    西蒙比其他人都年輕，也是阿波羅最親密的支持者，他傾身向前。“我們必須對這個野蠻騎兵采取軍事行動，迫使他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和國王需要為所有特洛伊人的利益行事，而不僅僅是他們自己。我們幾乎要背叛了，但我們必須這樣做。”他停頓了一下。“作為我們的代表，阿波羅將負責大部分工作，但我們需要盡我們所能支持他。”

    這已經不僅僅是叛國行為了！

    然而阿波羅和他興奮的朋友們隻不過是表達了特洛亞許多人的心聲。

    * * *

    阿波羅和他的朋友們並不知道這一點，但他們並不是當晚希臘城市中唯一的有權勢、富有但不幸的人的聚會。還有另外兩個人在討論腓利波斯和特羅亞的命運，但他們是在愛琴海另一邊的一座城市。這座城市長期以來一直將特羅亞視為其最忠實的盟友之一。

    是雅典娜。

    德摩斯梯尼一邊大喊著，一邊來回踱著步。 “該死的男人！”

    帕曼尼翁在比提尼亞，征服了一座又一座希臘城市。

    “沒有辦法阻止菲利波斯嗎？”

    偉大的雅典演說家德摩斯梯尼自從特洛亞首次雇用他以來，已經變得極其富有，並煽動反對腓力波斯。他隻停下來一次，當他被派去與菲利普斯締結條約時，他接受了菲利普斯的賄賂。

    對於德摩斯梯尼來說不幸的是，菲利普斯並沒有停下來與他辯論。他要麽征服了要麽摧毀了他以前的所有雇主。

    “事實證明，阻止馬其頓人並不容易，”他的同伴、雅典將軍查雷斯溫和地說。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要低估菲利波斯，也不要高估我們的實力。”

    “我們需要糧食，如果他占領了特羅亞，他就會消滅我們。”

    “我確信他可能也想到了這一點，”查裏斯幹巴巴地說。

    “特羅亞很弱，”德摩斯梯尼繼續說道。 “對抗菲利普斯是不可能持續下去的。我們應該是被詛咒的馬其頓人的盟友。我們都對特洛伊人感到同情，我和活著的人一樣，但如果有人要占領他們的城市，那就必須是我們。如果我們在他們頭上的話，他們會比那些該死的馬其頓人更好。”

    查雷斯笑了。“我不確定特洛伊人是否會同意，福基翁肯定不會接受，但你說得對，我們必須做點什麽。”

    “我會對付福基翁的，”德摩斯梯尼堅定地說。“民眾又開始反對他了。我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了。隻需要一點推動就夠了。”

    和許多偉人一樣，福基翁也有悲劇性的缺點。他家境貧寒，來自福基斯的農村，剛到城裏時，就被其他富家子弟欺負。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開始證明自己在身體上、道德上和智力上都比那些曾經嘲笑過他的人更優秀。

    不幸的是，對於他的對手來說，他無疑是這樣的。

    不幸的是，福基翁似乎總是樂於展示這一點。

    他喜歡反對民粹主義觀點。有一次，當他在議會中因自己的觀點而受到讚揚時，他問道：“我是不是無意中說了一些蠢話？”

    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福基翁，一個來自鄉村福基斯的人。他這樣做很像他。

    更糟糕的是，他是柏拉圖的學生。對柏拉圖來說，統治是一項艱巨而專業的任務，需要具有特殊能力和品質的人。你需要一個麵包師來烤出最好的麵包，一個武器匠來製造最好的武器。普通人沒有經驗、技能或足夠的興趣來統治，所以民主，即由公民大會統治，是行不通的。

    無數個世紀以來，自稱“偉大”的雅典民主國家似乎已經係統地、一心一意地開始證明柏拉圖的正確性。

    這座城市變得**，由演說家控製，他們通過激昂的言辭和宣傳獲得權力，利用民粹主義者的恐懼和偏見。雅典人甚至為他們創造了一個詞，即“煽動家”……或者一個名字，即德摩斯梯尼。

    在喀羅尼亞慘敗之戰之前，福基翁曾大聲宣稱雅典人不可能打敗菲利普斯。他建議與馬凱多內斯人達成和解。他建議取消民眾長期以來習慣的所有免費劇院、免費麵包和盛宴。他說，這些錢應該用於軍隊。

    他說話很像那樣，這不是 Athēnai 想聽到的。

    他們本應聽從福基翁的話，福基翁是個說實話的人。但他們卻聽從了德摩斯梯尼的話，德摩斯梯尼許諾無需犧牲就能創造奇跡。他們把福基翁趕走了，然後在慘敗後又不得不緊急召回他。他是唯一一個能與馬其頓“大使”安提帕特對抗的人。

    現在，在福基翁的英明統治下，一切開始好轉，人們又感到安全了，他們開始忘記過去。輿論的鍾擺又一次擺向了對福基翁不利的那一邊。

    “他們說他是馬凱多尼的支持者，”德摩斯梯尼哼了一聲。“瘋了！”

    他壓低了聲音說：“安提帕特討厭他。我認為他想將自己采取的一些嚴厲措施歸咎於福基翁。”

    查爾斯笑了。 “他的雅典同胞恨他，因為他支持馬其頓人，馬其頓人恨他，因為他反對他們。你必須說出來；他真的知道如何激怒人們。”

    德摩斯梯尼笑了，點點頭。 “他確實很擅長這個！”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多年來，德摩斯梯尼和福基翁這兩個宿敵竟然對彼此產生了某種幽默的熱情。兩人都有著聰明的頭腦，都喜歡與對方較量。在安靜的時刻，這對老對手之間充滿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誠實。

    福基翁被迫否認任何軟弱的一麵。他幾乎逃離了其他人的感激之情或一些可能想要讚揚他的人，然而在酸性的外表和刻薄的機智之下，福基翁對任何遇到麻煩的人都很友善，甚至包括以前的敵人。

    他和他的妻子的個人生活近乎節儉，但卻過分慷慨。福基翁一直是一位忠誠的朋友和強烈的愛國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德摩斯梯尼逐漸了解了隱藏在令人不快的外表下的真正的福基翁，現在德摩斯梯尼開始對人們的情緒感到嚴重擔憂。

    這是雅典民主製度醜陋的一麵。

    他們認為領導者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卻受到了大規模集會的“審判”，而集會的心情通常比私刑暴民好不了多少。德摩斯梯尼已經警告福基翁，如果人民變得“非理性”，他可能會被殺。但福基翁隻是笑了笑。 “是的，如果他們醒悟過來的話，他們會殺了你！”

    說這樣的話真是太像福基翁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