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王家辦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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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攔阻著不讓他們出兵,他們會心有怨言,還會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太過軟蛋。現如今,朕讓你們去打,可你們打不贏,那總不會是朕的問題吧?

    之前各方大軍盡皆開戰,是因為要打出大宋的態度和士氣。畢竟,之前的趙構做的太軟弱,朝野上下怨聲載道,必須改變這一點。可現在,占了便宜,就該把拳頭收回來了。

    哪怕他們再想要強行出兵,他這個皇帝也有足夠的理由去說服這些將軍。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傍晚時分,鄭剛中入宮求見,言說那王伯癢已經按律處斬,現在連腦袋都給王家送回去了。

    趙構點點頭毫不在意,這樣的人也值得他花費精力?

    可趙構不在意,王家卻是一片悲戚。

    王家府邸之內,一片雪白,王伯癢的生母沈氏伏在棺槨之上痛哭連連,其餘王家子弟也盡皆顯出悲傷之色。

    王次翁獨自坐在偏廳,臉色青白一片。

    對於兒子的死,他自然是心疼的。雖然他並非就一個兒子,可王伯癢卻是他最疼愛的一個。

    本來一早他還想著讓人去打聽打聽,何時才能回來,左右不過是死了一個侍女而已,無論怎麽說都不算是大罪。

    哪怕那鄭剛中真的想要與他不睦,他找人說項一二,也不至於讓兒子遭罪。

    可是,下午時分,人的確是回來了,卻又沒有完全回來。

    看著兒子身首異處,他腦子一片眩暈,這點小事兒,那鄭剛中竟然殺了他兒子?而且,人是昨天抓的,罪是上午判的,人是正午斬的?

    他當了半輩子官兒,自家兒子又不是犯了謀逆的大罪,不至於吧?

    壓著心頭怒火,他問詢緣由。

    得知兒子竟然是因為什麽納妾的大不敬之罪被坐斬之後,王次翁可謂是怒火衝天而又膽戰心驚。

    那狗皇帝,要對他下手了!

    自從接回太後靈駕,他就知道,自己怕是會因為此事被牽連,所以,這段時間他過的小心翼翼、殫精竭慮。

    按照他的想法,便是皇帝因此而震怒,也不過將他的官職貶黜一二罷了,還能如何?

    可現在,鄭剛中那狗賊竟然直接殺了他兒子,那狗賊敢嗎?不敢!可皇帝卻敢啊。而且,若非有皇帝直接授意,那狗賊和刑部是瘋了?因為這點小事要了他兒子的命?

    這狗皇帝不是要貶黜他,而是要讓他全家死絕。

    至於緣由,他也猜了一二,絕非僅僅是那太後的事情,恐怕還要落到秦檜身上才是。

    眾所周知,現在的秦檜已經失去了皇帝的信賴,所以秦檜拉著朝中文武暗暗跟皇帝抗衡,皇帝想要處置了秦檜,就必須剪除他的羽翼,而自己這個經常為秦檜衝鋒陷陣的人,便成了皇帝的眼中釘。

    今天殺的是他兒子,恐怕下一刀就要落到他的頭上了。所以,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為兒子悲傷,而是想想怎麽求活。

    如果是以前,皇帝殺文臣這種事兒還不會出現,可現在……

    “來人。”

    “老爺。”

    “現在各府依舊沒有人前來祭吊嗎?”王次翁咬著牙喝問。

    他作為秦檜的頭號馬仔,在朝堂上也是一號人物,現在兒子死了,各府竟然沒有派人前來?甚至,連那個平日他信賴而又倚仗的秦相,都未曾讓人傳句話過來,這讓他如何不寒心?

    “許是快了。”老管家忐忑說到。

    “哼!這些人不過是看本官快要死了,所以懶得過來罷了。”王次翁咬牙切齒。

    既然你這個老大不仁義、保不住我,那也就別怪我認慫了。

    他站起身,一直走到前院兒,見到院落中除了自家人外,竟是無一個外人前來憑吊。

    “啪!”

    他的手掌狠狠拍在棺槨上,“秦相,本官的兒子因為你而死,如今你竟然連句話都沒有,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來人,備轎!本官要入宮麵聖。”

    “本官的兒子死了,那就做好家家哭喪的準備!”

    各府之所以沒有前來祭吊,倒是跟王次翁想的差不多,現在這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以前文官不怕擔罪責。

    不過是被罷黜,起複不是早晚的事兒嗎?如果不被罷黜幾回,也敢稱得上是中梁抵住?可現在,皇帝變了,從以前的溫文爾雅變成了劊子手。

    就說這一年多時間,有多少文官兒死在皇帝手中?有多少人還在發配的路上?至少明麵上跟皇帝對著幹絕不會有好果子吃,說不定皇帝一紙詔書,自己就要帶上全家老小到百越之地看風景了。

    王次翁被皇帝記恨上了,現在還去走動,不是給皇帝上眼藥?

    再者說,自家老大都沒說話,何必上杆子去?

    要說不管是王次翁還是各府之人,還都是誤會了秦檜。

    秦檜雖然不算什麽好人,可至少智商、情商還是夠得,得知了臨安府的事情之後,秦檜第一時間便是讓家中之人給各府傳信。

    哪怕不派出什麽重要的人,但是每家至少都要有子弟露麵,畢竟都是一個戰壕的,哪怕王次翁明天就要被皇帝砍了,他這個當老大的也不能讓人寒心不是?否則,以後誰還會給他效力?

    不過,這事兒卻是出了點兒小小的變故。

    前去報信的老仆還未出門,便是遇到了剛剛從外邊兒回來的秦熺。

    秦熺科考後被授秘書郎,說白了就是在集賢院、昭文館抄書校對的,他的頂頭上司為陳俊卿。他聽聞這位上司以及一位前輩,極受陛下看重,而且那位叫汪應臣的前輩,還被陛下親授職位,這可是簡在帝心的榮耀。

    跟這位上司交好之後,他還探聽到一個消息,那便是這位上司偶爾會被陛下召見並授予極其重要的任務。

    而且陳俊卿也應了,若是有機會,會在陛情。所以,他現在雖然品級不高,可幹的卻十分起勁兒。

    今兒個上差的時候,他就聽說了王伯癢的事情。

    對於王伯癢,他並不陌生,但是他卻打心底瞧不起那個紈絝子弟。

    不學無術也就罷了,整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樣的人簡直是大宋官二代的恥辱。(www.101novel.com)